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他是誰?”陸澤川站定,窅深的目光落在了那個男人身上。
陸家别墅的二層,那是隻有陸家人才能上來的。
吳梅帶着一個陌生的男人上二樓,這是要做什麽?
吳梅笑了笑,“哦,你問謝道師啊?他是我請來的貴客, 精通五行術法和岐黃之術,剛帶他去看看了你祖母,幫祖母問了問前程吉兇,開了一些溫補的藥。”
陸澤川眯起了眼睛,目光一下變得犀利起來。
“祖母大病初愈,伯母還是少去攪她的清淨爲好!”丢下這話, 陸澤川帶着夏眠與吳梅二人擦身而過。
盯着陸澤川的背影,吳梅的眼神頓時變得陰沉起來,“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
她身邊的謝道師撚着胡須莫測高深地說道,“你這侄兒,氣運不俗,不是池中之物啊!”
吳梅似乎不願意就陸澤川的事情多談,轉移了話題,“謝道師,您遠道而來,一路辛苦了,這邊請!”
謝道師也很識趣兒,沒有繼續多言。
隻是,在他跟着吳梅進書房的時候, 還是提醒了一句,“你侄兒身邊那個女孩兒,不簡單!”
吳梅腳步一頓,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謝道師,“你說他那個女朋友?”
謝道師眯了眯眼睛, “女朋友?他們倆要真成了,陸家可就沒你們什麽事兒了。”
吳梅心裏一個咯噔, 對夏眠的厭惡又多了幾分。
“我的事情, 還是要有勞謝道師。”吳梅将謝道師請進門,客氣地朝他推過去一個精緻的盒子。
謝道師心領神會,将盒子收下,笑着說道,“那是自然,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夫人的事兒,我一定會幫忙辦妥。”
***
陸澤川帶着夏眠進門的時候,陸家老太太正在試穿大壽當天要穿的新衣。
紅色的綢面唐裝襯得老太太整個人精神了不少。
陸澤川進門就誇道,“奶奶今兒可真精神!”
陸家老太太對着鏡子一邊照,一邊呵呵笑,“是呗?人逢喜事精神爽嘛!等你結婚那天,奶奶肯定更精神!”
陸澤川頓時有些無語,奶奶這催婚的方式,每天不重樣啊!
陸家老太太打趣了陸澤川一句,就把視線轉移到了夏眠身上,“眠眠啊,來幫奶奶看看, 奶奶戴哪個耳環好看?”
夏眠笑着上前,幫陸家老太太做參謀。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樣子,好像夏眠才是她親孫女一樣。
“這個好看。”夏眠幫陸家老太太指了一副水滴型的耳環。
陸家老太太從善如流,将那副耳環拿起來,戴上。
對着鏡子照了照,美滋滋地誇獎夏眠,“眠眠丫頭的眼光真不錯,這副真好看!”
夏眠微微笑着站在陸家老太太身後,目光有意無意地從老人身上掃過。
陸澤川與她心有靈犀,開口問道,“奶奶,大伯母剛才帶人來看你了?”
陸家老太太正在照鏡子的動作一頓,輕哼了一聲,“可不是嘛,你大伯母說我最近諸事不順,找了個道士,非要給我算命。”
陸家老太太說着,還丢了一個黃色符咒過來,“不僅給我開了一堆中藥,喏,還讓我一直把這個戴在身上。”
夏眠低頭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符咒。
是很常見的護身符。
夏眠微微皺了皺眉頭,難道是她想多了?
“奶奶,時間差不多了,我扶您下去吧!”陸澤川見夏眠并沒有多說什麽,知道那護身符沒有害處,走到陸家老太太身前,轉移了話題。
陸家老太太笑了笑,在陸澤川和夏眠陪同下,下了樓。
樓下已經是賓客盈門,整個大廳裏,人聲鼎沸,京都顯貴人家的家主親自到場,恭賀陸家老太太的七十大壽。
陸家老太太一露面,立刻就引來一片恭維之聲。
陸家老太太笑着跟衆人一一打過招呼,就選了一個安靜的角落去坐。
人上了年紀,偶爾熱鬧一下還可以,如果一直這麽熱鬧,還是有些不大習慣。
夏眠也不喜歡熱鬧,順勢就坐在了陸家老太太身邊,陪着陸家老太太聊天。
陸澤川身爲主家,需要招呼客人,并沒有陪着夏眠她們一起坐。
夏眠跟陸家老太太在角落裏坐了沒一會兒,沈曼挽着陸振廷的胳膊從樓上走了下來。
沈曼目光随意在大廳掃了一圈,大概是不想跟賓客們寒暄,徑直朝着陸家老太太這邊走來。
看到沈曼走過來,陸家老太太眉頭微微皺了皺,不過,很快便是恢複如常。
沈曼來到兩人身前,欠身坐下,笑盈盈地向陸家老太太問好,“媽,生辰快樂!”
陸家老太太嗯了一聲,态度敷衍,“我跟眠眠在這兒坐一會兒就好,你去忙你的吧!”
沈曼臉上的笑容頓時就是一僵,她這邊屁股才剛落座,座位都還沒有坐熱乎呢,這老太太就轟她走?
沈曼臉上堆出一絲尴尬的笑意,卻并沒有識趣兒地離開,反而是轉頭看向了夏眠,“夏小姐,阿川邀請你過來,還真是讓我沒有想到呢!”
夏眠微微擡眸,眼底閃過一絲清冷,“沒想到什麽?我不能來?”
沈曼被夏眠一噎,輕笑了一聲,“夏小姐跟我家阿川,認識的時間不長吧?現在以什麽身份地位來參加我家老祖宗的壽宴呢?”
沈曼這話問的,針對的意味兒就非常明顯了。
夏眠眯起眼睛,正猶豫自己到底要怎麽怼到她懷疑人生的時候,陸家老太太冷聲開了口,“什麽身份地位?你是眼瞎看不出來?還是腦子有泡想不明白?”
老太太的話讓沈曼臉上頓時挂不住了,“媽,您急什麽?我這不都是爲了阿川考慮……夏小姐的家世……”
“隻要阿川喜歡,那就是最好的!”陸家老太太目光犀利,就這麽盯在沈曼身上。
沈曼頓時覺得芒刺在背。
老不死的東西!還是不把她放在眼裏!
上次怎麽就沒有直接噎死她!
沈曼心裏恨得要死,卻還要裝出一副大度的樣子,“媽,我知道你着急阿川的終身大事,但阿川畢竟還年輕,婚姻大事,不是兒戲,急不得!”
“管好你自己就好!你自己什麽德行,自己心裏不清楚?”陸家老太太眼底的嫌棄就這麽赤裸裸地落在了沈曼的身上,“自己三觀都不正,憑什麽管我乖孫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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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