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未長臉上神色不變,隻是不疾不緩地給自己斟了一杯茶,當着夏眠的面兒,泰然自若地喝了下去。
夏眠依舊隻是微微笑着,目光在夏未長臉上停留片刻,随即轉開。
夏未長并未再繼續謙讓,而是自顧自地喝着茶水,跟夏眠聊着家長,“堂妹這些年,在外面過得還好吧?”
夏眠唇角帶着一絲笑,笑容裏帶着幾絲譏诮,“我跟你,很熟嗎?”
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就堂妹堂妹地跟她攀近乎,自己連他是哪根蔥都不知道!誰是他堂妹!
夏未長被噎了一下,臉上的笑意卻并未減少分毫,“堂妹剛來神族,對我們都不了解,生疏一些,也是能理解的。”
夏未長是神族庶出一脈,但因爲修煉天賦極佳,漸漸與夏未央有了分庭抗禮的資本。
這些年,夏未長跟夏未央爲了争神族繼承人的身份,明裏暗裏沒少鬥。
隻可惜,夏未長因爲出身問題,始終都矮了夏未央一頭。
不過現在,随着夏眠的出現,夏未長覺得,他的機會來了。
“堂妹是大伯的骨血,那就是神族的血脈,以後說什麽也是要留在神族的,多相處一下,咱們就熟悉了。”夏未長輕輕笑着,雙眼笑成了兩條縫,像是一隻狡猾的狐狸。
夏眠輕輕眯了眯眼睛,輕呵了一聲,沒有理會夏未長。
夏未長的臉色再次幾不可察地變了變,眼底有一抹狠厲一閃而逝。
一旁,陸澤川輕輕掃了他一眼,“我們不會在這裏停留太久,你想多了。”
夏未長皺了皺眉頭,語氣不悅,“你能替我堂妹做決定?你是她什麽人?”
陸澤川嘴角輕輕一挑,笑得一臉嘚瑟,“我是她未婚夫啊!”
夏未長的眉心頓時就擰成了疙瘩,“未婚夫?”
神族與木族之前有過婚約,就是因爲有過這麽一個婚約,夏未央才會整天耿耿于懷,覺得木族現在已經是喪家之犬,根本配不上她,想讓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将陸澤川給弄死。
但現在,陸澤川居然說,他跟夏眠有婚約?
這算不算是陰錯陽差,神族和木族的祖宗都不想兩家的後代毀約?
“對,未婚夫。”陸澤川伸出手,将夏眠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裏,像是在宣誓自己的主權。
夏眠被陸澤川這個小動作給蠢到了,忍不住輕輕勾了勾唇角,輕輕笑了起來。
夏眠這一笑,光風霁月,神采飛揚,夏未長不覺就被迷了眼。
“堂妹,其實,跟他有婚約的,又不是你,你可以值得更好的。”夏未長意有所指地說道。
夏眠眸子陡然就是一冷,“我的事情,輪不到你管!”
在她眼裏,陸澤川就是最好的!
夏未長再次被夏眠怼,臉上頓時就有些挂不住了。
他臉色微沉,端起桌上的茶水,默不作聲地喝了兩口,不再搭理夏眠。
夏眠願意跟木族這個餘孽攪和在一起,那是她自己選的,别怪他沒有提醒過她!
夏眠跟陸澤川又坐了一會兒,始終不見三位長老回來,夏眠坐不住了。
“我們自己去找!”夏眠說着話,站起了身。
從宋娟失蹤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夏眠說不擔心,那是假的。
雖然直覺告訴她,宋娟不會有事,但,萬一呢?
宋娟離開她視線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會出現意外!
見夏眠站了起來,夏未長也跟着站了起來,“堂妹,稍安勿躁,三位長老很快就會回來,你對神族人生地不熟的,你這樣貿然出去亂闖,很容易出事……”
夏眠卻并沒有理會夏未長的好意,牽着陸澤川的手就邁出了門。
丁澄原本翹着二郎腿正在看戲,一見夏眠跟陸澤川起身出了門,也是款款站起身,不緊不慢地跟着走了出去。
夏未長的眸子眯緊,眼神裏透出一絲陰冷。
這個夏眠,還真把自己當神族大小姐了!
如果不是現在,他迫切地需要把夏未央給搞下去,他才懶得對這個來曆不明的女人虛與委蛇!
夏未長答應了三位長老要将夏眠給照看好,自然不敢放她一個人在神族的地盤上亂闖。
當下,黑着臉,心不甘情不願地站起了身。
神族的地盤雖然看起來風平浪靜,但卻處處都有玄機,夏眠一個從未來過神族的人,在神族的地盤上亂逛,那跟無頭蒼蠅無異。
丁澄慢慢地跟在夏眠跟陸澤川的身後,難得的好心提醒了一句,“神族裏遍布機關,我建議你還是回去好好等消息爲妙。”
夏眠回頭看了她一眼,“我爲什麽要聽你的建議?”
對丁澄,夏眠好感欠缺,這種人爲了利益,可以六親不認,更何況,自己跟她一點親都沒有!
丢下這話,夏眠再不理會丁澄,跟陸澤川一起出了院子,往外面走。
丁澄微微挑了挑眉,這個丫頭,脾氣還挺倔。
“如果你非要自己去找的話,神莊後山倒是可以去看一看。”丁澄懶洋洋地跟在兩個人後面,好心地提醒道。
夏眠偏頭看了她一眼,“你爲什麽要跟我說這些?”
“神族大小姐言而無信,該給我的報酬沒有給我,我當然也不能讓她稱心如意。”丁澄輕呵了一聲,“你媽沒事是最好,你媽如果有事,那我也要讓這位神族的大小姐出點血!”
丁澄這奇葩的腦回路着實讓夏眠吃了一驚。
丁澄到底是敵軍還是友軍?
這立場有點不太堅定呢!
丁澄說完這話,卻并不在意是否給夏眠帶來了瞳孔地震,而是慢悠悠地繼續在夏眠跟陸澤川身後晃悠,“如果你們要去找的話,我勸你們速度快一點,畢竟,神莊後山那個地方,可不太平……”
丁澄這話落下,夏眠的眼神陡然就是一冷。
“你對這裏很熟呵?”夏眠這話落下,手指輕輕一動,丁澄隻覺得在那一瞬間,她的身體就不受自己控制,被夏眠隔空捏住了脖子。
“既然這麽熟,那還不快點帶路!”夏眠說完,将丁澄朝前面猛地一甩。
丁澄身子被摔在地上,卻并沒有生氣,反而是不急不慢地從地上爬起來,漫不經心地蹭掉自己手掌上的灰。
“好,我這就帶你們去!”丁澄說着,走在了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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