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奸臣還是忠臣(16)

聽到淑妃肆無忌憚的讓手下宮人掌掴宮妃,她忍不住冷哼出聲,“當初我便讓皇後管管,但皇後隻是在我面前連連應是,回過頭依舊是我行我素,對淑妃寬宏以待,若不是她的縱容,皇帝的後宮怎麽會如此烏煙瘴氣。

她隻顧着明哲保身,萬事不插手,卻忘記了她是後宮之主,是天下女子的表率,隻一味的忍耐退讓,實在是讓哀家看她不起。”

太後說着,又問宮人皇帝皇後對淑妃的處置,聽到宮人說皇後隻将兩位皇子送去賢妃宮中,然後讓淑妃禁足反省,覺得處罰太輕。

又聽到安選侍說淑妃的那些話,道:“秦家,憑借着先帝對他們的看重,便如此欺負離兒,無論是綿延多年的世家,到如今也是靠着朝廷給他們的榮耀過日子,皇帝再如何也是皇帝,不是他們可以拿捏的。”

一旁的嬷嬷想,陛下不似先皇,先皇兵權在握,對朝堂的掌控力比當今強,皇帝登基不到三年,兵符不再手中,司禮監和禁軍也是太後管着,要發布政令,都要過問了太後,這樣下來,朝堂上的臣子們又怎會真心實意的臣服于皇上呢?

且在外人看來,太後與皇帝不是親子,天生就隔着一層,太後有親女安陽長公主,長公主封地富庶,比尋常諸侯的待遇好了兩三倍,就連太子殿下也比不得,大家自然都以爲太後娘娘有意讓長公主繼位,不然又怎會讓長公主同太子殿下一起上課,學習政事。

太後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她神色落寞,“離兒已經二十七了。”

再也不是當年悄悄躲在樹後看她的六歲稚兒,先帝去世之前總說離兒行事莽撞,做事不顧慮後果,讓她看着點,她一看,就是三年。

“哀家是不是應該将權力還給他,做一個不掌權,含孫弄怡的普通人。”太後的話沒有人敢回應。

因爲朝堂上的事,太後同陛下多有争執,尤其是近些日子,陛下打壓世家權貴打壓的厲害,重用北鎮撫司,錦衣衛行事殘暴血腥,已經引起許多大臣的不滿,太後也覺得錦衣衛行事有違天良,但陛下一意孤行,而齊仲景既然一開始支持陛下,那自然是不能中途叛變的,不然齊家就真正的離陛下越來越遠了。

太後歎了一口氣,仿佛一時之間老了幾歲,她對不起佳慧,也對不起月珍,更對不起仲景,還有兩位兄長,太後很爲難,她吩咐心腹去請皇帝,轉身回了内室。

皇帝來時,恰好遇到了要去甯福宮人,聽到說太後要見他,他想到昨夜去了甘泉宮的事,母後一向不喜柔妃,但不喜又如何,他才是皇帝。

而且柔妃恭順,從未對母後不敬過,母後不喜她,其實是不喜自己罷了,不喜自己擅作主張接受了蘇州知府的獻美。

在父皇母後眼裏,他從來都是不能令他們滿意的,段離自嘲一笑,一進屋,就看到了放置在桌子上的虎符,還有禁軍令牌,他眸色微動,問過安,就見太後讓宮人全部退下,屋子裏隻有他們兩人。

“母後。”段離喝了一口茶,隻覺得苦澀,不如倚蘭殿中的好。

“最近你頻頻打壓朝堂勳貴,提拔寒門子弟,引起很多人不滿。”

“他們又來找母後告狀了吧,是秦家,還是趙家,或是謝家?”段離淡淡的說着,如果說做太子時他還因爲害怕父皇将他廢掉惶惶不可終日的話,如今便是沒有什麽可畏懼的了。

他是皇帝,做皇帝還要戰戰兢兢的話,那這個皇帝做着也沒有什麽意思,且因爲婉瑩,淩家現在全心全意的站在他身後。

雖說兵符不在手上,但段離也沒有多惶恐,他已經二十七了,也想做淩婉瑩口中那英勇之人,而不是一直被母親壓制的無能懦夫。

見段離神情淡淡,太後心中一痛,她說道:“當年若不是鎮國公主,我也不至于将你交到那毒婦手中,如今那毒婦已經得到懲戒,事情也已經過去那麽多年,離兒,你還是不願意原諒母後嗎?”

