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以。”
“那我就給小黑你唱一首《好漢歌》吧。”
清了清嗓子,手一擡,低沉渾厚粗犷的調子響了起來。
“大河向東流哇,天上的星星參北鬥哇,嘿嘿參北鬥哇。
生死之交一碗酒哇,說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嘿嘿全都有哇。
水裏火裏不回頭哇,路見不平一聲吼哇,該出手時就出手哇,風風火火闖九州哇……”
君墨沉心腔纏繞着的那些綿綿密密的痛和沉郁,在這一聲哇一聲吼之中,逐漸消散于無形。
長年不見陽光的黑暗,強勢的開出了一道裂縫,有光照射進來,開出了一朵小花,小花得到太陽雨露滋養,迅速綻放,一瞬便撐滿了他的整個心房。
周圍人群來來往往,白色的花滿目驚心,他卻在她無曲無調的歌聲中徹底的平靜了下來。
因爲她,這十裏長街都多了幾絲溫情。
顧千舟一曲唱罷,歪着腦袋,滿目灼灼的看着财神爺,笑眯眯道,“還要點歌嗎,親?一曲一萬兩那種。”
隻要他點,她就能唱,可以唱到天荒地老那種。
君墨沉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道,“不點。”
顧千舟小臉一下子垮了,“是唱得不好?可以改。”
君墨沉挑眉,“唱得好不好,你心裏沒點數?”
顧千舟:“……”
輸人不輸陣道,“我覺得以王爺這樣海納百川的胸襟,就喜歡聽這樣的。”
君墨沉又揉了一把她的腦袋,“嗯,喜歡。”
顧千舟眸光一亮,“喜歡可以再點。”
君墨沉看着她,薄唇輕啓,“我怕聽多了會醉。”
花開七分,情到一半,隐隐約約聽歌弦,就是最美的時光。
顧千舟:“……”
“我的歌又不是酒,怎麽會醉?”
君墨沉慢吞吞道,“是酒,有毒。”
讓人上瘾那種。
顧千舟:“……”
他才有毒!
既然兜售不了自己的曲子,顧千舟立即被外面的世界吸引,喜滋滋的看起了長街兩旁各色各樣的玩意兒。
才走了不到兩盞茶的功夫,她懷裏已然抱着了大包小包一大堆。
抱到最後抱不過,一股腦塞進了君墨沉的懷裏。
君墨沉總不能将它們給扔了,隻能一路抱着,然後引來各路人的打量。
路人看他的眸光都怪怪的,帶着鄙視,心疼,不能置信等各種複雜。
君墨沉狐疑,微微垂眸,才發現自己抱着了一捆肚兜,桃紅柳綠,迎風招展。
君墨沉:“……”
俊臉一熱,滿手東西壓根不知道往哪裏塞。
隻能瞪向顧千舟,磨牙切齒的叫,“顧,千,舟……”
顧千舟正在血拼,眨眼又買了一串銀镯子在手,聽得叫,轉眸問,“幹嘛呀?”
君墨沉看一眼那花枝招展的肚兜,磨牙道,“你買這些做什麽,你缺這些?”
她的衣物有府中繡娘量身定做,何須在外頭買這些亂七八糟的。
顧千舟理直氣壯道,“不缺啊,但上頭花樣新穎,别出心裁,看着就讓人心生愉悅,我買回去讓錦兒參考着做,别一天到晚給我繡豬。”
君墨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