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甯見秦氏怯懦着嘴說不出話來,就郁悶的想打人,這人就是這樣,看着很懦弱,小心思卻是不少,時不時的就要膈應人,可真要跟她計較,她就擺出這麽一副模樣給你看。
不知道的還當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真是神煩!
知道跟她說不明白,褚甯也懶得跟她掰扯,她冷聲說道,“就沒見過有你這樣做娘的,比别人還積極的敗壞自己家孩子的名聲,也不知道你腦子裏是長了些什麽?”
褚守禮見她惱了,就趕忙對秦氏說道,“他娘,你快給閨女賠個不是。”
秦氏渾身顫抖。
氣的。
人家都說沒有不是的父母,他這個當爹的倒好,竟然爲了讨好孩子,就這麽作踐她。
死丫頭本來就不把她放在眼裏,今兒她真的低了這個頭,那以後這個家裏哪還有她的位置。
褚甯才不在意秦氏的态度,也不需要她心口不一的道這個歉,還是那句話,隻要别來礙她的眼,别來膈應她,她要做什麽都成。
“話都說出去了,道歉還有什麽用,也不能收回去。”
褚甯緩緩起身,也不去看秦氏,隻對褚守禮說,“你們不用亂想,我跟方盛宇就是普通朋友,能說得上話而已,我對他也好,他對我也好,都沒有别的想法,所以别再把我和他往一塊捆。”
她心裏煩得緊,語氣就不算好,“還有一點,你們記住了,以後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不用你們操心,所以……”
她停頓了一下,然後加重語氣道,“最後不要背着我搞小動作,不然就别怪我翻臉。”
褚靜被她吓得心頭亂跳,“大姐!”
不管怎麽樣,都不能這麽跟爹娘說話啊,若是傳了出去,肯定會被罵不孝的。
好象爲了印證褚靜的想法,秦氏尖叫着罵道,“你!你這個不孝女!怎麽跟爹娘說話呢?”
褚甯面無表情,“你隻要記住我的話就好,管我怎麽說話呢。”
她這态度實屬是嚣張了些,褚守禮也不禁皺起了眉頭,“甯兒,你娘她……”
“爹不用多說,她是什麽樣的人,我比你還清楚。”
說完,褚甯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紅太狼和小灰灰不用你們養,它們的肉食和家裏的吃食都由我來出,我們姐妹的束脩也不用你們管,你們管好自己就成。”
隻要别來煩她,什麽都好商量,但若非要跟她過不去,時不時的跳出來惡心惡心她,那就别怪她不客氣了。
褚靜看着褚守禮黑了臉,後悔沒有早些出去。
正在她猶豫着要不要悄悄溜出去時,褚守禮開口了,“老二,你去陪你大姐說說話吧。”
“哎,我這就去。”
褚靜忙不疊的應下,然後就逃一樣跑了出去。
現在房間裏就隻有夫妻兩個人了,褚守禮看了眼秦氏,緩緩說道,“紅太狼還沒有露臉呢,衙門裏的人就闖到家裏來了,真要帶着它出出進進的,鄰裏街坊肯定不樂意……”
秦氏心虛的低着頭不敢看他,嘴裏卻說道,“不、不是已經沒事了嗎,現在又沒人再管着,咱們怕什麽?再說那狼又不咬人,也不亂叫,根本影響不到他們……”
說着她擡頭看了褚守禮一眼,見他正皺着眉頭看自己,趕忙又低下頭去,“城裏人眼睛都長在頭頂上,瞧不起咱們這種鄉下來的,咱再不多賺點錢,他們就更……”
褚守禮突然感覺眼前的妻子有些陌生。
這麽多年她都是任勞任怨的幹活,受再大的委屈也不跟他抱怨,更是從來沒跟他大聲說過話,他說什麽就是什麽,性子軟得跟泥捏的是的,根本沒有脾氣,沒成想現在到了縣城,竟變的掐尖要強起來,還學會跟人攀比了。
他真的想不明白,一個人的性子怎麽會說變就變。
“英娘,這裏不是鄉下,是縣城……”
褚守禮其實很不擅長跟人談心,但他還是盡量想講通秦氏,“縣城裏有權有勢的人到處都是,萬一不小心撞沖到人家,咱們可賠不到啊……
咱們自己是知道紅太狼不咬人,可外人不知道啊,象那林捕頭,都沒見過紅太狼,就容不下它,别說那些達官老爺了,真要被人記恨上了,咱們這日子就沒法過了。”
秦氏被他說得心裏害怕起來,“那、那……”
她喃喃的那了半晌,突然想起一個好主意,“那咱們買個莊子吧,也不用很多地,五六十畝就夠了,到時候咱們把地佃出去,隻等着收租子,又輕松又體面,還不少賺,多好呀。”
她越想越是個好主意,又開始興奮起來,“隔壁殷秀才家隻有二十畝地,娘倆也過得很舒服,咱們多買上些,不是比他們的日子還好過。”
褚守禮都被她整無語了,誰不知道做地主好啊,可那也得有銀子啊。
“你也真敢說,五六十畝地,那得多少銀子?就憑我賺的那幾個銅闆,什麽時候能……”
他還沒說完,秦氏就不耐煩的打斷了他,“你怎麽就這麽軸呢,你沒有銀子,可褚甯有啊,她都能買下這麽一座大宅子,還能買不起莊子嗎,一畝旱地最多也就十兩銀子,讓她拿出五百兩就夠了……”
以前她隻知道野味值錢,卻不知道那麽值錢,才多長時間啊,死丫頭就那麽闊綽的買東西,買這麽大一座宅子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比買棵白菜還輕松,可見她多有錢,早知道這樣,一開始她才不會攔着養那頭狼。
想起紅太狼,秦氏就覺得可惜,不過能做地主也很好,說出去可比打獵體面多了。
秦氏越想越激動,褚守禮卻是越聽越無奈,“聽你這口氣,好象那不是五百兩銀子,倒象是五個銅闆。”
秦氏一噎,“對褚甯來說,五百兩就跟五個銅闆差不多。”
褚守禮沒跟她犟這個,“咱們不能總占孩子的便宜……”
“什麽叫占便宜?”
秦氏反駁道,“孝順父母天經地義,把她養這麽大,她就該孝順咱們。可她倒好,自個拿着銀子,想怎麽花就怎麽花,卻冷眼看着咱們爲了幾十個銅闆伺候人……”
到了這會,褚守禮算是徹底看明白了,跟她根本就講不通,他想了想說道,“你要是覺得伺候人丢人,那就在家裏待着吧,老二馬上也是讀書人了,就别讓她再做飯洗衣裳了。”
被褚守禮提到的褚靜,也在跟褚甯說讀書的事,“大姐,我、我就不去讀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