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川并沒有将對方這點鬼伎倆放在眼裏,輕輕催動了鎖魂釘。
當下那個雪族的男人靈魂似乎都要被分裂了一樣,萬根鋼針在他的腦袋裏螺旋式旋轉。
“你在幹什麽?!”雪族的男人生氣了,“快停下!”
陸澤川掃了他一眼,這才停止催動鎖魂釘,“不想死,就快點帶我們去找丁姨!”
雪族的男人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陸澤川,到底沒敢再耍花樣。
直起身子,轉身朝着花店後面的小巷子走去。
陸澤川牽住夏眠的手,兩個人跟在雪族男人的身後。
木族族長身子一閃,再次栖身在了陸澤川體内。
魂體狀态的他,可是對很多邪門外道有着緻命的誘惑!
他現在實力雖然恢複了一些,在陸澤川木族氣息的滋養下,也能漸漸修出一點實體,但終究還是無法長時間以魂體的狀态戰鬥。
雪族的男人在前面走得飛快,陸澤川跟夏眠跟在後面,周身戒備,沒有半點放松。
在他們以爲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的時候,居然莫名其妙地出現了一個雪族。
按照木族族長的說法,這個雪族應該是早就滅絕的,但現在,本該滅絕的種族出現了。
誰知道下次還會不會出現别的已經滅絕的種族,繼續在暗處跟他們對着幹!
在兩個人渾身戒備之時,雪族的男人忽然加快了腳下的速度,身子像是一隻靈活的耗子開始加速奔跑。
陸澤川嘴唇輕輕一動,鎖魂釘再次發威。
隻是這一次,那雪族的男人卻像是根本就不懼怕這種疼痛一般,朝着小巷子的牆壁就撞了過去!
在男人的身體撞上牆壁的一瞬間,他的身體也像是雪花一樣散落成了一片片,就這樣,在陸澤川跟夏眠的眼前不見了蹤影!
陸澤川輕輕眯起了眼睛,眼底透出了深深的冷意。
他的目光盯着小巷子的牆壁,手指輕輕一動,牆壁下頑強存活下來的苔藓凝聚成一道綠色的長刀,朝着牆壁紮了下去。
牆壁轟然一聲響,出現一個洞。
但是牆壁的後面,卻是什麽都沒有。
“是障眼法。”夏眠輕輕抿了抿唇角。
這個雪族的男人,還有後援。
夏眠說着,随手一揮,随着夏眠的手揮過去,那個大洞不見了。
展現在他們眼前的,依然是那個黑咕隆咚的牆壁。
夏眠口中念念有詞,随着她口中咒法飄出,那個黑咕隆咚的牆壁上出現一道類似于水波紋的門。
兩個人交換了一下視線,在做好防護的情況下,攜手跨進了那個門。
随着兩個人跨進了那道水波紋的門,身後的門消失了。
兩個人面前出現了一座廢棄的工廠。
還是現世界,但是一道門,将他們從帝都傳送到了不知道哪裏的廢棄工廠。
這座廢棄的工廠,夏眠莫名感覺到熟悉。
直到她看到那熟悉的手術台,以及手術台旁邊熟悉的手術刀……
這是,她和陸澤川不久之前才光顧過的地方。
在這裏,她幫助楊玉清複了仇,幫自己從前世的噩夢中解脫出來。
夏眠臉色有些難看。
這裏是她的噩夢,她好不容易借着給楊玉清報仇的機會,将那些前一世傷害過她的人一一除掉,卻沒有想到,在短短一天後,又被人引到了這裏。
陸澤川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夏眠的異常,伸手将夏眠摟在了懷裏,“沒事的,我在。”
不論在哪裏,不論發生了什麽,陸澤川都會第一時間護在夏眠的身邊。
夏眠笑了笑,“我沒事。”
她隻是覺得好奇,那些害死楊玉清的人應該隻是懂一些歪門邪道,但是,雪族男人卻是玄門世界的人。
也就是說,在這一帶,有些人敢做某些事情,是因爲有玄門世界的人在幫忙作惡?
夏眠雙眼眯緊,眼底全是冷意。
玄門世界的人擁有普通人沒有的術法,在普通人的世界裏如果想要作惡,那普通人是根本無法抓住任何把柄的!
怪不得楊玉清被那個鳳凰男騙到偏僻的地方,卻在千裏之外遇害!
廢棄工廠裏破舊風扇在吱呀吱呀地響着,整個廢棄工廠裏,似乎籠罩着一層淡淡的光霧。
讓整個廢棄工廠看起來都很不清晰。
木族族長忽然發聲,“小心一點,雪族如果真得還存在,他們壓箱底的本事,也是相當恐怖的!”
陸澤川跟夏眠交換了一下視線,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陸澤川在那個雪族男人身上設置了鎖魂釘,如果那個男人在這裏,他隻要稍微感應一下,就能感應到對方的存在。
在陸澤川剛剛閉上眼睛,打算感應一下那個雪族男人的時候,周圍的空氣驟然變冷,雖然是在室内,但是居然再次憑空飄起了雪!
這一次的雪跟之前那個雪族男人弄出來的雪不一樣。
這次的雪,是殷紅的!
像是被鮮血染紅了一樣!
“小心!被這雪沾染上,你們會被吸取神魂!”木族族長大驚失色,“這是雪族禁術!”
當年雪族就是因爲修煉這個術法的太多,遭到了反噬,才會漸漸滅族!
沒想到,這種禁術居然一直傳承了下來,現在還在!
夏眠聞言,立刻就在兩個人身周設置了結界。
血色的雪花一片一片的飄下,漸漸接近了夏眠設置下的結界。
然而,下一刻,那雪花無視結界居然直接滲透了進來!
夏眠眼神不由就是一變。
重生歸來,夏眠順風順水慣了,一向是所向披靡,隻要她使用的術法,很少會有失靈的時候!
但是現在,她設置下的結界,居然就這麽被這血色的雪花給穿透了!
不等夏眠有下一步的動作,那片雪花已經是慢悠悠落在了夏眠的肩頭。
在那雪花落在夏眠肩頭的刹那,前世的一幕幕再次湧上了夏眠腦海。
夏眠的臉色微微一變,這雪花不僅僅是能夠吸取人的神魂,她還能夠窺探人内心最深處的秘密!
在夏眠心頭微動之時,又一片雪花落了下來,落在了陸澤川的頭頂。
陸澤川眉頭皺起,似乎也想到了什麽不堪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