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舟眸光一凜,猛的擡手将一旁的顧千雨撲倒。
就在她倒下的當兒,寒鐵箭擦着她的臉頰而過,“嚓——”的釘在了她身後的靶子上。
顧千雨看着那箭尾瘋狂搖晃的箭羽,心頭一緊,一把将顧千舟翻了過來,急急問,“小四,你沒事吧?”
箭羽破風而過,顧千舟被震得耳膜都有發疼,坐起身子,搖了搖頭道,“我沒事。”
二皇子身騎高頭大馬走了過來,手上還拿着一張大弓,整個人張狂到了極緻,嘴角一歪,笑得像毒蛇,“弟妹怎麽跑到了校場上來,這是比試的地方,刀箭不長眼,傷着弟妹就不好了。”
顧千舟冷冷的看向他,這毒蛇二皇子,分明是故意想要殺人,倒怪她們跑到了校場上來。
顧千雨忍不得,繃着俏臉起身就要怼他。
顧千舟一把捉住了她的小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再擡眸看向二皇子,已然收斂起噴薄的怒意。
看了一眼身後的箭靶,涼涼一笑道,“二皇子殿下的箭術不太好啊,連個紅心都射不中。”
二皇子張狂的笑容一滞。
但很快又張狂的笑了起來,“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弟妹是青雲山來的,箭術一定不錯,不如咱們比試比試?”
顧千舟正要說話,不想,一道清冷如寒冰的嗓音率先響起,“不知二哥想要怎麽比?”
君墨沉疾步而來,整個人寒氣森森,仿若從極地冰原走出,一雙鳳眸漆黑如深潭,洶湧的殺意都隐藏在了平靜的潭面之下。
說完這話,看也沒看二皇子一眼了,一把捧起顧千舟的小臉查看,看見她臉頰處有細微的擦傷,眸底一瞬波光湧動,但很快又歸于平靜,隻剩下一片天寒地凍。
沒有一絲溫度的漆黑的眸子,再次看向了二皇子。
二皇子張狂的笑,“哈哈哈,九弟想怎麽比便怎麽比,二哥自當奉陪。”
君墨沉看了一眼他手中的弓,沉冷道,“既然二哥擅射箭,中規中矩的比倒是沒意思了,不如逐鹿比試。”
二皇子張狂笑,“難得九弟有興緻,二哥奉陪到底。”
侍衛得令,很快便牽了一頭鹿上來。
所謂的逐鹿比試,便是讓鹿在場中奔跑,誰能最先射中鹿的雙眼,誰便技高一籌。
剛剛二皇子試圖射殺顧千舟的一幕發生得太快,又離得太遠,一衆人壓根不知情,此刻聽得楚王爺要跟二皇子逐鹿比箭,一瞬全都喧嘩了起來。
就連太皇太後也來了興緻,遠遠的看向了校場那邊問,“這兄弟倆,怎麽突然就要比試了起來?”
紅嬷嬷已然差人去打聽過了,俯身在太皇太後耳邊耳語了一句。
太皇太後聽得臉色微沉。
這老二也實在不像樣了,膽子大得能上天!
但今日是秀景公主生辰宴,兩人這樣鬧,像什麽樣!
她招過紅嬷嬷,低沉道,“去跟沉小子說一聲,就說看在哀家的面子上,今日别鬧大了,今日最重要的事情是要給秀景挑驸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