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驚蟄端着水杯屁颠屁颠的在錄音棚安坐下了,托着下巴看着棚内玻璃裏,戴着耳麥,看着歌詞一句一句跟唱的陳歲,心裏啧啧贊歎:不愧是我老婆!
一邊感歎一邊掏出手機,定格住了她的側顔,迫不及待地登上微博編輯,選圖,發送。
@單驚蟄:抓拍,生圖,直出!
【圖片】
—什麽?單驚蟄這小子發自拍了!哦~是嫂子啊…什麽!是嫂子啊!!!
—單驚蟄你個直男,居然發生圖!
—嫂子生圖好抗打。
—真的好抗打!不像我發個自拍都要p倆小時,嗚嗚嗚~
—扶我起來,我還能再舔!
—一旁的張逸晨:沒人爲我發聲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對不起不說還真沒注意到旁邊還有逸晨在。
—露了半個腦袋的逸晨,弱小無助又可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張逸晨:呸!臭情侶!
—張逸晨:所以我也是你們play中的一環嗎?
……
—話說三歲和逸晨在同一個錄音棚,是不是又有合作了?
—是不是主役版《經夢》
—是不是禍起的完結FT!
—完結FT的話,驚蟄應該也在棚裏才對,聽說禍起和貪圖的FT準備一起弄。
—哦~那肯定好吵。
—好吵1
—那這四個不得把棚掀了。
—爲什麽是四個?因爲三歲會在棚塌之前讓人救出去。
……
等陳歲和張逸晨完成工作出來,單驚蟄立馬站起身,把接好的水送到她嘴邊,陳歲還沒能做到在熟人面前舉止親密,接過水杯自己喝了起來,單驚蟄也沒有多說什麽,轉頭看着同樣在一旁喝水的張逸晨,張嘴就開始啧啧啧:“小張啊,不行啊,不夠攻啊,怎麽回事呀,怎麽讓女孩子給比下去了~”
張逸晨咬着牙:“你耳朵瞎了!我倆聲音是持平的,就連和聲都是持平的,你哪聽出來比下去了!明明是持平的!你才被女孩子比下去了。”
單驚蟄好像就等着這句話:“欸~說這話,我女朋友,把我比下去,我不丢人,你被我女朋友比下去了,你丢人。”
“傻逼!哼~”張逸晨丢下這一句,頭也不回的拿着杯子出去了。
單驚蟄被陳歲拉着還不忘對着棚裏其他人哼哼:“看,他不敢承認,不像我,大大方方,我女朋友就是比我唔…”
陳歲扯着他衣服的手精準無誤地捂住了他的嘴,杯子往他手裏一塞,低着腦袋一溜煙跑出去了。
“欸~寶寶~你中午想吃什麽呀?”
看着單驚蟄追出去的身影,還留在現場的收音師和監修協助面面相觑,好笑地異口同聲:“顯眼包。”
單驚蟄并沒有緣分親眼看到這場排練的女團舞,以至于他看着視頻裏張逸晨被開筋壓的嗷嗷叫的時候不住惋惜“錯過錯過!”
陳歲哭笑不得,同時又怕單驚蟄幸災樂禍過頭了,讓張逸晨心生不快,從此隔閡。
“好啦好啦,你私下笑笑就算了,當着逸晨的面你别太猖狂。”
單驚蟄似乎能看懂她在想什麽,攬着把頭靠在她肩上解釋着:“别擔心~張逸晨才不會跟我計較這些,我是不是沒有跟你說過我和張逸晨的關系好到什麽程度?”
