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别的想法,隻是籌算了一下自己手頭的資源就立刻想到了辦一家酒樓。
再過不久葡萄酒就能出世,按照曆史上的記錄,李世民将在最近幾年從外面引進葡萄酒的釀造方法,而葡萄酒确實在進入長安後引起了貴族們的喜愛;郭善決定抓住這一商機,先一步把葡萄酒釀造出來。
郭善的噱頭不光是葡萄酒的釀造,還有烈酒的釀造。
在這個普遍還飲食低度酒的時代,蒸餾酒絕對能給郭善帶來極大的商機。沒瞧見陋室生意之火爆?沒瞧見陋室每日去飲酒的人數不勝數?而不光是蒸餾酒,炒菜同樣是郭善新辦酒樓的亮點。
很多新穎的東西郭善現如今沒想好,但是他已不用去多想。唯今該想的僅僅是選好酒樓的場地,以及酒樓的啓動資金。這幾樣東西才是郭善最缺乏的,但郭善相信,這幾樣東西一旦得以解決,酒樓往後的生意一定火爆非常。
早上,胡老漢得了郭善的令從自家後院要了幾壇子葡萄酒搬往了陋室。
在酒樓還沒有開辦之前,郭善決定先将葡萄酒的名頭給打出去。不僅僅是用陋室的知名度來給葡萄酒打廣告,還有一目的則是看一看當世人對葡萄酒的評價。
太陽高挂,車水馬龍。
郭府的車夫直接駕車載着自家少爺從來庭坊跑向了平康坊,夏天的時節正是長安城街巷最熱鬧的時刻。
遠遠能聽見宜賓樓歌伎的歌聲,看見平康坊張家鐵匠鋪的打鐵聲,聞到胭脂鋪裏傳出的胭脂味道。
馬車在郭善以前的家門口停下,早先郭善所住的那處屋子早不知道換了是從哪處住來的人。而王蘇蘇的小庭院還是以前的那樣子,不過等郭善看見了翻新的大門後才發現這處院子幹淨卻又敞亮了許多。
“甯姐兒,蘇蘇姑娘?”郭善進了門就開始叫喚了。
“喲,大郎今兒可真稀罕,舍得跑到姐姐這兒來了?”甯姐兒穿着襦裙,吃着棗兒從裏屋探出了腦袋。
“甯姐,隻您一人在家?”郭善慌忙迎了上去。
甯姐兒吐出棗核,道:“你蘇蘇姐在洗澡呢。”她幽怨的白了郭善一眼,從屋子裏出來倚在門上道:“怎麽?聽你話的意思,你隻是來看你蘇蘇姐的?”
郭善呵呵一笑:“那哪兒能啊?蘇蘇姐在洗棗?我去幫她。”
甯姐兒立刻傻眼兒了,手裏端着盛棗的笸籮楞沒遞的給郭善。
“您這是怎麽了?”郭善納悶兒了,從她笸籮裏拿了一個紅棗放進嘴裏。
甯姐兒忽然哈哈大笑,空出右手把郭善的臉捏的又青又紅:“好小子,我瞧着你今兒不像是喝酒來的啊?但是說的話怎麽就襯的你膽兒肥呢?把褲子給姐姐脫下來讓姐姐瞧瞧,看看你小子毛長齊了沒?”說完就把一笸籮的棗子随手丢進了屋裏,這就伸出皓白的手來脫解郭善的衣服。
郭善那又羞又紅的啊,忙勒緊了腰帶,氣呼呼道:“您瞧,您這是幹什麽?一會兒給人看着了。”心虛的回頭望了望,還好胡老漢沒跟進來,要不然給老頭兒看到晚上回去還不知道該怎麽跟他嘀咕呢。
“呵,你現在臊個什麽勁兒?怎麽着?想白看蘇蘇洗澡,又不願意把自己脫光了給我們看?”甯姐兒哪兒會真扒郭善的衣服啊?說了這句話後,氣的擰着郭善的臉把郭善拽進了屋裏:“小色胚,你一天腦子裏想的些什麽?現在有倆臭錢了跑你姐姐們這兒顯擺了呗?還想看蘇蘇洗澡?”
