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舟立即調整了氣息,隻覺一股子暖暖的氣息從後背傳來,慢慢流淌至腰際,再轉入丹田,緩緩流向四肢百骸……
仿若浸泡在冰水裏的五髒肺腑,總算撲騰撲騰的跳動了起來。
男人内功深厚,熱量源源不斷傳來,顧千舟發紫的小臉慢慢恢複了一點氣血。
一盞茶的功夫後,君墨沉收了手,直接将她拎到了一邊去。
顧千舟正要暗罵一聲白眼狼,一張溫暖的披風兜頭罩下。
顧千舟立即将自己裹成了一團,隻露出了一隻腦袋,隻覺得鼻息間都是他特有的凜冽氣息。
君墨沉坐在她對面,大手撐在膝上,身子微微前傾,黑沉的眸光居高臨下的鎖着她,好一會才問,“爲什麽?”
爲什麽幫他擋毒酒?
“啊嗤——”
顧千舟被他披風殘留的氣息強勢入侵,隻覺得鼻子癢癢,一個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直接啊嗤了他一臉。
君墨沉俊臉一瞬黑如鍋底!
這黑娃!
顧千舟揉了揉鼻子道,“抱歉,一時沒忍住!”
君墨沉拳頭咯吱響了一下,又想扔他了。
顧千舟徑直道,“王爺問我爲什麽幫你擋酒?自然是因爲咱們夫妻一體,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他可是氣運之子,萬一挂掉了,她去哪裏借氣運。
君墨沉看着她,眸光黑不見底,忽然問,“你知道那杯酒有毒?”
顧千舟點頭,“自然知道,不然幹嘛幫你擋酒。”
君墨沉:“……”
想起她那一手銀針使得天花亂墜,現而今一眼便能辨出酒水是否有毒……
所以,這小黑娃還有什麽是自己不知道的?
沉沉盯了她好一會才道,“以後你不必如此。”
他們不是真正的夫妻,算不得一體,她不需要爲他冒任何生命危險。
顧千舟歎一口氣道,“我也不想如此,奈何必須如此啊!”
君墨沉面色一冷,“沒人強迫你。”
顧千舟繼續歎氣,“對啊,沒人強迫我,奈何我是青雲山上的女土匪,一貫行俠仗義,做不到見死不救!”
屁咧,全是因爲他頂着氣運之子的光環!
君墨沉:“……”
她幫他擋毒酒,是因爲行俠仗義,不是因爲别的。
他好像輕松了一些,好像又沒有,說不清什麽感覺,幹脆閉目想事情,不再理她。
顧千舟還虛弱着呢,裹着披風,人也暖和了不少,靠在那裏,馬車晃啊晃的,眼皮漸重,不自覺便瞌上美眸,睡了過去。
到了楚王府,馬車停下,君墨沉睜眸便看見她窩成一團在那裏睡了過去。
小臉蒼白,密密的長睫顫顫,裹在披風裏,倒像是一隻傷了利爪的小貓咪,瞧着怪可憐。
君墨沉曲起長指,敲了敲她的小腦袋。
毒素遺留,顧千舟睡得沉,完全沒有知覺,君墨沉幹脆五爪扣住她的小腦袋搖了搖。
不想,這麽一搖,顧千舟不但沒醒,還一頭往前栽了。
君墨沉隻能一手接住了她。
又搖了幾下,還是沒醒,他隻能一把将她抱起,下了馬車,直接往星辰院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