陳歲想了想:“好像是沒有,但是有聽說過你們上的是同一所大學。”
“對,我和張逸晨是同一所大學,還是室友,大學四年都在同一個寝室,我們專業一樣,興趣愛好也都差不多,所以很聊得來,還比較狗血的是,我當時以爲他家境不好,因爲當時我聽到他跟他姐在打電話,他姐問他生活費夠不夠,不夠再把家裏的羊賣了給他打錢。”
“啊?那是……”
“假的,”陳歲還沒說完,單驚蟄直接打斷:“我以爲的隻是我以爲,我以爲他家境不好,大學兩年還一直給他介紹薪資較高的兼職,還經常請他吃飯,直到有一天,他和他爸媽視頻通話,我看着那個蒙古包,我陷入了沉默,他家确實是賣了羊供他讀大學,隻不過,他家有好幾千隻羊,一半的草原都是他家的。”
陳歲閉嘴了。
嗯……怎麽說呢?有種,你帶着你貧困的好朋友出去吃香喝辣的讨生活,照顧他方方面面,不敢讓他多出一分不該花的錢,然後突然有一天發現,這個你以爲的貧困好朋友,其實家裏特别有錢,隻是大少爺出來體驗生活,一下這個反差上來就顯得你特别冤種!
“你懂嗎?你懂我那個時候有多……喪心病狂嗎?”
陳歲想象了一下當時的那個畫面,張了張嘴也沒想出來反駁這四個字的詞語,點了點頭:“我,大概懂的!”
“嗯,就是這樣,爲了彌補對我的虧欠,往後兩年就都是他請我吃飯,我們兩個又都比較要強,畢業之後沒再跟家裏要過生活費,起初我們倆合計着一起創業,但是你也知道,那時候倆毛頭小子什麽都不懂,又一心想自己闖出名堂來,就被人坑了,賠的血本無歸,然後我倆就去了酒吧和餐吧駐唱,有人點我們的時候,我們收入還好一點,不然啊,我們最難的時候,兩個人吃一桶泡面,就這麽磕磕絆絆的遇到了傑哥邀請我加入聽覺,然後我買一送一的拉着張逸晨一起混到了現在,所以啊,我和張逸晨的關系,屬于是,我如果現在沒有理由的找他要20萬,他第一句話是讓我給他發卡号。”
陳歲點了點頭:“那确實是很好。”
“沒錯,你要嗎?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他讓他掏20萬。”
“别鬧。”陳歲哭笑不得的拍了拍他的手:“我要先去洗澡了,好久沒跳舞了,今天消耗的好多體力,格外的累,想早點休息。”
“好,你明天還跟我去聽覺嗎?”
陳歲搖搖頭:“不用,今天隻是抽空過去錄千萬福利順便看一下女團舞的曲子和動作,我有底子,不像逸晨,他倒是需要經常練習,我等月底再過去和他契合一下拍子就OK了,也沒幾天了。”
單驚蟄不高興的撇撇嘴,小聲嘀咕着:“咱倆正式的對唱都沒發。”
陳歲挑了挑眉:“你今天一天都在糾結這個啊?”
“我不是,我沒有,你瞎說。”單驚蟄連連否認。
“那就好。”陳歲也順着他的話往下走,站起了身:“我也覺得,你大概沒那麽幼稚。”然後走去了房間。
單驚蟄一臉懵逼地嘀咕:“這就走了?”
直到躺上床,陳歲也是假裝沒看到他撅的可以挂兩斤臘肉的臉色,說了句晚安,拉過被子蒙頭就睡。
單驚蟄無能默吼,賭氣的背過身睡,隻是沒一會就轉了過來,大手一伸,把被窩裏的那一團抱在自己胸前,動靜一點都不收,陳歲皺了皺眉,嘟囔着困,在他懷裏動了動,睡熟了過去,到底沒舍得真的弄醒,單驚蟄在夜色裏一口咬上她的臉,磨了磨牙,恨恨地作罷了。
陳歲回想起上公交前單驚蟄那苦哈哈的臉,總是忍不住想笑,走到萬象門口才收斂好了表情,和路過的人打好招呼,才在盡頭的房間裏和山鬼蒹葭碰了面。
“哈喽~”
山鬼和蒹葭同時轉過頭看她:“嗨~來啦,好久不見了。”
“好久不見,”陳歲放下敲門的手走了進去:“會不會打擾到你們呀。”
“不會,難得你第一次開口請我們幫忙,那不得把時間空出來給你。”
“謝謝。”陳歲笑得腼腆,還是很高興她們兩位可以幫她這次,要不然,她還真搞不定。
“客氣了,到時候請我們吃飯就好了。”
“一定!”
