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舟立即倒在地上,裝出了軟弱無力的樣子。
男人一步一步朝她走了過來,走到她的身前站定,就這麽居高臨下的看了她一會。
然後俯下身,伸出雙手,一把将她抱回了榻上。
坐在石榻邊沿,長指輕撫上了她的臉。
觸感很涼,顧千舟強忍着躲開的沖動,低弱問,“你是誰?”
男人嗓音清涼,不辨喜怒,“你想我是誰?”
顧千舟定定看着他,氣息低弱,卻認真道,“我想你是正人君子。”
男人忽然笑了,笑聲如清泉撞石,溫潤好聽,“你長得美,想得更美。”
顧千舟盯着他道,“我既長得美,想得美也是理所當然的。”
男人把玩着她頭上的花朵,然後将一朵一朵花兒摘下,“你既長得美,男人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也是理所當然的,怎麽能要求男人正人君子。”
顧千舟:“……”
一時間無法反駁。
隻能死死盯着他,仿若想透過面具看清他的真面目。
隻是他的金狐面具做得很巧妙,他可以在面具後将她看得一清二楚,而她,卻并不能窺見他分毫。
男人将她頭上的花朵一朵一朵摘下,然後一扯綁着辮子的紅繩,她的發絲瞬間飛散,像瀑布一般散落下來。
男人五指張開,掐進了她的發絲裏,感受着她發絲的清香和柔軟,忽然湊過來,湊到她的耳邊,低低道,“長夜漫漫,無事可做,你說該如何是好?”
顧千舟身子僵住,衣袖下的小手死死的捏着了一塊碎瓷片,面上十分鎮定的道,“長夜漫漫,無事可做,公子若無聊,我可陪你吟詩作對。”
他長指卷起她的發絲在指尖把玩,越發湊近她的臉頰,氣息都噴灑在了她的耳根邊,“吟詩作對有什麽意思?”
顧千舟身子越發僵直,“公子不試試怎麽知道沒意思?”
男人輕輕笑,“美人在懷,卻吟詩作對,說出去人家會以爲我中看不中用。”
顧千舟繃着臉道,“你不說,我不說,又怎麽會有人知道。”
“你不是我不說,可天知地知,我也是要面子的。”
男人輕輕說着,大手忽然撫上了她的肩頭。
顧千舟心下一顫,捏着碎瓷片的手正要往他的頸脖紮去,卻忽然發現男人并不是扯開她的衣裳,而是将她墜落的衣裳往上提了提。
顧千舟滿心狐疑,不知男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就這當兒,外頭響起了哐哐哐的敲門聲,非常着急,接着石門哐當一聲被推開。
戴着銀狐面具的白衣男人走了進來,冷啐一口道,“小看楚王那兔崽子了,他帶人尋上山了。”
金狐面具男人一聽,一手扯下身上的披風,裹在了顧千舟的身上,一把将她拎起,塞到了白衣男子的懷裏,低沉道,“帶她離開,别動她。”
銀狐男子抱住顧千舟,點頭道,“放心。”
然後攬着裹成粽子一般的顧千舟,閃身離開了此處石屋。
四周烏漆漆一片,顧千舟壓根看不清楚周圍境況,可是男人卻像是長了金星火眼似的,扛着她在漆黑不見五指的地道裏毫無障礙的奔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