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剛才吃了零食,楚青魚從床上滾下來去洗手間刷牙,一邊對着鏡子刷泡泡一邊琢磨這事兒。
這年頭雖然人才不少,可實際要撈到手裏用的時候卻不多啊。特别是像林特助這樣全能還盡職盡責的優秀人才。
畢竟能像林叔叔那樣幹脆利落地把自家辛辛苦苦培養的繼承人丢出來借給釣友随便壓榨的大好人,着眼全世界也找不出幾個。
歎了口氣,楚青魚沖掉嘴裏的牙膏泡泡,重新滾回床上,抱着枕頭來回地打了幾個滾,終于還是把目光放到了系統頁面的“奇妙機緣卡“上。
先打開卡包,給自己疊了十幾張一次性的幸運卡提升一下運氣,又念了一大堆諸如“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這類古今中外渴求賢才的詩詞,楚青魚這才盤腿坐起來,蒼蠅似的搓搓手,而後滿懷期待地點擊“奇妙機緣卡“使用按鈕。
各類卡片疊加亂用後,果然有奇效。
剛一來,就遇到大型追殺現場。
楚青魚:“.“
楚青魚:【旺财我丢你老婆!】
日常辱統後楚青魚拔腿狂奔,在一堆“别跑“、“站住“的辱智呵斥聲中快得像一陣風。這突如其來的“編外人員“莫名其妙加入自己的逃命天團,正在狼狽逃蹿的一家三口中的夫妻二人都愣住了。
抱着孩子的丈夫和妻子互相看了看,無形中達成了某種默契。
丈夫忽然放開了一直拉扯着妻子的手,咬牙加快速度勉強追上了楚青魚,一邊喘氣一邊快速地說:“妹子你不用怕,這些人都是在追我和我老婆,你一會兒往旁邊分叉口跑,他們肯定不會追你。“
說完他收緊了抱着孩子的手,忐忑地請求:“如果可以的話,你能不能幫忙把我女兒帶走?這些人想要的東西都在我們身上,請放心他們絕對不會因爲孩子而遷怒你。“
此時的丈夫完全沒有平時在職場上的遊刃有餘,他隻是一個逃無可逃,隻希望能給女兒争取最後一點活命機會的父親罷了。
雖然已經竭盡全力想要打消這位陌生少女的擔憂,丈夫還是對此并不抱有多大希望。畢竟換位思考一下,換作他自己冷不丁被迫卷入這種事,第一反應肯定是有多遠跑多遠,絕不沾染分毫。
可爲了年幼的女兒,他總是要試一試的。
楚青魚一邊跑一邊看男人和他老婆頭頂亮着的隻有她才能看到的大大的綠色箭頭符号,知道自己這次進入機緣場景要找的機緣就是他倆。
所以她拍的幸運卡都爆發在這兒了是嗎?
内心卧槽歸卧槽,這一趟總不能白來。楚青魚看男人已經跑得嘴唇發青,明顯馬上就要堅持不下去了,趕緊一伸手把他懷裏的小女孩兒抱過來夾在自己胳肢窩下,另一隻手一把拽住男人問:“你是幹什麽的?如果有機會,你願意來我公司給我當大秘,幫我處理工作上的一應事務嗎?“
說完喘了口氣,又說:“你放心,我當老闆大方得很,工資絕對高,福利絕對好,跟了我絕不讓你吃虧!“
男人都傻眼了,從未想過自己在攜妻帶女深夜逃命的路上還能遇到這樣一位邊逃跑邊給他發入職offer的,他實在很想說“小妹妹,這都什麽時候尼就别開玩笑了!“
可惜跑得太久,連呼吸都困難了,剛才能堅持說那麽多話已經是極限,現在一張口就是滿咽喉的血腥氣。一擡頭,看見楚青魚還滿眼殷切地望着他,男人連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麽,這一刻忽然就跳出一個想法:如果我答應了,她是不是就能幫我更多?
