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互相對望了一眼,雍親王原猜測是皇上派人送了禮物來,結果看到來人卻是德妃宮裏的太監,一時有些詫異。
那太監一來到廉親王府的正廳,見好幾位皇子和福晉都在這裏,忙打了個千朝衆人行禮。
廉親王看到來人是永和宮的太監後,心裏瞬間有些失望,那太監卻滿臉正正經經的嬉笑着,朝廉親王躬了躬身,親自将德妃送給廉親王的禮物奉上。
“四王爺,這是德妃娘娘專程讓奴才給您送來的賀禮。”
站在廉親王身後的九貝勒和十貝勒看了一眼太監手上的賀禮,那賀禮用紅布蓋着,頗有幾分神秘,十貝勒一時好奇,忍不住問了起來:“诶,這是什麽禮物?幹嘛還用紅布遮着。”
新的禮物一來,十貝勒便忘了剛才的不快,那位太監卻想賣個關子,“這都是德妃娘娘精心挑選的,具體是什麽奴才也不知。”
雍親王在後面微微皺着眉頭,誠親王摸了摸下巴,準備一會兒看看這禮物的真面目。
十貝勒卻沒這個好耐心,轉頭看向廉親王,大着聲催促道:“四哥你快接下呀,看看這禮物是什麽。”
自己親額娘的禮物廉親王豈有不收下之禮,十貝勒催了他之後,便從太監手中接了過來,那太監見已經交差,又朝衆位皇子行禮後退了出去。
說實話,廉親王對于這禮物還是有些好奇的,雖然平日他的額娘很寵愛十四弟,但沒有忘了他的生辰,他心裏多少有些安慰。
廉親王剛将那禮物放在桌上,幾位皇子就好奇地湊了過來,都等着廉親王将那紅布揭開。
廉親王剛擡起手,四福晉卻領着丫鬟們端着茶水走了進來,進來時還一個勁的朝衆人抱歉道:“實在對不起,方才光顧着和幾位弟妹聊天了,竟忘了讓丫鬟們替各位爺斟茶,實在是招待不周,還望各位見諒。”
誠親王随意回了句:“無事四弟妹,我們幾個大男人都不渴。”
結果等丫鬟将茶水放在桌旁時,誠親王卻拿起泡好的茶水輕抿了一口,喝完還不忘贊歎了一句:“四弟妹這茶泡得不錯,得空教教你三嫂,讓她也學學。”
四福晉讪讪地回笑了下,其餘幾位皇子見誠親王這個架勢,都暗地裏說他有些裝樣子。
屋外的戲一曲唱完,婉玥聽到那幾人的動靜,悄悄擡手戳了戳胤祺,小聲朝他說道:“王爺,你要不進屋瞧瞧吧,我怎麽感覺八弟和九弟他們像是有些不高興的樣子。”
胤祺擡着眼往裏望了一眼,既然自己的福晉吩咐了,他好歹也得進去看一眼,但嘴上還是有幾分抱怨:“真是鬧心!”
畢竟耽誤他看戲了!
屋内的四福晉見九貝勒他們還未飲茶,心裏頭有些過意不去,她原以爲四王爺在屋裏下人們變會主動進去倒茶,結果誰知她看戲看得正起勁時,蘇培盛跑來告訴她四王爺屋内還未送茶進去,幾位王爺貝勒滴水都還未喝呢。
四福晉當時差點氣過去,這麽失禮的事情竟然發生在四王爺生辰這日,她昨日在府中朝下人們說的那些話都打水漂了,她想都不用想,李氏肯定有什麽貓咪,宴會結束後四王爺也肯定會治她一個管理不善的罪責。
不過那兩個原本該到四王爺屋中奉茶的婢女已經被關押到後院了,四福晉想着等結束宴會也定要好好審審她們,看看那兩人是否與李氏有什麽關系!
四福晉沉浸在自己的猜想中,完全沒注意到一旁廉親王臉上發火的眼神,若不是他方才趁蘇培盛過來通傳的時候提醒蘇培盛這屋裏沒茶水,福晉還不知道何時才會想起這屋裏的人。
廉親王瞪了幾眼四福晉後,顯然有些生氣地朝她說道:“福晉,再讓人弄幾盤點心過來吧!”
這話讓四福晉心裏又有些汗顔,蹙着眉朝屋内倒茶的丫鬟吩咐道:“你去膳房取幾盤點心過來。”
就這樣稍稍尴尬了片刻後,大大咧咧的十貝勒重新打開了話匣子:“四哥,你還是将德妃娘娘給你的禮物打開吧,讓我們哥幾個也瞧瞧。”
這話讓四福晉一愣,她這才注意到屋内的桌上正放着一個用紅布蓋着的禮物,看那高度應該是個佛像。
廉親王倒也沒回十貝勒的話,再次擡手去掀那塊紅布,結果禮物卻讓衆人眼前一驚,德妃娘娘送的,竟是一座送子觀音!
屋内除了廉親王和四福晉兩人,其餘人的目光紛紛落在那座送子觀音上,随後又将目光移到四貝勒身上。
九貝勒看到這禮物後,呵呵笑了一聲,打趣道:“看來德妃娘娘是嫌四哥的子嗣稀薄,才送來這送子觀音啊,四哥四嫂你們可别辜負了德妃娘娘的美意。”
這話廉親王覺得有幾分狠毒,看向九貝勒的眼神不禁帶着幾分恨意,心裏不禁罵起了九貝勒:好你個老九,竟然出口傷人,明知道我和福晉三年前失去了嫡子,你還這般惡語相向,你真是比毒蛇還毒!
四福晉聽到這話臉上瞬間黯然失色,她何嘗不想再有自己的孩子,可是她如今的身子一直在調理,找了好幾個太醫都說至少還需要調理五年,可到那時她都人老珠黃了。
德妃爲何在四王爺生辰送來這尊送子觀音,這其中的意圖究竟爲何?四福晉想來想去,無非是讓她這個兒媳多替四王爺納幾個妾室開枝散葉。
廉親王正準備駁斥九貝勒的話,胤祺正巧擡着前腳進屋,剛進來就見衆人圍着一尊送子觀音,頓時引起了他的好奇。
“四哥這送子觀音誰送你的?挺合适的。”
雍親王忍不住垂頭冷笑,剛才九弟朝四哥身上紮了一刀,這會兒五哥也來紮上一刀,看來他們倆都得了宜妃娘娘的真傳:說話不鳴則已,一鳴便驚人。
不過廉親王還沒回話,十貝勒卻有些興奮地應了起來:“五哥,這是德妃娘娘讓人送來的,可能是看着四哥子嗣少,讓他和四嫂開枝散葉的吧。”
雍親王忍不住在心裏朝十貝勒豎起一個大拇指,看來十弟跟着九弟待久了,說話上也得了一些真傳了。
廉親王心中更加幽怨了,四福晉覺得還是盡早逃離這滿屋的男人爲好,轉身朝廉親王福身道:“王爺,妾身先告退了,你和幾位爺先在這裏聊着,妾身去看看下人們準備得如何了。”
廉親王隻是點了點頭,并未說話,隻是平息着内心的怒氣。
回恒親王府的馬車上,胤祺有些微微歎氣,婉玥忍不住問他:“王爺,好好的,你歎什麽氣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