鈕祜祿新月先是在烏雅雲慧的門口看了一眼,便垂下了目光,微微歎了一口氣。
昨夜分明是李格格侍寝的,怎麽嫡福晉卻讓人到烏雅格格這屋裏來翻東西呢?
鈕祜祿新月歎完氣後,思索起來。
屋内的烏雅雲慧還未來得及梳妝打扮,就被櫻兒她們沖進屋來,二話不說就在她屋内翻東翻西的。
烏雅雲慧心中當即便有種不好的預感,目光惡狠狠地盯着看了玉霞,随即起身準備阻止在翻東西的兩位嬷嬷。
可是她的力氣哪比得過常年幹活的嬷嬷力氣大,嬷嬷輕輕推了烏雅雲慧一下,她就差點摔了下去,幸虧她即使扶住了旁邊的架子。
烏雅雲慧眼見着她們并沒有停下的意思,繼續破口大罵起來。
“你們幾個賤婢,憑什麽到我屋裏來翻東西,誰給你們的膽子!”
“啊!還不停下!”
“我一定要向嫡福晉和王爺告發你們!”
……
其中一個嬷嬷實在厭煩烏雅雲慧的聒噪,她以一種完全你不能把我們怎麽樣的語氣朝烏雅雲慧說道:“我說這位格格,你就消停點吧,我們可是奉了嫡福晉的吩咐才會到你這裏來找東西的。”
說完,那位嬷嬷還白了一眼烏雅雲慧。
不過,烏雅雲慧卻當即反駁起來,“不可能!嫡福晉怎麽會無緣無故讓你們來翻我的東西!”
說完,她又準備去阻撓她們翻她的東西。
悅雯見她的舉動有些礙眼,一個勁的攔着她,畢竟烏雅格格這麽刻意的阻攔,隻怕真的從外面帶了那種藥進來。
玉霞隻知道烏雅雲慧從秦樓楚館帶了那種藥回來,但不知道她放在了何處,所以那兩位嬷嬷和櫻兒翻找了還一番。
三人正毫無收獲之時,一位眼尖的嬷嬷發現烏雅雲慧的枕套似乎有些異樣,枕套的針線并不規整,仔細觸摸枕頭發現裏面有硬塊。
那位嬷嬷當即一用力,便将枕套給扯開了,露出先前被烏雅雲慧藏着的東西。
烏雅雲慧見事情已經敗露,腦子裏立即思索起來,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
有了!這事多半是玉霞那個賤婢抖出去的,她何不将這事推在玉霞這個賤婢身上呢!
誰叫她背叛自己呢!
烏雅雲慧被關禁閉,李靜姝正式撫養弘昇和君華。
櫻兒悄悄觀察着烏雅雲慧,原本以爲發現那東西後她會嚣張跋扈般否認,或者狡辯上一兩句,可她卻沉默不語,跟方才阻撓她們翻找東西時的态度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這實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不光櫻兒又這種感覺,悅雯同樣覺得烏雅格格此刻沉默得有些令人捉摸不透。
兩人都下意識看了一眼烏雅雲慧,對方臉上這會兒又滿臉的心不在焉,眼神似乎有意無意瞥向一邊的玉霞。
而玉霞似乎也注意到了烏雅雲慧的目光,她眼光的餘光也微微瞥了眼烏雅雲慧的方向,烏雅雲慧現在的舉動與往日實在有所不同,玉霞不由皺起眉頭,一時也看不出到底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櫻兒和悅雯打量了烏雅雲慧一會兒,也不知道她心裏到底在盤算着什麽,但東西既已找到,還是又必要讓她去西暖閣當着嫡福晉的面陳情一二的。
随後兩人又互相對視了眼,悅雯便從容不迫輕輕咳了兩聲,微笑道:“烏雅格格,你還是同我們走一趟吧!在你屋内發現了這等東西,你多少該給嫡福晉一個交代。”
烏雅雲慧聽着,冷聲一笑後回道:“既如此,還是将我屋内的丫鬟也一起叫去吧!”
悅雯猜了猜烏雅雲慧這話中的用意,又見玉霞朝她點了點頭,遂點頭道:“理應如此!”
說完,悅雯見烏雅雲慧身上還穿着寝衣,若是這樣西暖閣,隻怕不合規矩,便和櫻兒還有兩位嬷嬷一同在門外等着。
屋内便隻剩下烏雅雲慧和玉霞兩個人,一直到出門,兩人都未開口說話。
玉霞覺得烏雅格格這麽一出,她應該能被嫡福晉安排去别的地方當差了,于是懷着有些竊喜的心情一起去了西暖閣。
等到了西暖閣,烏雅雲慧同玉霞一前一後朝婉玥福身行禮,婉玥坐在主位上,與櫻兒和悅雯眼神對視之後,便已明白玉霞禀報的那件事确鑿無疑了。
婉玥歎了一口氣,烏雅雲慧還真是……不知該說她聰明還是愚蠢。
烏雅雲慧擡頭淡淡地向婉玥看了一眼,便将頭垂了下去,臉上不見絲毫慌張,也絲毫未将屋内其他人審視的目光放在心上。
婉玥看在眼裏,一旁的悅雯上前兩步,将手中搜到的東西替于婉玥手中。
看了那東西一眼後,婉玥當下便皺着眉頭看向烏雅雲慧,厲聲問道:“烏雅格格,這東西可是你從外頭帶進來的?”
烏雅雲慧表情未變,低頭又朝婉玥行了一禮,随即搖頭否認:“這東西不是婢妾的,婢妾并不認得!”
屋内的衆人一愣,烏雅格格這是要矢口否認啊!
婉玥見烏雅雲慧否認,眼中飛快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臉上的神色也跟着未變,婉玥心中暗叫不好,莫非她要将這東西栽贓到玉霞身上。
果然,下一刻,烏雅雲慧就轉頭擡手,指了指旁邊的玉霞,并呵斥道:“這個賤婢平日在我屋中做事總是心不在焉的,我雖然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麽,但定是她栽贓給我的。”
說完,竟很生氣似的上前打了玉霞一巴掌,玉霞差點沒站穩。
櫻兒看到這一場景,鬧鍾迅速反應過來,立即朝身後站着的嬷嬷吩咐了句,讓她趕緊去東暖閣烏雅格格的屋子取一件東西。
烏雅雲慧的否認加上那一巴掌,讓玉霞心中早已憤怒,她大聲道:“格格平日拿我撒氣還少嗎?我若是真要栽贓你,又何必用那腌臜之地的東西,分明是你不得王爺寵愛,便托人去外面的秦樓楚館買的這等上不得台面的藥。”
烏雅雲慧快速反應過來,不由蓦地冷哼一笑:“荒唐,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你怎麽知道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