這個想法實在有些無恥,且毫無依據——眼前的小妹妹年紀小到幾乎不可能單獨擁有公司,對方纖細瘦弱的身體也不可能爆發出超人般的能量一舉打倒所有壞蛋。
所以這個“幫“根本無從說起。
然而腦子它就是這麽毫無理由地冒出了這麽個想法,還趨勢男人無力抵抗地點了頭。
下一秒,男人就見少女眼睛一亮,腳下猛地一頓,順勢拽得男人也被迫停下了腳步。他的體力已經壓榨了個徹底,這麽一停下來就再也沒了力氣繼續跑。
同樣早就透支了體力的妻子見狀也下意識跟着停下腳步,大口喘着氣看着他們,眼睛裏充滿了血絲,看着丈夫和女兒的時候眸子裏滿是絕望。
“你們等着。“就在這時,兩人聽見少女叮囑一句,孩子又重新被塞回男人懷裏。妻子勉強走了過來,男人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着妻子,不約而同看向迎着追他們的人走了過去的少女。
那些人窮兇極惡,一個個手裏不是西瓜刀就是帶刺的長鋼棍,出手間根本不怕鬧出人命。妻子擔憂地看着楚青魚,輕聲問丈夫:“怎麽辦?她一個人過去了。“
丈夫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搖搖頭沒說話,不過沒有趁機跑掉,就已經足夠說明他的态度了。
妻子也沒說什麽,隻是安靜地貼着女兒的臉蛋喃喃道:“果果别怕,爸爸媽媽陪着你。“一直都乖巧地不哭不鬧,如同布偶娃娃的小女孩兒睜着空茫的大眼睛,循着母親臉頰傳來的溫熱擡手抱了抱媽媽的腦袋,給予無聲的安慰。
這邊一家三口仿佛在進行生命中最後的抱團取暖,另一邊楚青魚在确定自己的未來大秘可以拖妻帶女順利入職後,也不跑了,轉身意氣風發地走向拎着刀棍的十幾個人,一邊在系統中拉出了一直沒機會使用的“功夫少女“人設卡。
這是她在巴黎街頭第一次觸發偶然事件時,完成了“功夫少女“劇本人設後,該人設就會直接存儲到【偶然事件收集欄】中,每次使用就是瘋狂氪金,按秒計算,一秒就是100W。
目前這裏面隻有兩張“人設卡,一張印着身穿白色對襟練功服,紮着高馬尾擺開架勢的楚青魚本人Q版小人圖,另一張則是同樣Q版小人,隻不過裝扮變成了頭戴博士帽,一手夾書一手舉着放大鏡的學者模樣。
人設卡一激活,楚青魚就覺得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仿佛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在十幾個黑背心大漢面面相觑的疑惑目光中,楚青魚猶如小綿羊跳進了餓狼群,一個縮水版大包子似的拳頭當先就超領頭那光頭大漢的臉砸了過去。
光頭大漢隻覺得今天自己遇到的事簡直是前所未有的好笑。他看着眼睛亮晶晶沖自己過來的少女,目光在對方漂亮的臉蛋上頓了頓,而後笑了:“現在的小妹妹,脾氣就是暴躁,今兒哥哥來教育教育你。“
說罷,在其他大漢的哄笑聲中,光頭大漢随意地擡手就要握住少女水嫩的小拳頭。在他的臆想中,自己接住少女軟綿綿的拳頭後順勢把人往懷裏一拉,這不就送上門的豔福嗎?
誰知這拳頭接是接動,接到以後發生的一切卻跟光頭大漢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在拳頭入手的一刹那,光頭大漢就被超乎想象的力道驚得臉色大變,還不等反應,這一擊直拳就裹挾着無以倫比的巨力,帶着他自己的手掌一起撞到了他胸口處。
光頭大漢隻覺得胸口像是被一個幾百斤重的鐵錘猛力砸了一下,呼吸都斷掉了,而後就是渾身失重的恐懼感将他包裹住。
在光頭大漢看來仿佛過了幾個世紀的一擊,在其他大漢眼裏不過是一秒鍾的事。
眨眼之間,他們猥/瑣的調笑聲還沒消失,就忽然看見他們的大哥被身材纖細像一棵小白楊的少女一拳打得飛了出去,直在空中飛了十來米才重重落下,又在地上滑行數米。
大漢們長大了嘴瞪大了眼,傻愣愣看着落在地上吭都沒吭一聲就沒了動靜的大哥,又回頭看看站在面前,正十分裝比地鼓着白淨的臉頰吹自己拳頭的少女,愣是沒能反應過來這到底怎麽回事。
就聽少女刻意壓低的聲音道:“300W。“打飛光頭大漢其實隻用了1秒鍾,也就是100W,可誰讓對方這麽“弱不禁風“,後續挨打的特效就花了至少兩秒鍾。
這麽一想,楚青魚不禁覺得自己太給這些人面子了。一秒鍾就是100W,他們配嗎?
