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抿了抿嘴,深吸口氣,對着胤祺抱歉地說道:“王爺,我也是聽了府裏下人們議論,說您和嫡福晉因爲我生了嫌隙,所以我才想着來找王爺您說幾句,希望能向王爺解釋清楚,别誤會了嫡福晉。避子湯藥是婢妾自個兒想喝的,不關嫡福晉的事。”
“你說什麽?”這話胤祺聽得有些懵,随即便聽出了其中的不對勁來,他怎麽也沒想到陳格格居然是自己要喝避子湯藥的。
胤祺皺着眉看向陳格格,嘴角有些微微抽動,很是懷疑是不是玥兒讓人逼迫着陳格格說的這話。
陳格格屏了一下呼吸,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下,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王爺,您聽我解釋,婢妾剛到王府伺候王爺已經是婢妾莫大的福氣,至于子嗣的事情婢妾暫時不敢奢望,所以這才自己去府外找了避子藥.”
陳格格說得很是委屈的樣子,弄得胤祺心底一顫,臉跟着陰沉起來,雖然他現在子嗣也不少,可他還是頭一遭遇着暫時不想給他生孩子的,胤祺心裏似乎有些隐隐的難過。
陳格格見胤祺陰沉着臉,忙嘟了一下嘴,又繼續解釋道;“請王爺原諒婢妾,婢妾想着再過幾年再要孩子。”
胤祺聽後,搖了搖頭沒再說話,隻是他心裏清楚,先前恐怕的确是錯怪玥兒了,他倆已經好些日子未見,胤祺歎了一聲,想着該找個什麽法子去西暖閣。
胤祺稍微緩了緩,便責怪了陳格格一句:“你以後有什麽要求就盡早說,别像今日這般事後才道出事實,讓本王誤會了嫡福晉這麽久”
陳格格對這事也深感歉意,但這也并非她的本意,隻好有些歉意的道:“婢妾以後再也不敢了,婢妾這就去嫡福晉院裏負荊請罪。”
胤祺聽了陳格格的歉意,也認爲她确實有幾分悔意,諒她以後也不敢再犯這樣的糊塗。
胤祺想通了這件事,臉上帶着笑意,語氣也盡量柔和起來:“你用不着去嫡福晉那裏,過幾日你還是先搬去後院吧,我自會找個時日向嫡福晉說明這件事的。”
陳格格聞言,點了點頭,胤祺見她答應,朝她擺了擺手,又言道:“本王還有要事處理,你先回去吧。”
陳格格手中的手爐已經沒了溫度,胤祺書房的炭盆子裏的火也快熄了,她有點冷得受不了,正準備找個由頭早點回屋呢,沒想到就聽到胤祺這番話,遂高興的起身應道:“是,婢妾這就回去。”
但胤祺一想到自個兒要去西暖閣給婉玥道歉心裏就有些慌,他好歹是個堂堂的王爺,要是被傳出去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自個兒的形象,但玥兒總歸是他的嫡福晉,兩人長期這樣膈應下去隻怕皇阿瑪和額娘都該教訓他了。
胤祺忙完公事後,扭扭捏捏的晃悠到了西暖閣。
櫻兒和悅雯兩個丫頭看到胤祺後,心裏的歡喜程度自然不必言說,但胤祺并未理會她們,隻是朝她們揮手示意她們退下。
兩人離開後,胤祺輕手輕腳地進了婉玥的裏屋,輕咳了一聲,結果婉玥沒有搭理他。
屋内的氣氛一時有些凝滞,胤祺搓了搓手,雙眼瞄了眼婉玥屋内,四處都瞧了瞧,竟未發現有任何取暖的東西,他忍不住小聲問了起來。
“這天怪冷的啊,玥兒你怎麽沒讓人生火盆子?”
話剛說完,他嘴裏就冒出一股涼意,緊接着身子跟着抖了抖。
婉玥隻是輕輕嗯了聲,随後屋内再次沉默,胤祺隻得尴尬的坐了下來。
半晌後,胤祺整了整心神轉頭看向婉玥,随即跟哄孩子似的再次開口說道:“陳格格那件事本王已經知道了,先前是本王誤會了你,本王向你道歉。”
胤祺主動向婉玥表明了歉意,婉玥隻好跟着找個台階下,又用很委屈的語氣回道:“妾身心裏苦得很,苦到說都說不出來。”
胤祺半是震驚,半是悔意,陳格格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可他心裏還是有一根刺,在莊子上死掉的張格格是否與玥兒有關呢!
胤祺想到張格格的事情就歎了口氣,他剛準備再說話呢,就聽見外頭嚴管家的聲音,胤祺連忙皺起起身,朝嚴管家吼道:“什麽事呀?”
站在外頭的嚴管家下意識的将脖子伸向屋内,瞅到胤祺後,這才開口:“王爺,九貝勒來了,在前院候着呢?”
胤祺聽到自己的九弟到府上來,先是愣了一下,随後不可置信問道:“他可說有什麽事情?”
婉玥在屋内睜着雙耳仔細聽兩人的談話,她心裏猜測應該是拜托九弟查探的事情有了眉目,她正要詢問嚴管家,就見胤祺已經和嚴管家離開了,都未支會她一聲。
婉玥隻得無奈的搖搖頭,将櫻兒喚了進來。
胤祺書房裏,九貝勒等了一會兒,見自己的五哥一臉詫異地進來,還未坐下就開口問他:“九弟好端端的你又到我府上來做什麽?”
九貝勒微怔,瞧五哥這話說得,好像有些不歡迎他的意思,九阿哥忍着心裏的不解,抖了抖雙肩,擡擡手回道:“五嫂拜托我的事情查清楚了,這不特地過來告訴你們結果嘛!”
這下輪到胤祺吃驚了,自個兒的嫡福晉什麽時候竟然瞞着他,讓他的親弟弟去查事情了!
這事讓胤祺覺得很不是滋味,索性仰着頭氣氣憤問道:“你五嫂讓你查什麽事了?”
“這事的事實情況我還是到五嫂屋裏一起解釋給你和五嫂聽吧。”九貝勒反應了下,這事是五嫂讓她查的,事情也牽扯到五哥另一個侍妾,他還是當面向兩個人解釋查探的結構爲好。
胤祺剛從西暖閣沒多久,就又要回去,胤祺猶豫了下,還是準備跟自己的九弟一塊去婉玥的屋子,隻是沒等兩人到西暖閣,就在半道上遇上了婉玥的貼身丫鬟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