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功夫,幾位丫鬟便将鳳仙花帶來了,婉玥看着那幾盆嬌豔欲滴的鮮豔鳳仙花,頓時松了一口氣。
婉玥望着院中這幾盆鳳仙花,不禁擡起眼睛凝視了片刻,貝勒府的園子人丁也不算少,縱使有蛇這樣的動物出沒,想必早已經被人發覺了,結果卻出現她院子裏的樹枝上,這不得不讓人覺得是有人故意而爲之的!
想到這裏,她的臉色不由變得鐵青,瓜爾佳宜楠!
婉玥當然不會再逆來順受,借着請安的由頭将西暖閣院子裏出現毒蛇的事情說了出來。
胤祺的幾位妻妾聽後,臉色各異地看向婉玥,有不信的,也有信以爲真的,還有看戲的。
“沒想到妹妹院子裏竟然出現了蛇。”瓜爾佳宜楠目光閃動,又像是關心一般,“那妹妹一定得小心了,若是被毒蛇咬了一口,那豈不是沒命了。”
此言一出,到她屋中請安的人皆是一驚,嫡福晉這言下之意未免過于明顯。
婉玥将瓜爾佳宜楠臉上的神情從頭看到了尾,她臉上似笑非笑的,婉玥不禁感歎,瓜爾佳宜楠可真是沉得住氣。
劉佳妙音和周格格的眼神都落在婉玥身上,婉玥眼光掃過她們,淡淡一笑,“姐姐說得是,妹妹一定小心,斷不會讓毒蛇給咬了。”
瓜爾佳宜楠聽了,正準備開口回婉玥,這時候,屋外走進來一個身姿婀娜的婢女,仿佛弱柳扶風一般,衆人擡眼望去,正是瓜爾佳宜楠額娘送給她的婢女雲兒。
坐在下方的周格格忍不住調侃,“姐姐,你屋中這雲兒生得可真是美貌啊!當婢女有些可惜了。”
雲兒聽聞周格格誇自己,不禁有些失神,夫人送她到貝勒府來,原本也不隻是讓她專門照顧小姐的,可是小姐好像沒有那個意思。
瓜爾佳宜楠臉上卻變得不喜,周格格那番話可是殺人誅心,她心裏如何能忍受,當即故意把臉一闆,“妹妹既然喜歡,那便送到你屋子伺候吧!”
所有人都是一愣,隻有婉玥的眼底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喜色,嘴角含笑地端起一旁的茶水喝了起來。
這周格格說話一向不過腦子,但就是這樣的人說話容易把人氣死,特别是瓜爾佳宜楠這樣的人。
周格格聽到嫡福晉竟将雲兒賞給她,她頗有些不好意思,“哎呀,我跟姐姐開玩笑呢,我怎麽好要伺候你的丫鬟呢。”
瓜爾佳宜楠微微一笑,她正好找不到好的理由把雲兒趕走呢,沒想到周格格今日正好給她提供了一個機會,她怎麽能放過呢,即便周格格此刻推辭,她也定要堅持将雲兒送過去。
“不過就是一個丫鬟,妹妹不必推辭,姐姐屋裏丫鬟多,送你一個也無礙的。”瓜爾佳宜楠擡起雙眸,看向周格格,義正言辭說道。
周格格挑了挑眉,這嫡福晉怎麽還當真了呀,她隻不過就說了句雲兒的美貌,嫡福晉就要将這個丫鬟送給她!
