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就匪夷所思!
“夏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女兒!求求你救她!”慕可盈慌了神。
季靈現在這個樣子,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如果季靈沒了,她後半輩子都會活在悔恨當中!
夏眠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季靈,雖然瘦成了皮包骨,但好歹,還有一口氣。
她蹲下身子,在季靈身上畫下一個符咒,之後在季靈額頭上一點。
那個點就像是一個無形的旋渦,吸引了周圍靈彙聚,季靈的臉色也漸漸恢複了正常。
“她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你們現在可以把她帶回去。”夏眠收回手,朝着季家夫妻點了點頭。
季長興彎腰将季靈抱了起來。
曾經也有百斤的小姑娘,現在瘦得隻有幾十斤,季長興抱在懷裏,竟一點都不覺得費力。
季長興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
都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小情人,季靈也是他寵着慣着長大的啊!
“夏小姐,阿靈這個樣子,要不要緊?”季長興擔心季靈,忍不住問道。
夏眠神色倒是淡定,“沒事,回去養養就好。”
“夏小姐,阿靈,她爲什麽會來這種地方……”慕可盈聲音發顫,眼中帶着驚恐問道。
夏眠微微眯了眯眼睛,“等她醒了,你們自己問她。”
季靈對她意見大,對季家人的态度也讓她不喜,對季靈的事情,夏眠不是太關心。
“我跟陸澤川還有事,就不同你們一起走了。”夏眠說着,手指扣住了陸澤川的手。
感受着指間的溫度,陸澤川輕輕勾起了唇角,心底也被暖意填滿。
夏眠還記得跟他一起去祭拜母親。
季長興跟慕可盈惦記着季靈的生死,也沒有跟夏眠多說,隻說了日後拜謝,便是帶着季靈急匆匆地走了。
陸澤川這才帶着夏眠去尋沈襄的墓碑。
沈襄是陸家的夫人,有單獨的墓地。
陸澤川帶着夏眠到了陵園深處,陵園靠左的位置停了下來。
夏眠頓住腳步,擡頭望過去,在墓碑上,有一張黑白相片,相片裏的女人笑得溫柔似水,眉眼間藏着萬千風情。
這個女人,就是陸澤川親媽,長得不像慕容雙,也不像沈飛。
的确不像是他們親生的。
陸澤川盯着墓碑上的照片,神色間多了幾分肅穆,“媽,我帶眠眠來看你了。”
來得突然,連束花都沒有來得及給沈襄買。
“媽,眠眠她很好,像你一樣在意我,關心我。”陸澤川蹲在墓碑前,一向潔癖的他,用自己的衣袖輕輕擦拭着墓碑,“等過幾年,眠眠長大一些,我們就結婚。”
夏眠站在陸澤川身後,望着陸澤川那略顯失落的背影,默默地朝着墓碑彎了彎腰,“阿姨,我會替你好好照顧阿川,不會讓任何人害了他!”
上午的陽光斑駁地落在了墓碑的照片上,沈襄似乎笑得更爲舒心。
“沈曼死了,那個居心叵測的女人死了。”陸澤川抱着墓碑,低低呢喃,“眠眠說她已經魂飛魄散了,你怕是不能親自抽她兩耳光了呢。”
陸澤川目光放柔和,嘴裏絮絮叨叨,像是在跟人唠着家常。
這麽多年了,因爲沈襄的死,他一直生活在暗影裏,性格别扭偏執,脾氣擰巴暴躁。
是夏眠,治愈了他。
夏眠站在陸澤川身後,聽着陸澤川不疾不緩地跟沈襄說着話,神色也漸漸轉柔。
在陸澤川的腳下,一株矢車菊長得極爲繁茂,開着大朵大朵的花,谄媚一樣,在風中對着陸澤川不斷搖曳。
夏眠眯了眯眼睛,再次覺得陸澤川跟以前似乎有些不一樣。
“慕容雙曾經說過,你母親有些異于常人的地方。”夏眠抿了抿唇角,“對此,你還有印象嗎?”
陸澤川轉頭深深看了一眼夏眠,“眠眠,我的母親的确有神奇的地方,她可以讓枯木逢春,也可以讓草木瞬間凋零……”
陸澤川定定看着夏眠,“眠眠,其實,我也有這個能力。”
這個能力,還是他從慕容雙那裏獲得了貓抓玉石以後才激發出來的。
“所以,眠眠,我很可能也是個怪胎……”陸澤川聲音很輕,自從獲得那塊貓爪玉石,将這種異能激發出來以後,他就開始盡量避免去觸碰各種植物。
但,夏眠還是察覺到了他的異樣。
夏眠倒是并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驚詫,隻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怪胎?陸澤川,那你覺得我怪嗎?”
陸澤川看着夏眠,少女長得容色傾城,一颦一笑都牽動着他的神經,怎麽可能會是怪胎!
“眠眠,我從來不覺得你是怪胎。”陸澤川語氣認真,神色凝重。
夏眠笑了,“我也從來不覺得你怪。陸澤川,咱們是一路人。”
陸澤川倏忽就笑了,容色絕佳的少年,這一笑,天地都爲之黯淡,時光都爲之靜止。
“眠眠,謝謝你!”陸澤川站起身,握緊了夏眠的手,之後轉身朝着沈襄的墓碑深深鞠了一躬,“媽,你看到了,眠眠,她不嫌棄我的不同尋常。”
如果當初慕容雙跟陸振廷也不嫌棄畏懼沈襄,那麽,沈襄是不是就不會抑郁而終?
夏眠反握住陸澤川的手,如果說怪胎,有誰比她更怪嗎?
三千世界做完任務又重生回來,這種事情說出去,誰信?
“媽,時候不早了,我跟眠眠下次再來看你!”陸澤川再次朝着沈襄的墓碑鞠了一躬,牽着夏眠的手就要離開。
卻在即将起身離開的那一刻,在不遠處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慕容雙。
慕容雙站在一座新起的墓碑前,神色憂傷,面如死灰。
察覺到有人在看她,她的目光不由一擡,之後就落在了陸澤川跟夏眠身上。
看到陸澤川跟夏眠,慕容雙的眼中瞬間就被恨意填滿。
陸澤川原本想要離開的腳步頓時定在了原地。
他跟夏眠如果現在走,慕容雙會不會對沈襄的墓碑做些什麽?
畢竟,慕容雙現在的精神狀态很不對勁,跟瘋了也沒什麽區别。
“你個賤種!”慕容雙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下一刻,就朝着陸澤川氣勢洶洶地沖了過來。
“阿曼到底做了你這麽多年的小姨,從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陸振廷給她辦葬禮,你都要反對!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慕容雙破口大罵,形象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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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