顧千舟看看四周的環境,嗯,這裏确實适合種草藥,比王府适合多了。
一眼看去,她腦子裏已經出現了各種各樣的藥丸子。
秀景公主雖勉強穩定了一些,但還沒完全脫險,顧千舟自然得寸步不離,便一起在别苑住了下來。
陸燕歸也住了下來,雖然他行動自如,但他知道,有人盯着他。
盯着便盯着,他無所謂,隻盼着傻公主趕緊醒來。
城中出現暴動,死傷無數,一衆請願的百姓不但沒有被驅散,還越聚越多,聲勢浩大,都鬧到了皇宮大門外頭的護城河邊上了。
侍衛堵成肉牆攔着,也擋不住他們聲勢浩大的往前沖。
蘇太傅連夜進宮請罪,哭訴自己無能爲力,口舌說爛都沒能疏通百姓,反倒引起了暴動,他無能,他罪該萬死!
懇請皇帝換個人處理此事,他一介文官,實在是無能爲力啊!
皇帝還沒聽他陳訴完,已然暴怒,“無能爲力?朕看你有爲得很!要不是你讓流氓殺手混進百姓之中,挑釁生事,刺殺百姓,試圖殺雞儆猴,如何會出現如此之大的暴動!”
蘇太傅的痛哭流涕一瞬僵住。
皇,皇上怎麽會知道?
分明此事,隻有他與幾個得意門生知道,秘密進行的。
“口口聲聲說朕愛民如子,不能鎮壓百姓,要用心疏通,引導,開化,私底下卻找殺手去屠殺百姓,你這是要将朕置于萬年遺臭之中!
蘇牧,你心裏還有沒有朕,嗯?”
皇帝暴怒之後是極緻的平靜了,靜靜的看着他。
蘇太傅心頭一緊,徹底慌了。
這麽多年,皇帝一直信任他,與他同一條心,可是自從逆黨出現,明裏暗裏生事,逼查當年謝家的真相,皇帝便慢慢的與他離心。
而此時此刻,他們之間危危可及的信任已然完全坍塌。
蘇太傅一瞬冷汗狂冒,臉色煞白,伏地磕了下去。
痛哭流涕道,“老臣一心爲聖上,絕無二心啊,實在是此番逆黨難纏嚣張,老臣便想着請殺手混進其中,将其一網打盡,還京城一個太平,老臣絕無屠殺百姓之意,聖上明察啊!”
說罷,又伏身磕了下去,腦袋都恨不得磕進了磚頭裏。
皇帝氣血不穩,冷然一聲喝道,“可是現而今死的不是逆黨,而是手無寸鐵的百姓!”
蘇太傅老身一抖,一時間竟沒了言語。
他也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他請的已然是頂尖殺手了,可是一個逆黨都沒有拿下,可見逆黨本事了得!
念頭一轉,滿心惶恐道,“逆黨本事大,連殺手都拿他們沒辦法,再不清剿,必定禍國殃民,現而今最重要的便是揪出逆黨,将他們徹底摧毀,才能天下太平啊!”
他試圖轉移重點,皇帝沒上當,冷喝一聲道,“現而今不是如何清剿逆黨,而是要如何安撫護城河外暴動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