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玥的震驚超乎了她的想象,她從沒想過自己随便救的一個人竟然可能是前世那位皇帝頗爲寵愛的皇貴妃。
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婉玥心中的震驚,八貝勒在旁邊再次言道:“可否請五嫂到時候讓玉清同湖廣巡撫年大人見上一面,若他們真是父女,我們也算成就了一樁家人團圓的美事。”
婉玥還在震驚中沒有回過神來,前世四貝勒府裏的女子大部分她也是見過的,偏偏沒有見過年氏,真是沒想到啊!
八貝勒看婉玥半天沒動靜,便又催促着問道:“五嫂,可否幫忙呢?”
婉玥被八阿哥這麽一問,才反應過來。
八阿哥的眼中閃爍着希冀,婉玥也不忍心讓他失望,隻得點頭答應下來。
八阿哥走後,婉玥一直在想剛才的事情,她實在難以置信,自己救的竟然會是年羹堯的妹妹,年遐齡的女兒!
年氏一家可是雍正朝前期最爲顯赫的官宦之家,隻不過後來年羹堯還是被雍正賜了自盡。
如今的年氏一族,還隻是普通的官宦之家,雖然年遐齡是湖廣的巡撫,但還沒有什麽名望。
當遠在湖廣就任的年遐齡收到來自京城八阿哥的信件時,心中頗爲震驚,他一向與京城的官吏沒什麽來往,與朝中的皇子們也無什麽交流,沒想到今日突然接到了一封來自八阿哥的信。
這封信的内容很簡單,隻有一句話:年大人,本貝勒聽說你丢失愛女,京中一女子與年大人之女頗爲相似,不知年大人可否上京一探究竟?
年遐齡連忙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自己的兩個兒子,年遐齡的大兒子年羹堯聞言,臉色立刻變了變,他沉吟片刻道:“爹,此事事關重大,不可馬虎,萬一那人是假冒的,豈不是壞了我們的大事!”
年遐齡點了點頭,“你說的極是,可惜如今那丫頭生死未蔔,我隻能孤注一擲去京城看看了。”
年羹堯見狀,隻得道:“爹,外放官員非招不得回京,您可想好了?要是萬一被皇上知道,隻怕.”
年遐齡道:“我自有分寸。”
簡單收拾了下,年遐齡當即派出親衛,連夜趕路去京城,這些年他們一直都在尋找年思言的蹤迹,可惜這些年一直毫無音訊,沒想到今天終于有了消息。
年羹堯和年希堯不放心,也跟着年遐齡一塊兒趕去京城。
距離八貝勒府最近的酒樓,年遐齡一行人安頓下來後,年遐齡便立刻命人送信到八阿哥府裏。
八貝勒府。
八福晉正巧在府裏,收到年遐齡派人送的信後,并沒有拆開來看,而是親自将信件放在了八貝勒的書房,隻是看着信封上的八貝勒親啓幾個字後,八福晉不自然地蹙了蹙眉頭,心裏一直想着這是誰寫給八貝勒的信。
想了一會兒,又找來剛才接信的小厮問了句,确信是京中的官吏寫的信件後,八福晉才放下心來。
隻不過這一晚上,年遐齡怎麽也睡不着,白天送出去的信一直沒有收到回信,這讓他心中很是焦急。
翌日一早,年遐齡就聽見酒樓的大堂四處傳來一陣陣呼喊。
“誰是年老爺!”
“誰是年老爺!”
“年老爺是哪位,有你的信!”
年遐齡一聽這聲音,連忙起身打開房門,隻見酒樓的大堂中站着一位衣衫齊整的男子,看起來是送信的。
“你是哪位,找我何事?”年遐齡當即問道。
那位送信的小厮立刻回道:“哦,您就是年老爺呀,這是我家公子讓我送給你的信。”
年遐齡一愣,接過小厮遞過來的信,随後對小厮說道:“辛苦你了。”
說罷拿出幾兩銀子,塞進了小厮手中。
“謝謝年老爺賞賜,小的還有事,先走了。”小厮說罷,便轉身走了。
年遐齡回到酒樓的房間才拆開信仔細的看完,他看完後,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嘴角露出滿意的笑容來,隻見他喃喃道:“真是老天開眼,讓我能找到思言這個丫頭。”
年遐齡想起自己的女兒年思言,就忍不住激動地熱淚盈眶。
在五貝勒府的婉玥也收到了八貝勒讓人送來的信件,說是年遐齡已經到京城,明日在正陽門外的興盛酒樓安排年遐齡和玉清的會面。
婉玥想了想後,對八貝勒府來送信的人說道:“請幫我告訴八貝勒,明日我一定準時帶人赴約。”
“好嘞,奴才這就回去回禀八貝勒。”送信的人應了一聲,便快速退了出去。
次日一早,正陽門外,年遐齡和兩個兒子等在那裏,一邊等着一邊聊天,隻不過年遐齡心情顯然很好,兩個兒子的話題也都是圍繞着她們失蹤五年多的妹妹年思言。
不一會兒,從遠方傳來一陣馬蹄聲,三人擡頭望去,一個騎着高頭大馬的男子正策馬奔馳過來,不一會兒就到了近前,隻聽馬上的男子朝有些年紀的年遐齡問道:“你就是湖廣巡撫年遐齡大人吧?”,然後翻身下馬朝他們走了過來。
“正是下官。”年遐齡連忙上前,拱手向來人施禮。
“嗯,那便好,衆位都稍等一會兒,與你說的那位女子可能還要一會兒才到。”八貝勒冷着聲回道,眼睛不自覺地打量了一下年遐齡身旁站着的年羹堯。
年遐齡見狀,連忙介紹道:“啓禀八貝勒,這兩人都是下官的犬子,這是長子年羹堯,這是二子年希堯!”