“若不是迫于無奈,母後也想讓你同安陽一樣金尊玉貴的長大,可是母後沒有辦法,你父皇當時處境艱難,稍有不慎便會落入萬劫不複之地,我們實在是害怕所做之事牽連到你……”

“我所記在父皇庶弟名下,但也是齊家人,父皇做的事情敗露,那便是謀逆的大罪,即使我不是他親子,又怎麽不會受牽連。”段離想,這個理由他好像已經聽了無數次了,太後總說她有苦衷,但在段離的記憶中,他在齊家過的日子他們不是不知道。

他們也确确實實插手了,先帝讓他同鎮國公主之子一起習武,在公主府中,母後也會來教導他們番邦之語,或許他們以爲,他們的另眼相待會讓嫡母有所收斂。

那個女人确實收斂了,但不過是手段越發陰暗,越發見不得人罷了。

看到段離這樣冷漠,太後有些茫然,她想說不會的,無論是鎮國公主還是當時的皇帝皇後,他們都不喜牽連無辜之人,隻要齊家的其他人不知情,那麽獲罪的就會隻有段平一個人。

但太後不能這麽說,她覺得隻要她說出口,那些人便會變得那麽十惡不赦,她也會繼續活在愧疚之中。

太後歎了一口氣,“如今無論我說什麽,做什麽,你也不再會相信了。”

段離想問,難道母後心裏就沒有想讓安陽取代他位置的想法嗎?但是他不敢,或許他還在期待着什麽。

“我知道,你一直以爲我想讓你立安陽爲皇太妹,所以一直對安陽心有芥蒂,是不是?”

“難道不是嗎?”段離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不是。”太後堅定的說道,“你以爲那些世家勳貴爲什麽會站在你父皇那邊,不過是他們不想讓鎮國公主繼位,不想被女人壓在他們頭上罷了。

鎮國公主同你一般,一心想要削弱世家勳貴的權力,但她比你聰明,知道溫水煮青蛙,等那些人反應過來時,手中早已無兵無權,他們覺得自己被婦人愚弄了,忍不下這口氣,才投靠了你父皇。”

“這些年,你父皇表面對他們多有優待,其實暗中已經提高了警惕,你隻需要按照你父皇的方法,便能不費一兵一卒的将朝政掌握在手中,可是……”

太後說着,又忍不住歎息一聲,段離原本有所動容,但見太後恨鐵不成鋼的眼神,心又冷了下來,生硬道:“那又如何,朕是活生生的人,不是父皇母後手中的提線木偶,若是什麽都按照父皇母後的來,朕這個皇帝,還不如不做。”

“段離!”太後是有些生氣了,但一想到自己今天的目的,便按耐住心頭的怒氣,道:“是,你是皇帝了,以後不要說這些玩笑話了,這些東西,我爲你保管了三年,如今也算是物歸原主,日後我會待在這甯福宮中,不再見朝臣。”

聽到太後的話,段離雖然早有預感,但還是覺得驚訝,他沒有想到太後那麽輕易就将這些東西給了他。

他聽到太後說道:“你我總歸是親母子,我不會害你,除了将你送去那毒婦身邊,我自認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所以我期望你,也不要将我當仇人。”

太後的姿态可謂是卑微,她是真的不忍心同親子越來越遠,她在登上後位的那一刻,原以爲自己此後的人生會一片順途,卻沒有想到會同骨肉相連的兒子離心。

她終究還是舍不得。

見太後雙眸含淚,原本烏黑的發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幾分斑白,段離突然覺得自己有些過分。

“你是皇帝了,行事也要多聽聽臣子的話,一意孤行的下場便是鎮國公主的樣子,凡事不要急,慢一些也好的。”太後像是叮囑即将遠行的幼兒一般,不斷的絮叨着,段離沒有說話,默默聽着,母子兩難得有這麽溫情的時刻。

淩婉瑩幾乎在段離離開的時候就醒,她見到了蘇瑾,蘇瑾心疼的撫着她的臉,說道:“阿姐會爲你報仇的。”

