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學生,楚青魚也和其他同學一樣期待着放假。
元旦三日假期絕對是他們高三狗的倒計時狂歡日,下午才剛開始上第一節課,躁動的氣氛就已經在空氣中滋生。
不過楚青魚這一次表現得格外“安分”,不管是上課還是下課,都很是認真。
上課認真地偷偷寫作業,下課認真地光明正大寫作業。
等到最後一節課的時候, 試圖再次約楚青魚假期一起打遊戲的吳語和裴緣就這麽眼睜睜看着楚青魚寫完了最後一份假期作業。
原本的少年小心動早就在過分巨大的差距裏被掐死,現在吳語已經無欲無求一心埋頭苦幹學習了,唯一的課餘愛好就是打王者征途。
剛開始當然還有點小扭捏,不過楚青魚本身就是個能讓人忘記性别的特殊存在,現在吳語不饞她的人了,隻饞她打遊戲的手, 以及随随便便就能把遊戲大佬阿飛老穆約到的遊戲人脈。
“二魚, 你真把假期卷子都寫完了?”
按照慣例,每逢假期, 各科老師必定狂撒試卷,今天中午的時候老師們已經把這次元旦假期的雪花卷全部下發到位。
不少同學從那時候起就開始了埋頭狂刷的節奏,就爲了放假的時候能放松心情多玩一會兒。裴緣伸手扯了楚青魚剛寫完的英語試卷看了看,羨慕嫉妒地比出了大拇指。
楚青魚得意地用簽字筆筆頭一撩劉海兒,“那可不!就我這專業的手速,分分鍾搞定!”
吳語感慨:“你這英語咋就能寫得這麽流暢呢?每次看見你刷題我都會覺得我上我也行。”
結果興緻勃勃地擺開架勢一上,發現自己還真不行。
裴緣頗有同感地狂點頭:“你這作業都寫完了,放假三天豈不是純玩兒?”
楚青魚把筆當煙往嘴角一挂,身體往後面的牆上靠着,雙手環胸微微擡下巴,作大佬狀:“你們這群小孩子, 就知道玩玩玩,我可是有大事要去做的。”
别說吳語和裴緣了,就連旁邊一圈聽聞此言的同學都露出了笑。
被逗笑的。
大家都不覺得楚青魚真能有什麽大事要做。
雖然都知道楚青魚是财神妹妹,年紀輕輕就身價不菲,名下還開起了公司,可因爲楚青魚平時在學校的狗作狗爲, 同學們真的很難有代入感。
楚青魚哼哼哈哈和他們玩鬧一陣,也不真說自己要做什麽。等放學各自奔騰離校,楚青魚坐上早已等候多時的車直奔鄰市。
她這次元旦節确實有正事。
因爲農民樂農産品銷售公司開展得如火如荼,短短三個多月楚青魚就幫多地村民創收數萬,一下子就把這些地方的貧困線往上拉了一大截。
與農民樂已經有初步合作關系的鎮政/府喜滋滋地寫了年終報告往上一遞,省廳那邊自然了解了這件事,很快就有了反應,臨時多拟裏一份邀請函。
這次楚青魚就是受邀前往隔壁的垣市,參加一場爲期兩天的扶貧工程招标會。
江市在東南方向屬于一線城市,在經濟發展水平上可比肩省城昌市,甚至在脫去昌市作爲政治中心的分量後,江市還略勝一籌,實打實的東南經濟中心。
與之相比,垣市明明與江市隻有幾十公裏的距離,卻是本省有名的貧困市,其中緣因說來複雜,重中之重可述兩點。
其一是複雜的曆史遺留問題,其二便是地勢地貌問題。
如果把燕省比作一個人的臉, 大概所有的青春痘以及各種傷疤都集中爆發在了垣市, 其他地方多爲平原,土壤肥沃,水源充足,交通發達。
到了垣市,那就是全部換成了反義詞。
在去往垣市的路上,楚青魚又看了林青原收集整理的垣市經濟文化曆史地理等方面的資料後,也忍不住感慨一句:“所以說,倒黴的事往往都落到了苦命人的頭上。”
正是應了那句俗語:麻繩專挑細處斷,噩運隻找苦命人。
都說否極泰來,但其中還存在着一個幸運者偏差。泰來的都是熬過來的人,更多的是沒熬過來,沒辦法站在你面前告訴你否極也可能把人壓垮,等不及泰來了。
在這個個稅繳納标準已經拉到5K的年代,垣市還有百分之六十的人每年整體家庭收入在1W~2W。
所以說垣市是燕省脫貧攻堅的重中之重,像楚青魚這次參加的招标會,省廳那邊幾乎每年都要在垣市搞一次,誰都知道垣市這塊貧瘠之地脫貧緻富工作很艱難,可又沒辦法放棄,隻能一年一年咬着牙堅持搞下來。
林青原習慣了從經濟利益的角度來看待人和事,對此行并不抱有太樂觀的想法,不過有鑒于大老闆太過随意的撒錢曆史記錄,他還是保險起見地提前詢問道:“老闆,不知道您對此行有什麽想法?”
