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說他隻是想要彌補一下童年遺憾,他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星星,在她能力範圍之内,她也會去給他摘!
夏眠上手接過風筝,将風筝高高舉過頭頂,陸澤川開始搖線,一邊搖線一邊緩緩後退。
随着一陣風來,夏眠松開手,風筝頓時飛上了天。
陸澤川一邊抖着風筝線,一邊盯着那碩大的燕子風筝越飛越高,一向老成持重的臉上竟然有了孩童般天真的笑意。
小時候,他一直都想要來野地裏撒歡,可是,父親每天似乎都很忙,根本就沒有時間來陪他。
母親心事重重,每天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對他雖然溫柔,可是關心并不夠。
他的童年,安靜得如同一潭死水。
童年的經曆養成了他波瀾不驚的性子。
直到,他遇到了夏眠,死水起了微瀾。
風筝飛上了天空,飛得越來越高,乘着東風,在天空之上變得越來越小。
夏眠仰頭看着那高高飛起的風筝,眼角的餘光卻是瞥向了搖着風筝線的陸澤川。
陸澤川微微仰着頭,眯着眼,白色的運動服在陽光照耀下似乎還閃着光。
他的身材高大,逆光站在剛剛冒出新芽的草地上。
陽光勾勒出他那完美的身形,誘人犯罪。
夏眠悄悄朝着陸澤川那邊挪了挪身子。
相對嬌小的身子從後邊将陸澤川抱住,雙手從他胳膊下面穿插過去,之後雙手覆蓋在陸澤川正要搖線的大手上。
陸澤川身子陡然一僵,聲音都帶了幾分沙啞,“你也想玩?”
夏眠不說話,腦袋從他肩膀旁邊露出來,歪着頭,笑眯眯地看着他,“你玩得還不錯嘛!”
一下子就把風筝放到天上去了,這水平可不像是業餘的。
陸澤川淡淡一笑,“總不能在你面前丢了臉。”
說着話,陸澤川的大手已經是反握住夏眠的小手,操控着風筝線,讓那風筝在天空上自由地飛翔。
天空高遠,大地廣博,風輕輕地吹,草悠悠地晃。
兩個人相互依偎的身影,美得如同畫卷。
初春的天氣,其實算得上涼爽,但兩個人瘋玩了一會兒,身上卻還是被汗水浸濕了。
陸澤川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地上,像是從來沒有潔癖一樣。
夏眠也坐在了他的旁邊,任由一身汗水被風吹幹。
竟然覺得這種生活無比的惬意。
“我還帶了别的東西。”陸澤川扭頭看向了自己的後備箱,“今天,我們什麽都不去想,痛痛快快玩一天。”
夏眠玩心大起,點了點頭。
兩個歇夠了,陸澤川從後備箱裏拿出了彈弓。
看着陸澤川手工制作的兩個彈弓,夏眠露出一臉迷茫的神色,“你确定這樣能打到鳥?”
陸澤川做的那兩個彈弓,實在是太過寒酸,如果不是怕傷害陸澤川那可憐的自尊心,夏眠都不想拿起來這個“y”字形的破木頭叉子。
更不用說,上面拴着的皮筋就是兩根頭繩……
“别人肯定是打不到,但咱倆,跟别人不一樣。”陸澤川一本正經地說道。
就算他們手上沒有任何武器,想要弄下來一隻鳥,那也是小意思。
夏眠笑了笑,“就隻許用你手裏的彈弓,不許用任何術法,咱倆比一比,看誰打下來的鳥多。”
陸澤川擡頭看了看天空。
一望無垠的天空上,一隻鳥的影子都沒有。
“眠眠,我覺得,咱們還是去打魚吧!”陸澤川神色認真,一雙黑眸看着夏眠。
夏眠沒有意見,跟着陸澤川上了車。
陸澤川驅車開往河邊。
初春時節,河面剛剛解凍,水面波光粼粼。
在岸邊看着綠色的水面,根本就看不到水下有沒有魚。
不動用術法的情況下,用彈弓去打,這更像是賭運氣。
陸澤川手裏拿着一把彈弓,肩上扛着兩杆魚竿,夏眠一隻手裏拿着一把彈弓,一隻手裏拎着一個馬紮。
“先試試打,打不上來再釣。”陸澤川給自己打氣,“總之,今天咱們是在野外自給自足的。”
夏眠偏頭看了陸澤川一眼。
這小子還打算在野外過夜呢?
想一想,還真是刺激……
兩個人像是兩個鬥氣的孩子一樣,比賽誰能用彈弓打上來魚。
結果他們腳下的石子都被他們打了一個坑下去,兩個人連個魚苗都沒有打上來。
陸澤川也不洩氣,将彈弓往地上一認,甩竿就打算釣魚。
夏眠也不甘落後,也拿了一根魚竿,坐在自己的小馬紮上,打算跟陸澤川一較高低。
釣魚這種事兒,夏眠從沒有做過。
但是,她心思比較靈活,翻開手機找出視頻,一頓現場學習,很快也就上了手。
兩個人同時打窩,下杆,然後等着魚上鈎。
也幸虧這倆人的體質比較特殊。
不然,在初春的天氣裏,守着河邊,别說釣魚,隻是坐一會兒怕也早就凍得渾身僵硬,臉頰發麻了。
兩個人在河邊守了好一會兒,陸澤川的浮漂動了。
陸澤川握着竿,随時準備收網。
在魚竿下沉的那一刻,陸澤川的魚竿一甩。
一條足有三寸鯉魚被他甩出了水面。
陸澤川興沖沖地跑過去,将鯉魚撿起來,丢到了自己旁邊的小紅桶裏。
夏眠偏頭看了一眼陸澤川,之後轉回視線,專心盯着自己的浮漂。
大概又過了一分鍾,陸澤川的浮漂又動了。
陸澤川又釣上來了一條大魚。
眼看着陸澤川已經釣上來了兩條,夏眠這邊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夏眠差點有些沉不住氣。
好在夏眠也不是玩不起的人,隻要時間還允許,她就能繼續陪着陸澤川玩下去。
十分鍾後,情形開始逆轉。
夏眠開始一條又一條地釣上魚來,而陸澤川那邊除了一開始的兩條魚,卻是再也沒有其他的收獲。
夏眠的臉上多了幾分笑意,餘光瞥了一眼自己旁邊的小紅桶。
裏面已經有五條魚了,加上陸澤川桶裏的兩條,足夠兩個人吃一頓美美的晚餐。
“陸澤川,你還不認輸嗎?”夏眠伸了個懶腰,笑眯眯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