可她隻是一個格格,嫡福晉這會兒言辭之中已經鐵定主意将雲兒送給她,她若是再推辭,隻怕嫡福晉該不悅了。
周格格隻好悻悻地點了點頭,有些極不自在地回道:“姐姐如此堅決,我若再是推辭那就是我的不是了,那就暫且謝謝姐姐的美意了。”
雲兒站在一旁,聽到兩位主子将自己就這樣輕易轉交了,真是有苦說不出,臉上委屈極了,短短片刻,她就被易主了。
婉玥若有所思的看向這個雲兒,可惜了這樣模樣的姑娘,成了他人手中的棋子。
看了會兒,婉玥這才放下茶盞,清亮的眸子遂低垂下去,把玩着手中那串珊瑚手串。
屋裏的幾人又閑聊了半個時辰,瓜爾佳宜楠這才讓大家散了。
婉玥小心翼翼地扶着素昕出了東暖閣的正堂,雲兒則有些忐忑地跟在周格格身後,瓜爾佳宜楠看着衆人離去,突然笑了起來。
身旁的玉雯和玉霞内心紛紛有些不安,幸好她們的樣貌不及雲兒,若不然肯定也被嫡福晉打發出去了。
婉玥回到西暖閣,便讓王嬷嬷叫了個小厮去張府通傳,過兩日她要回張府探望阿瑪和額娘。
王嬷嬷點了點頭,轉身出門找了前院一個小厮前往張府通禀。
屋裏李嬷嬷有些欲言又止地看向婉玥,婉玥見她盯着自己看,又不說話,忙擡起頭看向李嬷嬷,淡淡問道:“嬷嬷,有什麽事你就直說吧?”
李嬷嬷隻好靠近一步,微微低了低身子,輕輕地在婉玥耳邊問道:“小姐,你這次回府可否将老奴帶上?老奴也想回去看看夫人。”
婉玥的睫毛輕輕顫了下,這種事她應該主動同李嬷嬷說的,竟讓李嬷嬷親自問自己,是她疏忽了,忙回道:“嬷嬷,放心吧,回張府肯定帶上你和王嬷嬷的。”
王嬷嬷聽後喜笑顔開,笑着躬身退了出去,忙其他的事情。
到了回張府那日,婉玥起了個早,除了王嬷嬷和李嬷嬷兩人,婉玥又帶上了小思鳳和她的乳母一同回張府。
他塔拉氏見到女兒回來,已是欣喜,又見乳母手中抱着小格格,更加樂不可支,臉上的笑容就未停過。
小思鳳一見到他塔拉氏,就睜大了圓溜溜的眼睛望着她,他塔拉氏笑眯眯地看着小格格,看了會兒又擡眼瞧了瞧婉玥,輕聲地說了句:“玥兒,小格格長得真像你小時候。”
婉玥微笑起來:“真的嗎?額娘。”
他塔拉氏欣然地點點頭,拉着婉玥進了張府的正堂,母女倆互訴了快一個時辰的衷腸,婉玥的阿瑪張保柱才辦完差事回來。
婉玥見到阿瑪,騰地從座椅上站起來,張保柱見到女兒,臉上現了一抹笑容,“玥兒啊,你今日怎麽想着回來了?”
婉玥說明了來意,又将思鳳抱到張保柱面前瞧了瞧,隻是張保柱見到思鳳是個小格格後,内心頗有些不喜,但未表現出來。
午膳過後,婉玥偷偷拉着張保柱進了書房,張保柱見女兒神秘兮兮的,忙皺着眉頭問:“玥兒,有什麽事呀不能在前廳說,非拉着阿瑪到書房來?”
婉玥左右瞧了瞧,見沒有下人到附近,這才開口:“阿瑪,我聽額娘說你升任佥都禦史了?”
張保柱一陣得意,點了點頭,“嗯,阿瑪我在官場這麽多年,總算有了盼頭呀!”
婉玥很是喜悅地看向自己的阿瑪,過了半晌,又走向阿瑪的書案,将一些人名寫在了紙上。
前世胤祺所參與的朝政不多,婉玥知曉的也有限,隻能根據前世參加的一些京中貴胄們的聚會回憶一些重要人物。
寫完後,便将那張寫了人名和時間、以及事件的紙交到了張保柱的手上,張保柱看着這些人名,不禁疑惑不解,婉玥又将這一切歸結于夢境。
婉玥與自己的雙親見了面,又辦完自己想做的事,這才上了馬車,一路向五貝勒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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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