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都要紮。”
嚴光:“……”
隻能把上衣下衣都除了,躺在了長榻上。
他一個大男人,光秃秃隻穿一條短褲躺在那裏,尚且有幾分尴尬,不想,這丫頭倒是半分尴尬沒有,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直接上手在他身上戳戳戳……
嚴光原本以爲她是男子的, 現而今才知道她是女子,看見她這泰然自若的模樣,不由得冷笑道,“你一個小丫頭,倒是男女不忌。”
顧千舟用力戳了一下他的臂膀,面無表情道, “病人不分男女,躺在我手下, 在我眼裏不過就是一塊豬肉而已。”
嚴.一塊豬肉.光:“……”
顧千舟手起針落, 不過半盞茶功夫,便将他上上下下紮滿了銀針。
嚴光隻覺熟悉的氣血翻湧又來了,能清晰的感覺到皮膚下的血液在不停的流竄,酸軟的胳膊也漸漸的感覺到了力量。
他閉眸,感受着身體的變化,隻是感受着感受着,忽然感覺到不對勁,唰的睜眸,卻見那小丫頭拎起一旁的铠甲往自己身上套了。
嚴光一瞬怒目圓瞪, 想要翻身而起,可是身子僵成了木頭似的, 壓根動彈不得了,張口想要喊人,卻發現自己連聲音也發不出來了。
一瞬差點沒氣死去,一雙怒目噴火, 死死的盯着顧千舟。
顧千舟飛快将铠甲穿好, 把頭盔也戴上, 收拾妥當後, 一把将他抱起,看了看四周,直接将他扔地上,踢進了床榻底下。
自己身高比不上嚴光,爲免穿幫,她一手撫着肚子,彎着腰走了出來,壓着嗓音道,“本将去去茅廁,好生在這裏守着,别叫小神醫亂跑。”
說着,一副内急模樣,幾大步走了。
親衛立即目不斜視的應下。
此刻天已漸黑,她又穿着将軍的铠甲,嗓音也學得十分像,那親衛壓根不疑有他。
顧千舟離開了主帳,在外頭挑了一匹馬,翻身騎了上去, 一夾馬腹, 策馬狂奔, 往大門口那邊跑去。
他身穿大将軍的铠甲,此铠甲是軍中獨一無二的,又策馬狂奔而來,守門的士兵以爲将軍有急事要出營,遠遠的便飛快拉開了閘門。
顧千舟一甩馬鞭,駿馬咆哮一聲,一躍出了營門,疾馳而去。
那幾個士兵目送将軍走遠,這才關上了閘門。
嚴光足足在床榻底下躺了一個多時辰,凝神屏息運功了無數次,才終于動彈了一下身子,嘴巴還是出不了聲,隻能一頭撞上了床榻,撞得他兩眼發昏。
外頭的親衛聽見動靜,蹙眉走了進來,走進來不見小神醫,隻聽得床榻那邊好像有動靜。
他走過去,趴在床榻下一看,看見自家将軍光着身子躺在那裏,正瘋狂的以頭撞床闆……
親衛:“……”
一時間懵圈了幾秒,然後腦子轟的一聲,天雷滾滾,泥石俱下,連忙爬進去,将大将軍給拖了出來。
嚴光一雙眸子赤紅,燃着熊熊烈焰,卻偏生說不出話,不停示意親衛去找軍醫。
親衛茫然了好久才反應過來,飛快去請軍醫。
軍醫過來,幫他拔了身上的銀針。
嚴光氣血暢通,終于能動了,一把揪起旁邊的親衛,冷喝問,“那小神醫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