啧了一聲,楚青魚也不再裝比了,仗着自己現在真的有内功,不管三七二十一,沖進去就是一頓簡單粗暴地或拳擊或腳踢,等大漢們反應過來揮舞着刀棍回擊時,一聲聲沉重的倒地聲中便多了些雜亂的金屬制品叮鈴哐啷落地聲。
不遠處旁觀了一切的男人和妻子已經徹底迷茫了,總感覺那麽不真實。
難道這一切都是他們在做夢?真實的世界裏他們已經死了?
要不然怎麽會發生這樣魔幻的事?前後也才三分鍾左右的時間,先前還把他們追得從一個城市跑到另一個城市,怎麽躲都躲不過的人,現在就這麽被打暈了丢在地上疊成一堆?
直到楚青魚回到他們面前,一本正經地自我介紹一番,并正式邀請他們夫妻一起去自家公司入職,男人和妻子才反應過來,“我叫朝陽,這是我妻子眉悅。“
緩了緩,朝陽才鄭重詢問楚青魚:“小妹妹,你真的要讓我和我老婆去你的公司上班?“他擡了擡下巴,朝地上堆着的那十幾個人示意了一下,苦笑道:“你也看到了,我和我老婆可能惹了點麻煩。“
楚青魚搓着下巴看了眼朝陽懷裏看起來大約三四歲,長得精緻可愛,卻乖巧得過分的小女孩兒,問到:“這個麻煩跟政/治有關?違法犯罪的是你們倆?“
這i兩個問題朝陽和他老婆眉悅都可以肯定地搖搖頭。楚青魚一拍手,“這不就得了,隻要不是跟軍/政有關,你們又不是什麽違法犯罪的通緝犯,那就沒有我擺不平的麻煩,你們安靜來我公司給我當牛咳,認真工作,咱們一起奔向幸福的未來!“
朝陽懷疑未來老闆有壓榨員工,把員工當老黃牛使的嫌疑。可如果對方真的能在他和老婆惹下麻煩後依舊聘用他們,給予他們未來生活的保障,當老黃牛也不是不可以。
所以他和眉悅對視一眼,默契地忽略了未來老闆說漏嘴的這一茬,笑着答應下來,又再次真誠地表示感謝。
機緣已得,楚青魚從“夢“中醒來,自覺解決了一個大難題的她決定獎勵自己一個睡懶覺的機會。
另一邊,朝陽和眉悅從雜亂偏僻的小賓館裏醒來,腦子裏多了一段昨晚被人幫忙解決了追他們的人,而後又讓他們去找某某公司老闆應聘的記憶。
想到至少短時間内不會再被人追殺,朝陽松了口氣,難得露出個笑來:“既然咱們有了機會,待會兒就去向有關部門提交證據!“
眉悅也舒展了眉頭,笑得溫婉:“嗯,多虧了咱們遇到大恩人了。“
不過說起來,這麽熱的天氣,大恩人居然還穿得嚴嚴實實,不僅頭上戴着兜帽,臉上挂着口罩,就連手上都戴着皮質手套。
眉悅遺憾了一下沒能得知大恩人的身份,無法報恩,朝陽安慰她:“說不定大恩人就是傳說中的隐世高手,偶然遇見我們才出手相助,既然恩人說了讓我們去找财神妹妹,那ta肯定和财神妹妹有關系。“
哪怕沒有關系,大恩人能這樣推薦,肯定是對财神妹妹這個人很認同。如此,他們以後好好爲财神妹妹工作,也算是間接報答恩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