“我無事,阿姐,秦家會更慘,一想到他們的結局,我便覺得痛快。”淩婉瑩笑着說道。

蘇瑾點了點頭,是的,秦家會更慘。

宮中沒有秘密,禦花園的事情被淩家知道了,淩勵春一下朝便将秦家父子打了,被禦前侍衛壓着去見段離時,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他的女兒有什麽錯,不過是對陛下癡心一片,怎麽就被欺負了。

女兒不過是美了一些,性子柔了一些,讨皇帝喜歡了一些,怎麽就被淑妃欺負了,他不服,淑妃欺負他女兒,他打不到淑妃,那就報複在淑妃父兄身上。

秦尚書和秦大公子被打的鼻青臉腫,淩勵春果然是野蠻人,一身蠻力,一點道理都不講,如今在陛下面前,也絲毫不講形象,實在是有辱斯文。

而崔總管看着那淩将軍鼻涕眼淚一起流,狼狽的很,不由的想起了倚蘭殿的蘭嫔,蘭嫔娘娘性子溫柔,就連落淚也不會招人厭煩,隻會讓人覺得心疼,淩将軍和蘭嫔娘娘真的是親父女嗎?怎麽差别這麽大。

這個念頭,同樣也在段離腦中緩緩升起,昨日從母後那裏拿到了權力,他回到倚蘭殿,在蘭嫔的溫聲細語下,越發的豪情萬丈,想要真真實實的做出些成績來,告訴他九泉之下的父皇,他其實也不差,你可以不用時常懷念那早死的兄長了。

但還沒有施展拳腳,就遇到了今天的事情,不由得有些頭痛。

“陛下,這淩勵春實在是無禮,都還沒有出宮門呢,他便沖上來,不分青紅皂白的打臣……”

“怎麽沒有分青紅皂白了,不是說了嗎,你閨女欺負我閨女,我找你這個老子算賬,你不要以爲就你那寶貝女兒金貴……”

吵吵鬧鬧的聲音讓勤政殿的屋頂都要被掀開,段離聽來聽去,覺得兩邊都無禮,便讓禁衛将幾人的嘴堵上,各打二十大闆,可憐秦家人,剛被淩勵春打過,二十大闆下來,幾乎去了半條命。

最後還要聽崔總管說道,淑妃已經受到懲罰,褫奪封号,降爲婕妤,流連兩位皇子,也被賢妃撫養,秦家人幾乎當場吐血,他們的闆子白白挨了。

淑妃,不對,應該是秦婕妤了,秦婕妤嚣張跋扈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以前在東宮時也不是沒有做過打死太子新寵的事,那個時候至多不過得了幾句訓斥罷了,怎麽現在皇帝便計較起來了呢?

很快他們便知道了,錦衣衛來到了秦家,一夜之間,與秦家有牽連的人接連下獄,錦衣衛扒開秦家的牆皮,發現裏面是無數的金磚堆砌,可謂是真正的金屋。

皇帝震怒,下令徹查。

宮中人還沒有從陛下爲了蘭嫔發落了淑妃的事情中回過神來,就見秦家沒有了。

很突然,很震驚,太後也忍不住被口中的茶水嗆住,先是覺得皇帝太冒進,後又覺得秦家太過分,那麽多金銀,也不知道是貪了多久。

邊關戰事起,她這個太後尚且還節衣縮食,秦家居然有如此财富,從齊仲景口中知道秦家不僅貪了軍士的糧饷,還以次充好,将将士們過冬的棉衣換成柳絮,還變賣武器,所以将士們隻能憑借一堆破銅爛鐵禦敵。

“豈有此理,這是齊家的江山,不是秦家的。”太後震怒,不見爲秦家求情的朝臣。

柔妃得知這件事情的時候,正在同晉陽一起用膳,聽到身邊宮女快活道:“那秦婕妤以前嚣張跋扈,仗着家世不知道欺負了娘娘多少次,現在好了,秦家全族下獄,秦家父子處以極刑,其他族人被流放邊城,這便是秦婕妤的報應。”

晉陽聽了,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柔妃,問道:“父皇對秦家如此不留情,是爲了蘭嫔嗎?”

柔妃眉頭輕蹙,看着晉陽,說道:“當然不是,你父皇不是感情用事之人,秦家下場如此,是他們罪狀太重。”

柔妃雖然是這樣安慰女兒,但心底也有些疑惑,陛下早不發作晚不發作,偏偏在蘭嫔被欺負的時候發作。這很難讓人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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