郭善就郁悶了,自己幫王蘇蘇洗棗礙她甯姐兒啥事兒了?還罵自己小色胚?
“得了,不洗就不洗,瞧您跟我發什麽火。”郭善一把掰開了甯姐兒掐自己臉的手。
郭善發現,徐老頭給他的藥酒還是很有用的。至少,他就感覺自己的個子長高了許多,力氣也增長了不少,要不然還真沒力氣把甯姐兒的手給扯下來。
甯姐兒還要說呢,門外傳來了說話聲:“大郎來了?你們倆這鬧什麽呢?”
郭善一樂,回頭果然看見王蘇蘇走了進來,不過頭發還有點潮濕,這正捏着長長的頭發往這裏面走呢。
“蘇蘇姑娘,您來的正好,您給評評理;甯姐兒把我這臉捏的...她捏我臉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從剛來長安那會兒一直到現在,哪一次不把我的臉捏的又青又紫。”
甯姐兒樂了:“呵,這還是我的不是了是不?”說完又去掐郭善臉。
郭善蹭的身子往後竄,躲開了甯姐兒的手道:“當然是你的錯了,難道還是我的錯?”
甯姐兒瞪着眼,掐着腰一手指着郭善道:“你瞧瞧你進屋都說了啥話?不是你說葷話你甯姐兒至于掐你臉麽?”
看他倆鬧的厲害,王蘇蘇無奈搖了搖頭,也不打算攙和郭善和甯姐兒的紛争。
她當然知道,倆人也隻是鬧鬧而已。更知道,甯姐兒就喜歡掐郭善的臉。同樣知道,郭善每一次被掐臉都要抗議一番。但事兒後,該掐的還是要掐,不想挨掐的,臉上還是得挨掐。
“我說啥葷話了?我不就說去幫蘇蘇姑娘洗個棗嗎?瞧您急的。”郭善翻白眼兒。
王蘇蘇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轉過頭瞧着郭善那一臉的坦然,心裏就怒了。
這等登徒子的話能說的這麽正義凜然,他郭大郎啥時候就變成這樣的人了?
郭善被王蘇蘇的眼瞪的心裏有些發虛,又瞧了瞧甯姐兒那笑眯眯幸災樂禍的眼神,立刻覺得事兒不大對頭。
再仔細瞧了瞧,郭善立刻從王蘇蘇那濕漉漉的頭發上察覺到了不對。在看看王蘇蘇那本該雪白的脖頸燒的通紅通紅,郭善心底兒立刻明白了。
“呐,原來您洗的不是紅棗啊?”郭善讪讪的說了一句。
甯姐兒冷笑道:“怎麽着?你以爲呢?”
郭善立刻怒了:“甯姐兒你坑我。”
“何爲坑?”甯姐兒裝傻充愣。
“挖壕誘人而置陷阱,是爲坑之。蘇蘇姑娘,是甯姐兒坑我來着。”郭善立刻跳腳,立刻知道了甯姐兒的陰謀陽謀。換回來的是王蘇蘇的白眼兒,得來的是甯姐兒對他臉蛋的一掐。
郭善那個冤枉啊,好在已倆姑娘的英明肯定能明白這是個誤會。
得嘞,難道不該是誤會嗎?自個兒一進來就看見甯姐兒吃着棗說王蘇蘇在洗澡。誰知道她說的澡是那個澡啊。
“别扯那些沒用的,說吧,找你甯姐兒們來做什麽?”甯姐兒問。
郭善嘻嘻笑了笑,反問道:“兩位姑娘爲何把庭院置辦成了這個樣子?我瞧以前這屋子裏放着的琴呢?屏風呢?”
甯姐兒臉色立刻不悅了,掐郭善臉道:“看你姐姐笑話來了吧?”
其實郭善聽說了,甯姐兒和王蘇蘇把院子賣了正準備搬家呢。
郭善臉上吃痛,立刻把甯姐兒的手捏住扯了下來,沒好氣的道:“我是那種人嗎?”
