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文瑾一臉肅穆,“些許小事,就不要告訴公治宴了。”
一襲黑衣,幾乎與夜色融爲一體的影衛,明明紮紮實實的站在那裏,卻象個被風輕輕一吹就能吹散的幻影,特别的不真實。
顔文瑾看着他,卻看不清他的眉眼,“我的話,你可明白?”
影衛拱手行禮,“事關公主,沒有小事。”
那女子明知公主的身份,竟還敢下手,分明就是沒把他們西洋國放在眼裏,實在狂妄。
即如此,那就感受一下來自帝王的怒火吧,也好讓她知道什麽叫皇家尊嚴不可侵犯。
顔文瑾眼底閃過一絲暗芒,這是一定要将此事告之公治宴了,“再給你一次機會。”
影衛猶豫了下,“公主從未受過這麽大的委屈……”
顔文瑾刷一下抽出腰間軟間,“即如此那就看招吧。”
手中軟劍如銀蛇遊走,上下翻飛,直将影衛逼得節節後退,不過很快他便穩住了身形,但始終沒有占得上風,一直被顔文瑾壓着打。
影衛大駭。
他知道顔文瑾武功高強,卻不知如此高強。
心思轉動間,兩人已經過了幾十招,直從院子裏打到樹上,又從樹上打到屋頂上,影衛不敢暴露身份,沒敢在上面多待,在躲過緻命的襲擊後,旋即又落到了院子裏。
“顔大公子。”
冷哼一聲,顔文瑾将軟劍收回。
褚甯氣鼓鼓的回到家,簡簡單單洗了洗就睡下了。
本以爲會氣的睡不着,結果頭一挨枕頭就睡沉了,次日清早醒來,她還有些好笑,這算不算是沒心沒肺,男朋友都被人霸占去了,竟還沒事人一樣呼呼大睡起來。
不過想到顔文瑾的溫柔不僅對她一人,她又氣到心塞。
這家夥是不是屬中央空調的,怎麽對誰都那麽溫柔體貼呢。
褚甯生氣歸生氣,飯可一點沒少吃,筍丁豆腐幹包子,她一口氣造了六個,看得褚恬和褚然皆是星星眼,“大姐真厲害。”
“咳、咳。”
褚甯剛喝了一口茶,好懸沒噴了。
什麽時候能吃也是厲害了,這兩丫頭也太盲目崇拜了吧。
郁悶了一早上的褚甯,心情一下好了起來,她高高翹着唇角,指揮着褚靜給兩個嘴甜的小丫頭換衣服梳頭發,“這些首飾都用了些時間了,等回頭我有功夫了,再去給你們挑些時興的去。”
她現在頗有些老母親的養娃的心理,那就是特别熱衷于給她們添置新衣首飾,因爲把三個水靈靈的小丫頭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感覺比她自己精心裝扮還要高興。
就有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自豪感。
姐妹四人剛剛裝扮好,長風就來了。
他是來給褚甯送信的。
信送到褚甯手中,他立馬告辭。
實在是怕褚甯這個暴脾氣的,會拿他撒氣。
昨天晚上那棵樹是怎麽斷的,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褚甯奇怪的捏了捏手中的信,然後從裏面掏出一個羊脂玉佩,晶瑩剔透,瑩潤光滑,質地非常好,雕工也精細,一看就價值不菲。
“這東西莫不是有什麽講究?”
她拿在手裏翻來翻去的也沒瞧出什麽名堂,便打開書信瞧起來。“展信舒顔,見字如面……”
褚甯嘴角高高翹起,這家夥說他清晨便已出發,送公治菱回西洋國了,還說他很快就會回來,回來後第一時間就請冰人上門提親。
雖說她沒想過早早嫁人,不過能早些定下名分,她還是挺樂意的。
那家夥不僅長得好,家世好,文才也好,簡直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的完美人設,打他主意的還不知道有多少呢,比如那撈什子西洋國小公主,都漂洋過海的追來了,就說他魅力有多大吧,所以爲免被人暗暗挖了牆角,她覺得很有必要先定個婚。
也好讓那些人知道,他是有主的。
褚甯志在必得的揚起下巴,老娘的男人我看哪個敢搶,哼!
“褚甯,你真不跟咱們進山嗎?”
方盛宇他們每天都忙的不可開交,進深山獵野獸極其危險,需要做好萬全的應對策略,否則腦袋一熱就沖進深山裏去,哪怕他們身手都不錯,也難說會不會受傷。
所以,藥材要準備充足,止血療傷的,防蚊防蟲的,傷寒感冒的,隻要有可能用到,都必須帶上,水和糧食就更别說了,然後武器,還有棍棒繩子等物資全都要備齊。
物資備好後,他們開始制定路線,還做了幾次演算,将能想到的危險都列出來後,一一制定出相對應的措施。
如此這般,竟是忙活了好幾天。
當然也是大家都要讀書,白天沒有時間的原因,不然還能快些。
明日就是休沐的日子了,大家夥按照計劃,下學後就到武館集合,準備吃過飯後就進山。
褚甯道是要爲他們餞行,這頓飯就由她請了,于是大家夥熱熱鬧鬧的去了武館對面的面館。
餞行的話,不過是開玩笑而已,又不是去遠行,有什麽好餞行的,褚甯覺得請他們吃個面已經夠意思了。
一個個的都跟飯桶是的,飯量最小的都要五碗呢,吃這一頓也不少銀子的好不好。
“你不在多沒意思啊,褚甯,師妹,你就跟我們一起去吧,好不好、好不好嗎?”
景向武用胳膊肘撞了撞褚甯,惹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有屁就放,動手動腳的做什麽。”
景向武被她氣得額頭青筋亂跳,“姑娘家家的,就不能文雅點嗎?”
褚甯:“不能。”
聞言,大家夥都笑了起來,李博元說道,“除了一張臉,你就沒有一點姑娘家的樣。”
褚甯做勢打他,“再說一遍試試?”
李博元暗暗蓄力,“試試就試試,你!褚甯!除了一張臉,就沒有一點姑娘樣。”
後面的話他是跑着說的,因爲再不跑,褚甯的拳頭就落到身上了。
方盛宇一把拖住褚甯,“交銀子了嗎,就跑。”
褚甯沒好氣地拍開他的手,“說話就說話,幹嗎動手動腳的。
聽她這麽說,曾天予刷一下看了過去。
她爲何突然與方盛宇這般疏離了?
難道、難道他們鬧掰了?
趙弘毅敏銳的察覺到曾天予的眼神不對勁,心思轉動間,已猜測到了幾分,不由得十分無語。
這小子怎麽到現在還心存念想啊,難道非要等人家成親了,才肯收回這顆心嗎?
唉,真若那樣,豈不是更傷心嗎,爲何就不能理智點,早些将這份情愫掐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