“那我們現在開始吧,還需要我們幫你做什麽嗎?”
“嗯,需要你們教教我怎麽編曲子,大概的調子我有了,就是不知道怎麽組。”
“行,你的調子給我們聽一下,然後再看看。”蒹葭一邊說着,一邊走到門口關上了門。
“好。”陳歲把包裏的譜子和筆記拿了出來遞給她們,然後在一旁的電子琴坐下,挽上袖子,指尖落在了黑白琴鍵,紙張上的音符從她指下誕生,飄蕩在這個房間裏。
一曲終,山鬼和蒹葭爲她鼓起了掌:“這是你自己寫的嗎?”
“對,第一次寫曲子,可能寫的不太好。”陳歲收回放在琴鍵上的手指,有些緊張的搓了搓。
“第一次就能寫成這樣已經很棒了。”山鬼毫不吝啬的誇贊她:“你是想把鋼琴融入進去嗎?”
“可以嗎?”陳歲睜大了雙眼。
“可以的啊,那就鋼琴做主調,複調咱們再看看。”
“好的好的。”
“那接下來,歌曲演唱你想讓誰來幫你?”
“我想自己來。”
山鬼和蒹葭都有些驚訝:“你自己來?”
想當初萬象找她約歌都沒約動!
“我好好奇這是誰的稿,你寫詞,還親自編曲,現在還要親自唱?”
“是我自己的,”陳歲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我寫給驚蟄的,這段時間我們發生了挺多事的,現在安定下來了,我想送他一件禮物,一件我親力親爲,意義非凡的禮物。”
山鬼看着詞本上面的文字,無聲卻字字震耳欲聾,又看着陳歲說着這些話毫不掩飾的一臉幸福,由衷的感慨着:“你真的很愛他。”
陳歲抿着唇,有些扭捏的點了點頭,大大方方:“嗯,我很愛他。”
“這就是你準備的衣服嗎?”暖色看着她身上這件白色襯衫,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給她做發型了。
陳歲低頭看了看自己,小心翼翼地詢問:“有什麽問題嗎?”
“倒也不是,就是你這衣服不太配我一開始想給你做的發型。”暖色說着還繞着她轉了幾圈:“改适合這身衣服的發型的話,就不太符合你的人設了。”
“我的人設?我有什麽人設?”陳歲一頭霧水。
“溫柔的甜妹。”
“那現在呢?”
“現在要是搭配你這身衣服……幹練的禦姐。”
“禦姐。”陳歲咀嚼着這兩個字,腦子裏回想起年前單驚蟄說想要看自己卷波浪,隻是年後回來發生了太多事,這事就一直沒提上日程。
“那就給我卷個波浪吧。”
“嗯?你要換人設了?”暖色問是這麽問,身體力行的開始找卷發棒了。
“我哪有什麽人設,”陳歲哭笑不得:“換個發型而已。”
“嘿嘿~”暖色找出了卷發棒,插上電源拿好梳子就朝着她的頭發一陣搗鼓:“你放心,就算是禦姐,我也讓你成爲最甜美的禦姐。”
“大可不必!”
張逸晨和自家的工作人員在走廊外等着,門一開,看着陳歲與以往截然不同的穿搭和造型,愣了一下,眯着眼睛看着她身上的衣服越看越眼熟,掏出手機滑動了幾下,挑起了眉,等人到了跟前忍不住開口調侃:“你們兩口子現在都這麽玩了。”
陳歲裝作聽不懂的輕輕咳了聲:“咱們走吧。”
暖色不明所以的湊近張逸晨,低聲詢問:“什麽意思啊?”