八貝勒聞言點了點頭,目光又不自覺地落在年羹堯身上,曾經的夢境裏這位年羹堯可是四哥陣營裏的得力幹将,四哥能坐上皇位,年羹堯的功勞可是不可小觑的。
如今他有把握将年羹堯納入自己麾下,那以後再對付四哥可就更加輕松容易了,八貝勒心裏如此打算着,臉上的神情更加柔和了幾分。
正在這時候,隻見不遠處的路上緩緩行來一輛馬車,沒一會兒,馬車就停靠在一側的巷子裏,一名穿着粉紅旗裝的女子先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緊着着她伸手扶着一位穿着粉藍色旗裝的女子下馬。
随即兩人便朝他們走來,那位穿着粉藍色旗裝的女子身材纖瘦苗條,臉蛋圓潤,雙頰绯紅,一頭秀發用一根赤金嵌寶簪绾起,頭上帶着一支赤金鑲珠鳳钗,一對鳳翅流蘇垂下,襯托出女子玲珑剔透的身段,一看就是清貴家的主母,她身旁那位女孩兒看樣貌,正是年遐齡的嫡次女——年思言,她的容貌和五年前看起來并沒有太大的變化,隻是人長高了。
年遐齡和兩個兒子見狀,連忙迎了上去,年遐齡激動的拉起玉清的手:“思言啊,父親總算找到你了,五年多了啊。”
年遐齡說着說着,就哽咽了。
“父親.”玉清看着年遐齡眼眶濕潤的臉頰,腦袋有些發懵,她對眼前這個人實在沒有什麽印象,她的記憶都是從茶館做婢女開始的,還有眼前的這個人叫她思言,難道她真的是他的女兒嗎?
這時候年羹堯注意到了年思言的反應,不禁皺眉道:“思言,你這是怎麽啦?不認識父親和我們了嗎?”
玉清有些迷茫的看着他們,戰戰兢兢回道:“我我對你們沒有印象”
“怎麽會這樣!”年遐齡一驚,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抱歉,我不記得我爹娘是誰,我有記憶開始,就在茶館當婢女了,之後被福晉救下,我便去了五貝勒府裏當丫鬟。”似乎是怕眼前的老人傷心,玉清隻好解釋道。
說完,低下了頭。
婉玥看着垂下頭的玉清,和有些不敢置信的年氏父子,随即也将遇到玉清時的情況說了出來。
年遐齡聽了婉玥的叙述後,頓時陷入了沉默,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麽,隻好歎口氣看向玉清道:“罷了,既然你忘記了以前的事,那也無妨,父親隻要你平安就好!”
說完,年遐齡又轉頭看向婉玥,立馬跪下感激道:“多謝五福晉救下小女,這份恩德我們全家人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年大人快快請起!”婉玥連忙扶起年遐齡,“年大人,您不必客氣,我與令千金也有緣,所以才會出手相助。再者,這也隻是舉手之勞而已。”
“不管如何,還是要多謝福晉。”年遐齡仍舊是滿臉的感激,說完,就轉身對兩個兒子說道:“羹堯,希堯,快來拜謝五福晉。”
年羹堯和年希堯聽了,連忙上前,沖着婉玥行了個禮道:“多謝五福晉救下我的妹妹(姐姐)!”
“不必多禮。”婉玥沖他們微微一笑。
年氏父子謝過婉玥後,年遐齡又拉着兩個兒子朝八貝勒跪着行了個禮,“多謝八貝勒寫信将小女的消息告知了我們,下官無以爲報,以後八貝勒有用得着我們父子的地方,盡管開口!”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八貝勒毫不客氣地道:“既然年大人如此盛情,我就不客氣了,以後有叨擾的地方,還望不要推辭。三位就先起來吧,一直跪在這酒樓外也不妥,今日|你們一家人團聚,咱們就先進酒樓慶賀慶賀。”
說完,八阿哥伸手扶起年遐齡,年羹堯和年希堯跟着起身。
随後,八阿哥的目光朝玉清望了望,玉清斂了斂神色,一雙美目又低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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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