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丫鬟們都被安排在東廂房,等她們學完規矩後才能正式分配到各位主子的房間,或是其他負責府裏事務的地方。
她們的規矩由王嬷嬷和李嬷嬷親自教導,婉玥時不時地也會過去看一眼。
婉玥看到新進府的丫鬟名字時,一個熟悉的名字出現在她的眼中——張佳竹悅,這個名字讓婉玥有些微怔,她記得張佳竹悅前世可是通過選秀才被送進王府裏來的,怎麽這一世竟然是以丫鬟的身份被招進府裏的。
而且她記得那時候是康熙四十八年,因爲當時被送進王府的隻有張佳竹悅一人,而這一世張佳竹悅竟然提前五年到了王府。
婉玥不由的有些好奇,準備親自去東廂房看一眼張佳竹悅,隻是看到那群丫鬟時,婉玥并沒有認出張佳竹悅,她隻好問了王嬷嬷,才知道人群中張佳竹悅所站的位置。
婉玥朝臉頰有些稚嫩的張佳竹悅走去,随後低頭看了她一眼,連忙朝她問道:“你叫什麽?”
“啓禀福晉,奴婢名諱張佳竹悅,今年十三歲。”張佳竹悅低着頭應道。
王嬷嬷看了她一眼,提醒道:“跟主子說話時直接報姓氏即可,不必說全名字。還有行禮的姿勢也不太規範。”
張佳竹悅不由自主地又瞧了瞧自己行禮的姿勢,随後微微将雙腿稍稍彎了彎,王嬷嬷這才滿意的朝她點點頭。
一屋子的人全都盯着張佳竹悅瞧,婉玥心中充滿了懷疑,張佳竹悅前世隻替胤祺生了一個女兒,不過也早夭了。
她記得這張佳竹悅前世唱的昆曲可是極好的,胤祺也是因爲她善昆曲才對她特别對待,隻是不知道這一世怎麽樣,到時候定要找個機會好好瞧瞧。
此時王府門口,門口的侍衛看到一位穿着灰布衣的壯漢一直不停地朝王府門口張望,一時有些皺眉地看向他,冷着聲問道:“你這人一直站在王府門口看什麽呢?别站在這裏礙事啊!”
那位壯漢嬉笑着拱手上前,不由自主地咧着嘴應道:“幾位大哥,能否行個方便,我想進去找個人。”
門口守衛的侍衛一聽這話就樂了,立馬嘲諷起來:“你以爲這恒親王府是你家開的呢,你想進去就讓你進去?”
那位壯漢似乎沒有意識到侍衛是在嘲諷他,隻是聽到你想進去就讓你進去這話時以爲那幾位侍衛答應了,邁着步子就準備往裏走。
侍衛們看他似乎要硬闖,立馬将手中的寶刀拔了出來,放在那位壯漢的頸部,厲聲道:“這裏是王府,不容你造次,識相的趕緊給我退後。”
那位壯漢一時有些懵,吓得擡手擋住了鋒利的刀刃,滿是疑惑地說道:“剛才不是你們說讓我想進去就讓我進去的嗎?怎麽還拿刀吓唬我呢?”
其中一個侍衛冷笑一聲,道:“你這人是傻子吧,我們那話的意思是這裏不能随便讓人進,你懂不懂規矩!”
聽到這話的壯漢不由有些失望,緩聲道:“幾位大哥,就當我聽叉了,你們都收起刀吧。”
幾人這才互相搖了搖頭,将佩刀收了起來,又将那壯漢趕到了十幾尺遠的地方才作罷。
隻是幾人沒想到,第二日那位壯漢又來了,不過這次他不像昨日那麽莽撞,而是站在王府對面來回踱步,并時不時的朝王府門口張望一二。
就這樣,一連數日,那位壯漢仿佛樂此不疲,惹得恒親王府門口的侍衛們無奈的想,這人或許真有認識的人在府裏。
其中一個侍衛找來嚴管家,嚴管家瞧了一眼那位壯漢,說是沒見過這人,也隻能任由那位壯漢繼續站在對面張望。
這麽冷的天,那位壯漢連續來了這麽多日,有一位侍衛實在不忍心,朝那位壯漢的位置走去,對他問道:“你要找的人叫什麽名字,我去替你叫出來。”
那位壯漢不由得尴尬的笑了笑,嘿嘿的輕聲道:“這個,我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那位侍衛搖了搖頭,擺出一副無能爲力的模樣:“那你這樣也不是辦法啊,王府都是不能随便讓外人進出的,你又不知要找的人名字,我就是想幫你也幫不了,這麽冷的天你還是回去吧。”
“謝謝你。”那位壯漢哈了哈氣,但并未離開。
侍衛隻好快步走回恒親王府門口,他剛站定沒一會兒,王府的車夫就趕着馬車回來了,他趕緊朝對面那位壯漢招了招手,然後指了指馬車。
那位壯漢似乎看懂了他的意思,眼中閃過一絲光亮,然後趕緊跑向馬車的位置,看了眼從馬車裏下來的人,他立馬确定這應該就是恒親王。
随後趕緊跪在了地上,朝恒親王磕頭行禮,胤祺被他這一跪吓了一跳,心想這是哪裏來的百姓,怎麽好端端地朝他磕起頭來。
胤祺不安地擡眼朝門口的侍衛們望了望,結果沒有一個人過來拉這個壯漢。
“這位壯漢,你這是做什麽?”胤祺愣了一瞬,才垂着腦袋問道。
“回貝勒爺,我是去年在王府做過工的匠人.我當時和一個姑娘互生好感,隻是最後離開時我沒有勇氣當着衆人的面承認,結果她就和我斷了聯系,我隻是想來在見她一面,求王爺能夠成全。”那位壯漢說完,又朝胤祺嗑了幾個響頭。
門口的那幾個侍衛總算明白了他這些日爲什麽每日都來這裏,剛才朝他招手的那個侍衛壯着膽子朝胤祺說道:“王爺,這個人來王府苦等了很多日了,每日一來就在王府門口等好幾個時辰,您就讓他們見一面吧。”
其餘幾個侍衛紛紛附和,似乎若是胤祺再不答應,他就是棒打鴛鴦的那個棒子。
這麽多人都替他說話,胤祺也實在沒有拒絕的道理,他一點頭就答應了。
等嚴管家看到那位壯漢的時候,都驚呆了,這不是在門口一直鬼鬼祟祟的那個人嗎?怎麽還被王爺帶進府裏了。
嚴管家隻好好奇地問了句:“王爺,你怎麽将這人帶進來了?”
胤祺沒有理他,隻是轉過身朝那位壯漢問道;“和你互生好感的那位姑娘是誰啊?”
壯漢楚楚可憐地道:“說來慚愧,我和她相處了半年,卻不知她姓甚名誰!”
胤祺不由得皺眉,連人家名字都不知道,這兩人是怎麽互生好感的?
但出于對這位壯漢剛才言辭的感動,胤祺隻好轉身朝嚴管家吩咐道:“嚴管家,你将府裏的丫鬟們都聚到前院來,讓這位壯漢瞧一瞧,看看誰是和他互生好感的人。”
胤祺這話讓嚴管家覺得莫名其妙,但還是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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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