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衛總算明白,剛剛要去茅廁的壓根不是自家将軍,而是那小神醫!
心肝一顫道,“他,他說要去茅廁……”
嚴光一把将他扔了,扯過一旁的長袍披上身,大踏步走了出來, 翻身上馬就往營門奔。
守門士兵看見穿着長袍便服的将軍,傻眼了!
将軍怎麽,怎麽在這裏?
那之前疾馳而去的,難不成是鬼?
嚴光俯身揪着一個守門士兵問剛剛是不是放了人出去,還是穿着他的铠甲?
士兵心肝顫顫的點頭。
“蠢貨!”
嚴光一把将他扔到一邊,策馬要去追人,隻是追出了幾百米便勒馬停了下來。
他真是氣糊塗了,這小丫頭已然離開一個多時辰,早已回到城中, 他就算追回城去,一時半刻也找不到人了。
不過,隻要仁心堂還在,他就不怕找不到人。
嚴光策馬回了軍營,招來自己的親信,命親信立即回城找人,挖地三尺也得把那小丫頭片子給找出來。
知道他是嚴大公子,不但敢坑他銀子,還敢明目張膽的算計他, 長這麽大,她是頭一個!
顧千舟回到城中已然天黑,但想到嚴光這貨肯定會去仁心堂找人, 于是把身上的铠甲扒掉扔進了護城河裏, 先去仁心堂交待了戚大夫幾句, 這才策馬回了王府。
王府大門已經關閉, 顧千舟懶得叫人了,直接翻牆而入,不想才滾落前院草地上呢, 便見一旁的涼亭裏燭火通明,矜貴冷傲的王爺正坐在裏頭,用自己的左手跟自己的右手對弈。
顧千舟拍拍小手站起來,笑眯眯道,“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我以爲隻有我睡不着,原來王爺也睡不着啊!”
君墨沉把手上捏着的一枚黑子落在了棋盤一角,掀眸涼涼道,“難爲王妃還記得回王府的路。”
還以爲她野外頭不知歸家了呢!
顧千舟呵呵道,“王府是我家,我怎麽可能會忘了歸家的路,夜已深,本王妃要就寝了,王爺晚安。”
顧千舟說罷,一溜跑了。
君墨沉看她溜得比兔子還快的背影,俊臉微黑。
把手上捏着的白子扔回了棋盅裏,站起身, 冷飕飕的回了書房。
驚雲和陳伯對看一眼。
所以,王爺在這裏等了一個晚上, 就是爲了等王妃回來,跟王妃說一句話?
王爺情深如許,可王妃分明不領情啊!
兩人眸中,俱是閃起了對王爺的深深同情。
顧千舟安然無恙回到星辰院才感歎渣王爺竟然不發難。
可能渣王爺願意做個人了吧。
顧千舟沒多想,随便洗漱了一下,上榻睡覺。
爲免嚴光抓她,顧千舟這兩日都乖乖呆在王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那救回來的小公子已然醒了,隻是整個人如行屍走肉一般,不吃不喝,躺在榻上像個活死人一般。
府醫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隻能來找王妃。
因爲王爺吩咐了,要好生照看這小公子,他要是把人照顧死了,那還得了!
隻是小公子不吃不喝,他是一點辦法沒有啊!
顧千舟聽得情況,遂放下手中的銀針,過來看看小公子。
還沒進門呢,便聽得裏頭傳來了哽咽的哭聲,那哭聲壓抑到了極緻,抽肝動肺,聽得人于心不忍。
顧千舟一下止住了腳步,站在外頭靜靜的聽着。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裏頭不再有哭聲,她才擡腳進去,不想才進去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