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一切都是圍繞着玉礦搭建起來的,爲了控制成本,以及加快速度,絕大部分場口搭建的房屋都是彩鋼棚那種,除了高層居住的房子,就連一些打手和雇傭兵都是住的聯排彩鋼屋。
所以像眼前這樣的彩鋼棚,在這裏簡直不要太常見,如果不是導航,别說楚青魚這個外來戶了,就連已經在這裏生活了小半年的丹拓都不知道還有這麽個地方。
在楚青魚望着虛空試圖把導航地圖搞成三維模式的時候,丹拓也學着她,小心翼翼地像小老鼠一樣觀察周圍情況,一邊還小小聲說:“聽說這裏是一個外國老闆建到一半放棄的廠房,不少人還來這裏撿過垃圾,沒聽人說過這裏還有人進出,大姐姐,我們爲什麽要到這裏來?”
其實他想問的是:大姐姐,你真的确定沒找錯方向嗎?
可如果這位夏國大姐姐真的是帶着他瞎轉悠,無意中走到這裏來的,又怎麽可能一路走來都沒猶豫過。
丹拓又不是豬腦子,再懷疑人生也不至于懷疑這一點。
楚青魚順利把導航圖搞成3D模式,順帶靠這一手摸清了裏面的布置結構以及人手分布,聞言拍了拍他肩膀,左右張望一番,最後指着附近一棵比較高大的樹問:“你會爬樹嗎?”
一分鍾後。
被托着屁股一把子送上樹梢的丹拓雙手緊緊抱着樹幹,雙腿也用力圈住樹幹,半點兒不敢動。明明依舊恐高,可丹拓沒有像以前那樣一害怕就緊閉雙眼,而是強迫自己瞪大了眼睛默默看着楚青魚如靈敏的黑豹,三兩下就消失在茂密的雜草灌木中。
之前一路帶着丹拓,一來是怕把他一個人留在别處,小孩子家家的,别回頭就又被人撿走賣了。二來楚青魚思量着這回不管她是從哪把他姐姐老爸救出來的,這一家三口肯定是不能繼續呆在這裏生活工作了。
如果順利的話,連夜把他們一家三口送走,才是最安全的。
不過這也就是楚青魚自己的一個考慮,回頭等人救出來了一家團聚了,是走是留還得他們自己拿主意。
不管怎樣,要潛進廢棄廠房裏救人,楚青魚是肯定不會帶準·拖油瓶·丹拓一塊兒進去的。
周圍也沒别的遮掩,隻能讓恐高的丹拓委屈一下,呆在樹梢上等她。
且說楚青魚暫且安置好丹拓後,一邊順着3D導航尋找合适的缺口潛進去,一邊順滑無比地給自己切了功夫少女的人設卡。
打架鬥毆這種事,還得這張人設卡好使。
臨到跳進去之前,楚青魚想到還有一茬,摸了把自己青春滑嫩的臉蛋兒,又在卡包裏翻吧翻吧,給自己套了張整蠱版的變身卡。
衆所周知,但凡一樣事物和“整蠱”二字扯上關系,再正經再靠譜的東西,它也會瞬間變得不正經,不靠譜。
一直潛水觀望許久的系統終于在楚青魚準備就緒即将開幹的時候忍不住冒了泡,好奇且疑惑地問:【宿主,這次也沒觸發相關任務啊,你怎麽這麽積極?】
楚青魚給了它一個虛拟白眼兒,聲音清脆铿锵:【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
說罷,拔出腰間的粉嫩小翅膀魔法棒,炫酷地挽了個劍花,身子輕盈如燕雀地從隐藏的角落跳将出來,平地爆出一聲大喝:“世界和平的破壞者啊,請接受神明給予你們的懲罰吧!”
系統:【.】
明白了。
原來是中二之魂熊熊燃燒,卻無處釋放了啊。
原本趁着老闆休息,偷偷躲在休息室裏喝酒抽煙打牌唠嗑的十幾個守夜打手:“???”
因爲楚青魚出現的方式太奇特太詭異太突兀了,以至于十幾個打手都愣在當場。
有的人手裏的牌撒了滿桌,有的人手裏正在倒着的酒水從杯子裏漫出來了也沒發現,最後還是一個人嘴巴上叼着的煙落下來,煙頭打在手背上燙得他一個激靈,這才反應過來,一雙眼睛瞪得老大,怒氣沖沖一拍桌子,反手就操上了自己的家夥:“MD!這是哪個廢物忘記鎖籠子,讓人給跑出來了!”
得!
這是把楚青魚認成從廠房鐵籠子裏跑出來的女孩兒了!
卻不想旁邊一個男人揉了揉眼睛,仿佛看到了什麽不敢置信的存在,等确定自己真的沒眼花,男人哇地一聲哭了出來,順帶轉身狠狠給了操家夥準備收拾“逃跑女孩”的同伴一個大逼鬥:“你TM眼瞎了!沒看到這是辛辛苦苦把勞資拉扯長大的太奶奶嗎?!”
抽完,這男人就噗通跪在了地上,一邊哭得眼淚鼻涕滿臉都是,一邊還特虔誠地雙手合十高舉過頂,一邊對着楚青魚拜,一邊哭嚎:“太奶奶你是不是在下面沒錢花了?嗚嗚嗚是我不孝,好幾年沒回去看你了,你都死了這麽多年了還惦記着我,嗚嗚嗚.”
其他人:“???!!!”
靠!怎麽事情越來越奇怪了!
打手C:“你們眼瞎了嗎?這不是隔壁越國最近很火的女明星Nha嗎?不過話說回來,Nha怎麽這麽晚了還來咱們這裏?難道是Nha小姐終于被我的癡情打動了所以千裏奔愛,來找我了?”
打手D:“我、我我瘋了嗎?我看見的明明是渾身金光閃閃的佛祖啊!”
打手E滿臉驚恐抱頭奪門狂奔:“啊啊啊!!!有降頭師來了!!!救命啊!!!我們全都死了!!!”
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場的楚青魚:“???”
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
楚青魚又拉出[變身卡(整蠱版)]的詳細說明看了看。
[變身卡(整蠱版)]:使用後讓你随心所欲輕輕松松來一場瞬息之間的萬般變化!
所以這個所謂的随心所欲,随的是别人的心,而不是她的意?
跳出來的時候還滿心歡喜用她堅定的意念鎖定在“光之使者凹凸曼”這一變身模式中的楚青魚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