張逸晨把打開的手機界面遞給她,暖色接過,看着手裏的單驚蟄的圖片,越看越眼熟,視線在走在前頭的陳歲和手裏的照片上的黑色襯衫來回移動,最終看出來了,問張逸晨:“這是什麽時候的照片?”
“今天的,單驚蟄今天成都線下,跟他去的同事拍下來發在群裏的。”
“好家夥!”暖色啧啧稱奇:“異地情侶裝,我說她今天怎麽突然換風格了呢,會玩會玩!”
張逸晨借着收回手機的間隙捏了捏她的手指:“咱們下次,也這麽玩。”
暖色抿着唇才堪堪忍住上揚的嘴角,矜持的挑了挑眉:“既然你想玩,那我大發慈悲陪陪你。”
張逸晨伸出手掐了掐她的臉:“真是感激不盡。”
聽着前台上主持人的介紹和台下聽衆朋友的掌聲呼叫,陳歲心裏不由的開始緊張,張逸晨站在她身邊,整理了一下衣服後側頭看了看她,身上拍了拍她的肩膀:“别緊張。”
陳歲深呼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謝謝。”
“走吧。”張逸晨在一陣掌聲裏走在了前面,陳歲也擡腳跟在他身後。
身影出現在大衆視野時,又引起了一陣轟動。
“非常開心兩位老師能在這裏和大家見面,下面我們請兩位老師和大家打聲招呼吧。”
陳歲和張逸晨互相對視了一下,後者示意她先開口,陳歲才收回視線面向觀衆:“哈喽,大家好,我是三歲,在廣播劇《禍起》中,爲風舍迦配音,很高興和大家見面。”
“哈喽大家好,我是來自聽覺工作室的配音演員張逸晨,在廣播劇《禍起》裏爲上雲螭配音。”
“好,謝謝兩位老師。”在一陣掌聲裏,主持人盡職盡責的開始熱場:“欸,兩位老師既然來了廣州,那不如我們請兩位老師用粵語跟大家說一句‘歡迎來到廣州’吧。”
“好。”底下是一片附和聲。
“兩位老師可以嗎?”問過了底下的觀衆,主持人才重新看向他們兩位。
“我沒有問題,我就是本地人。”
“哇哦~那就巧了呀,本來還想找一位本地的觀衆朋友現場交一下老師們,看來三歲老師是不用了,那逸晨老師呢?”
“我需要,我不會粵語。”
“哈哈哈哈,那我們就麻煩三歲老師給打個樣吧。”
“好,”陳歲應了一聲,拿起了話筒:“歡迎嚟到廣州。”
“哇!”底下開始叫起來了:“好可愛啊!”
陳歲:???
她一臉懵逼的看着底下對她的評價,一臉問号:可愛?怎麽就突然可愛了?!
“我靠,她說方言怎麽那麽軟!”
“啊啊啊啊,真的好軟!我以爲她今天是禦姐,沒想到一開口,啊!還是我那個軟萌的女兒。”
“她這件衣服好眼熟啊!我在單驚蟄超話看到他今天的線下妝造,好像跟她是同款。”
“我搜到了,是情侶裝!”
“好好好,現在小情侶都這麽玩了是吧!我磕,我磕還不行嗎!”
……
大大小小的議論傳不到台上,倒是被這加大的驚歎聲淹沒了陳歲的疑問。
主持人适時出來調場:“看來人不可貌相啊,有些表面是禦姐,内心裏還是什麽!”
說着把話筒朝向了底下觀衆,異口同聲的“甜妹”讓陳歲哭笑不得。
“果然,大家都很懂,那接下來我們輪到逸晨老師了,老師準備好了嗎?”
張逸晨現場和陳歲學了兩次,帶着八成的把握拿着話筒對着台下的觀衆說出了這句歡迎語。
“有天賦!”
對不起!!!
鴿了好久!!
确實是因爲太忙!!!而且還瓶頸了(﹏)
實在抱歉,給大家磕一個,拜個早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