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顔文瑾回來之前,方盛宇和曾天予等一衆師兄弟,已經将整個臨邕縣翻了個個,但楞是沒有找到褚家人。
褚家人的去向成了謎。
方盛宇是不相信褚甯如此絕情的,招呼都沒打一聲,就跟他玩失蹤,所以拼了命也要找出原由。
許是功夫不負有心人,沒想到還真讓他查到了。
見顔文瑾一臉震驚,好像一副不知情的模樣,他忍不住破口大罵,“到了這時候你還裝!當小爺不知道嗎,就是你們家逼迫她給你做妾,她才不得不離開的!”
逼迫甯甯做妾?
顔文瑾面色凝重,“這是什麽時候的事?褚家離開多久了?”
方盛宇并不是一昧莽撞之人,他很清楚顔老太爺的身份,并深知他背後的甯國公府的水有多深,是以他在查到是顔老太爺派冰人上門,逼迫褚甯爲妾時,再憤怒也沒有鬧上門來。
他能對顔文瑾如此不客氣,是因爲他和吳羲彬是他們這輩的老大哥,他和李博元、曾天予、趙弘毅這些人都是跟在他們屁股後面長大的,大家都是兄弟,所以沒那麽多忌諱。
不過他也知道顔文瑾也并不如表面上,所表現出來的那麽簡單,他才不是什麽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這家夥心機沉着呢,可不是一般人能招架的住的。
就不該縱容褚甯跟他接近!
方盛宇悔不當初。
早知道是這樣,他應該狠狠心,徹底斷了褚甯的念想,不然也不會弄成這樣。
方盛宇怎麽看顔文瑾怎麽不順眼,“想知道褚甯是什麽時候走的,爲什麽走的,你不會自己去查?!”
扔下這句話,方盛宇就往外走。
顔文瑾亦沉着臉往外走去,前面的方盛宇突然轉身打了過去,長清和長風在第一時間就跳過去阻攔,結果被顔文瑾喝退了,“下去。”
他不避不躲受了方盛宇兩拳後才捏住他的手腕,“别耽擱時間了,找人要緊。”
方盛宇冷哼一聲抽回了手。
這家夥的功夫果真比他高。
就說他藏得深,果然不錯。
會功夫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他卻一直沒有提過,可見是故意的。
想到這點,方盛宇俞加煩躁,“顔文瑾,别以爲你們顔家背靠國公府,就可以爲所欲爲,别忘了這裏是臨邕,不是京城,還有,褚甯也不是一個人,她有師父,有師兄,有我們大家這些好朋友,不是你們可以仗勢就能欺負的。”
他說着說着眼睛漸漸紅了,“你最好保證褚甯沒事,不然,這仇咱們算是結下了,我,還有所有師兄弟們,都不會放過你的。”
這次他說完,再也沒有回頭,直接走了。
顔文瑾站在廊下,默立許久,最後他還是去了顔老太爺的書房,“祖父,我說過,我的婚事自己做主。”
顔老太爺一臉疲憊,“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爲了一個女人,前程盡毀。”
聽了這話,顔文瑾目光幽深。
難道他聽從他們的按排,就有前程可言了嗎?
上一世,他按照他們的意願,乖乖娶了呼延如風,遭到所有人的嘲笑,并斷送了入仕的可能,隻能守在這個小地方,爲他們兢兢業業賺銀子,可到頭來,他們卻嫌棄他,說他一身銅臭,不配做顔氏子孫。
可當他想要脫離宗族時,他們又罵他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拿捏着曾祖母的牌位,威脅祖父,逼迫他繼續爲他們做牛做馬。
回想前世,顔文瑾眼底一片陰霾。
就是在他最痛苦的時候,祖父讓徐嬷嬷将綠袖安排在他身邊。
從此她一直默默的陪着他,并無微不至的照顧着呼延如風,哪怕他沒有讓她做真正的女人,她也沒有抱怨過。
至死都在爲他着想。
少女跳入火海的那一幕再次襲上心頭,顔文瑾心頭大痛。
這一世他本不想再她有任何交集的。
前世的她,最大的遺撼就是跟家人分離,所以他想着,這一生不再打擾她的生活,可命運卻安排他們再次遇上。
她亦對他産生了情愫。
那麽他又怎能讓她失望。
可不想,到頭來還是傷害到了她。
想到褚甯現在的性子,顔文瑾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愧疚歸愧疚,不過他不認爲,褚甯會因爲這一件事就離開臨邕。
但方盛宇堅持他的相法,就是因爲顔老太爺的逼迫,褚甯才不得不帶着家人一起逃離,因爲懼怕顔家背後的甯國公府。
顔文瑾倒不是爲自己開脫,他就是擔心褚甯遇上危險,所以他将心中疑慮坦誠的說出來,讓方盛宇一起分析分析,想找出褚甯離開的真正原因。
起先方盛宇聽了這話就火冒三丈,根本沒耐心繼續聽下去,每次都是氣鼓鼓的來,又氣鼓鼓的走,後來他實在是沒有頭緒了,才不得不耐着性子聽顔文瑾分析。
然後他也認真的思考起來。
以褚甯的性子,确實不應該因爲這點小事就離開。
她明知顔文瑾很快就會回來,先敷衍着顔老太爺就是,沒必要帶着全家離開啊。
而且,她應該明白,顔老太爺勢力再大,也不可能一手遮天,而她又不是普通女子,德育書院的山長和他們師父,都是她最得力的靠山,就是吳縣令跟前,她也是能說得上話的,哪裏就至于如此呢。
顔文瑾與方盛宇一起,将褚甯全家近段時間的行蹤都細細梳理了一遍,終于所現了端倪。
原來問題出在興甯寺那窩淫、賊身上。
“肯定是褚三哥怕秦氏名聲壞了,連累幾個女兒,這才要離開臨邕城的。”
方盛宇雖跟褚甯論哥們,但他還對褚守禮的稱呼一直沒改,還是叫着褚三哥。
顔文瑾臉色凝重,“怪不得他們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迹。”
這是要徹底絕了蹤迹,與他們所有人都一刀兩斷嗎?
顔文瑾心頭大痛。
甯甯,你到底還是怪我了。
“公子,太子催您進京。”
兩年的時間,顔文瑾幾乎走遍了整個大夏,卻依舊沒有找到褚甯的下落,他就想着去一趟西北看看,那裏是先康王現自稱興元帝的地盤。
自立爲國的西元常年戰亂,人口管理的比大夏要松散,便是沒有戶契,隻要有銀子,也可以落戶。
他懷疑褚甯一家在那裏定居了,不然爲何查不到他們的信息。
顔文瑾接過書信,粗略的看了一遍,“收拾東西,回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