還是王蘇蘇明事理,她不掐郭善的臉,隻淡淡問了一句:“大郎無事不登三寶殿,不會沒事兒來消遣我們姐妹玩兒的。”
郭善聽了這話反而臉紅了,讪讪的解釋了一句:“這幾天确實夠忙,沒來瞧兩位姐姐。”他立刻發誓:“但我确實是念着二位呢,這不一想到一個好主意就來找兩位了麽?”
“這麽說,你有啥好事兒要送給你姐姐們咯。”甯姐兒又去掐郭善的臉,卻被郭善先一步給捏住了,道:“我準備置辦一間酒樓,隻是錢還不夠。”
甯姐兒氣樂了:“這是來找你姐姐借錢來了,怎麽你還說是好事兒?”
郭善立刻道:“此酒樓非彼酒樓,郭善保證這酒樓将開的獨一無二,也保證這酒樓的生意絕對紅火。”
王蘇蘇沉默不言,她相信郭善不是那種胡言亂語的人,也相信郭善不是那種亂說孩子話的人。
甯姐兒卻沒管那麽多,她就覺得郭善一直捏着自己的手不放這是不是有些不合規矩?瞪了郭善兩眼,可真不知道這郭大郎是裝傻還是真傻。
“産業之所以紅火,主要靠的是物美,價廉,和新鮮。如果能夠符合當下世人們的需要,那就是大大的商機了。我觀咱大唐的酒,好則好也,但卻不夠濃烈。菜,貴則貴也,卻不香。不醉人的酒怎麽能稱之爲酒?不香的菜怎麽能當做宴席來宴請賓朋?所以,我将開的酒樓賣的是最烈的酒,炒的是最香的菜...”郭善唾沫齊飛,開始胡吹亂侃了。
他其實是對自己的産業是極有信心的,其實也并沒有真爲酒樓的啓動資金而一籌莫展。他相信,隻要願意的話李泰肯定會借錢給他。也相信,隻要他願意找合作夥伴的話一定會有人來入股他的酒樓。但郭善如果要找人入股,想到的一定該是甯姐兒和王蘇蘇。
這整個長安城,若說身份尊貴的朋友中肯定屬李泰。但如果說感情最深厚,自己最偏向的肯定是甯姐兒和王蘇蘇了。更何況,這倆人兒生活現在正處在最艱難的時期呢。
“你是想找我和甯姐兒一起經商?”王蘇蘇問話。
郭善略微沉默了一下,但立刻否定了王蘇蘇輕視商人這一想法。
事實上,大唐的人本身就看不起商人,而恐怕大部分商人也瞧不起他們自個兒。但甯姐兒和王蘇蘇想來雖然也輕視商人這身份,但卻絕不會因爲商人地位卑賤而不願意經商。
因爲商人地位雖然不高,但樂籍身份的她倆本身就處在社會地位的最底端了。
“兩位姑娘自然不好抛頭露面去經營酒樓,但郭善早就想好了。酒樓咱們不需要自己去經營,卻可以找人經營。”郭善說這話,卻覺得手背上一痛,一瞧,才發現甯姐兒用左手掐自己手背呢。
他怒啊。
這甯姐兒也真是的,自己談着正事兒呢,她還逗自己玩兒。
猛然才發現,原來這事兒是自己做的荒唐事兒。可郭善奇了,自己啥時候把甯姐兒的手給握住了呢?先前沒發現,現在才發現甯姐兒的手滑極了,軟極了,柔極了,那舒服簡直就别提了。
幹咳了一聲,郭善對甯姐兒抛來的白眼兒假作不知。忙道:“酒樓的繁瑣事兒您們也不用去管,這不是還有咱們嘛。到時候每個月您們隻查查賬,可不也輕松快活?”
“照你這麽說的到似是你甯姐姐和蘇蘇姐占便宜了。”甯姐兒薅了薅郭善的頭,道:“臭小子不會詐你兩個姐姐玩兒吧?”
“哪兒能騙你們,我郭善是那種人麽?總而言之,穩賺不賠,賠了算我的。”郭善打着包票。
甯姐兒和王蘇蘇也隻笑笑。
ps:啥都不說,進而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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