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事兒真有别的什麽隐情,她也不是非得把兒子送進去。
畢竟,把自己親兒子送進去這事兒,好說不好聽,而且,留了案底兒,還影響下一代。
“好。”陸澤川應了一聲,“祖母好好休息。”
陸澤川說着起身跟夏眠出了病房。
病房門,蜀道寺抱着小黑貓湊了過來,“祖師奶奶,這事兒,跟木族那個女人有關。”
蜀道寺這話一出口,陸澤川輕輕眯起了眼睛,跟丁蘭有關?
想到丁蘭幾次三番找自己說母親的死跟祖母脫不開幹系,陸澤川不由就信了。
丁姨跟母親的關系極好,母親去後這麽多年,丁姨每年都會去祭拜母親。
所以,如果是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誰還想替母親報仇的話,那個人一定是丁蘭。
陸澤川看了一眼蜀道寺,“你守在這裏,不要讓任何不幹淨的東西靠近病房。”
不知道是不是陸澤川的錯覺,總覺得祖母出事似乎并不隻是丁姨參與進來了這麽簡單。
“好的祖師爺!”蜀道寺很上道地打了包票。
今兒陸家老太太出事兒,他也有責任。
蜀道寺去了玄門世界,他負責看顧萌萌的安全,魏薇跟淩飛也不在了,一時疏忽才會給了有心之人可趁之機。
好在陸澤川跟夏眠誰都沒有責怪他。
陸澤川跟夏眠出了醫院,驅車去了警局。
到了警局,陸澤川說明來意,就有人帶着陸澤川跟夏眠去了看守室。
陸振廷縮在看守室的一角,正在瑟瑟發抖,猛然聽到看守室的門發出吱呀一聲響,一擡頭,就瞧見了自己的好大兒和好兒媳。
陸振廷立刻一咕噜爬起來,差點撲到陸澤川的腳上,“阿川,不是我,不是我幹的……”
陸振廷聲音呢喃,“是他們,是他們逼我的……”
“他們?”陸澤川敏銳地察覺到了問題所在,“是誰?”
“我不知道,我不認識……”陸振廷頭發亂得像是一個鳥窩,一邊說,還一邊用手去抓自己的頭發,頓時頭發更加像是一個鳥窩。
“陸振廷。”陸澤川沉聲說道,“你不是小孩子了,你該對自己做下的事情負責。”
雖然對方跟他是父子關系,如果陸振廷總是出來惡心人,他不介意把對方送進去聊度殘生!
陸振廷頭搖成了撥浪鼓,“不是我!我不知道怎麽了,腦子一片空白,等我清醒過來,你祖母已經躺在地上了!”
陸澤川眯起眼睛,“在此之前,你曾接觸過什麽人?”
陸振廷腦袋裏全是漿糊,“我不記得了。”
蜀道寺說的這事兒跟丁蘭有關,但是關于陸振廷鬧事之前的一切,陸振廷卻是絲毫都不記得。
這就讓人有點摸不清頭腦了。
“不是我們木族的人幹的。”一直沉默的木族族長忽然說道,“我在他身上沒有察覺到一絲一毫的木族氣息。”
陸澤川眉頭頓時皺得更緊了。
自己身上跟着一個老怪物,曾經是木族的族長,隻要是木族族人,哪怕隻是三天前路過,他都能感應到,更别說,跟木族人有過接觸的人,身上一定會殘留木族人的氣息。
木族族長說不是丁姨做的,蜀道寺卻說是,這事情可就有點複雜了。
“阿川,我不是有意要傷害你的祖母的,她現在怎麽樣?你趕緊把我保釋出去,我要去看看她!”陸振廷可憐兮兮地抱着陸澤川的小腿。
鼻涕眼淚抹了陸澤川一褲腿。
陸澤川嫌棄地甩開他,往後退了一步,“你還想被保釋出去?呵,祖母養你這麽多年,你居然對祖母動手!你就在裏面待着吧!”
丢下這話,陸澤川拽着夏眠的手,轉身就走。
陸振廷或許不是真心想對陸家老太太下手,但是,如果他沒有那個心,别人就無法操控他,無法趁虛而入。
陸振廷一看陸澤川要走,頓時急了眼,“阿川,你别不管我啊!”
陸振廷是真的要哭了。
暈暈乎乎自己把親媽給打了。
清醒過來之後,陸家人就把他給送進了局子!
天地良心,他真的不知道到底做了什麽。
隻是,沒有人願意聽他狡辯。
看守室的門被無情地關上了。
陸澤川跟夏眠出了警察局,陸澤川的眉頭就一直沒有舒展過。
陸振廷說他不記得,蜀道寺說是木族的人幹的,木族族長說不是木族人幹的。
誰在說謊,他又該信誰?
“或許,我們直接去找丁姨問問,更合适。”夏眠唇角微動,緩聲說道。
既然找不到答案,那就向所有可疑對象去問一個答案。
陸澤川沉默了一會兒,默許了夏眠的提議。
隻是,等他們驅車趕到了丁蘭的花店時,花店卻是空無一人。
花店門上落着一把鎖,鎖上鏽迹斑斑,似乎已經很久沒有人光顧過這個花店。
陸澤川眉頭擰得更緊了。
距離從他們上次見到丁蘭,不過短短幾天時間,丁蘭去了哪裏?
一月的街頭,忽然就飄起了雪,雪花一片片落下,在路燈下顯得晶瑩剔透,翩翩飛舞的雪花,像是一個個調皮的精靈。
夏眠微微皺起眉頭,這雪花來得有點忽然,拍電影撒道具都沒有這麽及時的。
幾乎是出于本能,夏眠給她跟陸澤川的周圍設置了一層結界。
在夏眠設下結界之後,雪下得愈發大了起來。
木族族長低低咦了一聲,“是雪族。”
陸澤川眉頭輕輕一擰,“玄門百家的?”
木族族長嗯了一聲,陸澤川卻是嫌棄地說道,“你留給我的那些書裏爲什麽沒有記載?”
木族族長也是有些驚訝,“這都是已經絕種多少年的種族了,誰知道他們還能在這裏出現……”
陸澤川不說話,緊緊握住夏眠的手,出言提醒道,“我外公說是雪族的。”
木族族長有些激動,“你剛才叫我什麽?”
陸澤川卻是不再搭理他,隻是神色戒備地盯着周圍。
這個被木族族長說已經絕種多少年的雪族,忽然出現,他怎麽就覺得這事情哪哪都透着古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