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炸毛的樣子,莫名心情好了些。
他和離再娶,大婚之夜,她沒半點傷心,還呼呼大睡,着實氣人。
雖然實際沒有再娶成功,但還是氣她像個木頭人一般無動于衷。
既然不能讓她傷心,那讓她炸炸毛也好。
嗓音噙着了兩分笑意,“我何時動手動腳了?”
顧千舟磨牙嚯嚯,“你沒動手動腳,你動嘴了!”
“嗯,君子動口不動手。”
顧千舟:“……”
小腦袋鑽進他的懷裏,猛的張嘴,照着他的心口就咬了一口。
小獸一般兇猛,狠不得撕掉他一塊肉似的。
君墨沉痛得嘶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顧千舟甩起腦袋,扔他一句,“君子動口不動手。”
君墨沉:“……”
一瞬氣笑了,“顧千舟,你可真是将睚眦必報發揮到了極緻。”
“多謝誇獎!本神醫就是心胸狹窄,睚眦必報,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奉還,人還犯我,斬草除根!”
君墨沉:“……”
竟覺得很有理!
揉了一把他的腦袋道,“這樣很好。”
顧千舟:“……”
這莫不是隻變色狗吧,上一句還諷刺她睚眦必報,下一句就說這樣很好。
懶得理他,擰開了腦袋。
君墨沉也沒有再說話,撈着她踏着連綿的屋檐一路彎彎繞繞,最後竟是落在了楚王府的院子裏。
顧千舟無語了,“王爺這是翻牆上瘾了?”
今夜沒有星星,天黑沉沉的,花園裏一個人都沒有,萬籁俱寂。
君墨沉懶懶道,“不翻牆,難道讓全府人都知道你一個姑娘家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前夫君家裏來?他們會猜你來幹什麽呢?來撒野?對本王餘情未了?”
顧千舟:“……”
不得不說,渣王爺的戲有點多。
“别人怎麽想,與我何幹。”
黑燈瞎火的,倒是看見遠遠那邊紅燈籠一片,不由得冷笑道,“倒是王爺,新婚之夜,不與新娘子洞房花燭,倒跟本姑娘這前妻在一起,不知道的,還以爲王爺對前妻餘情未了呢!”
君墨沉忽然直直的垂眸看她,低低道,“如果本王對前妻餘情未了呢?”
顧千舟腳步一頓。
連連擺手道,“可千萬别,天涯何處無芳草,我可不吃回頭草。”
君墨沉:“……”
薄情寡意的小騙子!
兩人穿花拂柳,君墨沉帶着她進了王府的地下刑房。
上次來過一次,顧千舟對這刑房印象深刻,此番再來,總覺得裏頭駭人的刑具又多了一些。
四周燒着熊熊的火盆,把刑房照得亮如白晝,上頭老虎凳散發着森然的氣息,一旁的鍘刀寒光閃閃,旁邊挂着幾條鐵鞭子,上頭還血迹滲滲……
旁邊牢房裏關着好些個滿身污血之人,有的被斷了手腳,有的被挖了眼睛,有的被割了舌頭,有的被烙成了燒餅……
顧千舟一眼掃過,産生極度的心理不适,磨牙切齒道,“君墨沉,我得加錢!”
君墨沉垂眸睨她,“害怕了?我還以爲顧神醫刀槍不入,百毒不侵,堅硬如鐵呢,沒想還會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