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顧說罷,轉向旁邊的白衣侍女,吩咐道,“好好給小丫頭梳妝打扮一番,送到主上的屋子去。”
“是。”
侍女柔聲應下,恭敬的過來,直接将顧千舟抱了下去。
兜兜轉轉,來到了一間沐房,沐房很大,有大大的溫湯池,四周種了許多竹籬,地面鋪着潔白的小石子。
泉水沿着石壁叮叮當當的流進溫湯池裏,悅耳動聽,很是别緻。
侍女提前給她喂了軟骨散,她整個人軟得一絲力氣都沒有,身上五花大綁的鐵鏈解開,她像一隻軟腳蝦一般被侍女抱進了溫湯池裏。
然後幾個侍女将她翻來覆去,揉圓搓扁,從頭到腳清洗了一遍。
不但每一塊腳指甲都清理幹淨,就連每一根發絲都洗得香噴噴的,仿若下一秒就能将她裝上盤子上桌。
殺豬一般将她摁在溫湯池裏清洗了大半個時辰,終于将她撈起,換上了白色的絲綢裙子,極薄極透,穿上比不穿還讓人流鼻血那種。
穿好衣裳,她們還給她上妝,臉蛋上塗上胭脂,唇瓣上印上口脂,然後将她長長的發絲編織起來,挽在頭頂,簪上新鮮的花朵兒。
弄好這一切,才将她抱離沐房,到了一處不大的屋子。
屋子牆壁和地闆都是大石鋪設,雪洞一般,沒有任何裝飾,隻是屋子中央擺着一張石榻,榻上鋪設着天藍色掐銀絲滑絲錦被,看着清新又高貴。
侍女直接将她放在了榻上,然後起身離開,哐當一聲關上了門。
顧千舟嘗試着爬起,可是身子軟得像被抽調了骨頭一般,連動一動手指頭都無力。
身上的荷包早已被摘下,沒有解藥,沒有銀針,她一時間找不到脫身的辦法,隻能幹瞪着大眼,一動不動的躺着。
不知躺了多久,她的指尖微微能動了,立即艱難的撫向了頭頂,想要拔一枚簪子,不想撫了半天,半根簪子都沒有,隻摸到滿頭鮮花。
估計是他們知道自己會藥理,懂紮針,杜絕了她一切自救的可能。
摸不到銀簪,她隻能定下心神,用力擡手放至唇邊,憋着一口氣,猛的咬了一口指尖。
擠出了幾滴暗紅的黑血,整個人緩和了幾分。
她的身子長期調理,藥效比一般人消失得快,沒過一會,上半身能微微探起來了。
她撐着起身,看了看四周,看見那邊的白玉石桌上擺着一隻碟子,碟子上頭放着兩隻桃子。
她眸光一亮,一個翻滾落地,往那邊爬了過去。
艱難的爬到桌旁,擡手将碟子拿下,哐當的一聲拍在地上,碟子四分五裂。
她挑了一塊尖利的,直接紮向了自己的腳底。
幾滴黑血放出,她下半身也能微微活動了。
正微微輸一口氣,聽得外頭有細微的腳步聲傳來。
她立即将地上的碎片一股腦的推進了桌子底下,然後艱難的爬回了床榻邊上。
還沒來得及爬上榻呢,石門便被推開,一青衣男子走了進來,身姿碩長,清瘦,戴着一隻金狐面具,窺不見面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