楚青魚攤手攤腳歪靠在後座,“沒想法。”
林青原淺淺地換了下呼吸,心裏越發沒底,不過該說的還是得說:“從風險投資評估團緊急提交的方案上看,垣市并沒有太大的投資需求。”
而這種需求還是雙方面的。
他們作爲投資人,沒有投資的必要。垣市作爲被投資者,其實也沒有可以吸收這部分投資的土壤。
因爲垣市在經曆了一年又一年的扶貧招标後,各方面可以開發的經濟潛力都已經被各路投資人評估分析得徹徹底底。
說白了就是不管是實體還是虛拟,不管是重工還是輕工,都沒辦法通過風投評估。
楚青魚反手從車載小冰箱裏找出一罐可樂,使勁搖了搖放在旁邊等待氣泡消散,聞言說到:“可一個城市的形成,曆史讓它出現了,它就肯定有出現的理由。”
這.
林青原皺眉,習慣性地頂了頂眼鏡,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兒,這位全能特助低頭拿着平闆開始搜索查詢垣市的地方志。
而楚青魚已經拉上老穆拐了阿飛開起了遊戲。等可樂氣泡消得差不多了,楚青魚又再度搖了兩次,這才打開喝了一口。
期間林青原随意擡眸瞥了一眼喝可樂的老闆,搖搖頭,實在無法理解老闆的怪癖。既然不喜歡碳酸飲品的氣泡刺激,又爲什麽偏偏要選可樂?失去了刺激感的可樂不就是色素糖水嗎?
等楚青魚打完兩把遊戲,拒絕了阿飛開直播繼續一起玩的提議,林青原已經把勾劃拉貼過的簡略重點信息重新整理成檔案,轉到了楚青魚的工作平闆上。
作爲受邀投資商,楚青魚他們抵達垣市的第一時間就受到了當地政/府/官員的熱情接待,在被安排的酒店裏,楚青魚和同樣受邀而來的孫定秋、元喜、宋董等熟人短暫碰面,簡單用了頓晚餐,之後就各自回房休息。
孫定秋過來,是因爲他手底下有可以提供崗位及學習機會的王庭宮阙,如今還要加上個與北方廚師學校合作的因素。
元喜代表大音希聲律師事務所過來,則是想要在垣市推廣普及公益性質的法律服務,對垣市來說自然也是貴客。
說是回房休息,其實各自都有工作要忙,或是對此次招标會某些項目有興趣的就得抓緊最後一點時間盡量多做準備,摸清其他與會人的信息和計劃。
或是對此次招标會完全沒興趣,純屬來走一趟給上面一個面子的,也把這次招标會當作結交人脈的機會,各處拜訪交流一二。
楚青魚作爲今年乍然崛起的黑馬,自然引來多方關注。在擁有深不可測的經濟實力的同時,楚青魚過分年輕的年齡問題讓這些人想要上前結交的步伐都多了幾分猶豫。
不管其他人怎麽想的,在和自己這邊後續抵達的律師團隊碰面開了個睡前小會議後,楚青魚就例行刷完今日份的追更小說後睡覺去了。
睡覺前楚青魚還看了一眼系統頁面已經再度冷卻完的挑戰賽模式,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選擇了違背自己的習慣,沒有立刻選擇開啓。
算了算了,忍一忍吧,等這次的招标會結束後再開吧,也就浪費個一二三四天
楚青魚窩進溫暖的被褥裏,揣着手嘶嘶肉疼。有些便宜吧,你不占,就總覺着虧得慌。
昨天收到了好多月票,謝謝小夥伴們的支持和鼓勵,比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