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回過神的時候,系統已經統計好了積分,面對休假還是繼續任務的選項,她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繼續任務。
夏日炎炎,鄉間的路上,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吃力的提着水,臉被太陽曬的通紅,豆大的汗水從額頭流下,滴落在幹裂的泥土地上。
女孩走着路,突然聽到一聲呦呵,慢往旁邊讓去,誰知道還是被自行車碰到,跌倒在一旁,水撒了一地。
她抿了抿唇,擡頭看去,是一個十二三歲大的男孩,騎着自行車,身上斜挎着一個大布包,臉上挂着惡劣的笑容,“呦,這不是小麻子的童養媳嗎?今兒怎麽來提水了,你的小丈夫不幫你?”
男孩的話音剛落,男孩身後跑着的一群孩子發出了惡劣的嘲笑聲,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向女孩,臉上的惡意是怎麽也擋不住。
男孩看着跌倒的女孩,還想說些什麽,就看到不遠處的小身影,臉上的笑突然就收住了。
“唉,小麻子,書呆子你跑什麽,不來幫幫你的大媳婦……”
男孩蹬着車追了上去,他的小跟班們也跟着跑,直到那群人的聲音消失,女孩才擡起了頭,她看向被磨破皮的手章,忍着膝蓋傳來火辣辣的痛,歎了一口氣提着水桶一瘸一拐的往河邊走去。
最近不知道怎麽回事,娘好像突然變了,看着她的眼神複雜,複雜到讓她害怕。
半夜時,她不止一次發現娘突然站在她的床頭,口裏咒罵着什麽,又突然痛哭。
這樣的娘,她隻有在爹剛去世時見過,那個時候弟弟剛滿月,什麽也不懂,每天隻知道哭,怕打擾娘,也怕娘傷害爹爹,她天天抱着弟弟去周大娘家讨奶喝。
也幸好周大娘和秀蓮嫂子心善,所以弟弟才能堅持到娘變正常。
娘已經變好好幾年了,可一個月之前,桂花嬸子來找娘說話,也不知道說了什麽,娘又開始變得不正常起來。
也是從那天開始,村裏一直傳她是弟弟的童養媳,娘養她是爲了給她當兒媳婦,但怎麽可能呢?弟弟是弟弟,即使不是親弟弟,也不會變成丈夫。
村裏面的孩子也突然排斥起了她和弟弟,女孩不懂這個世界怎麽突然又變得更壞了,她隻知道如果今天沒有提水回去,一家三口就要渴死了。
時間逐漸到了傍晚,絢麗的晚霞在天邊蔓延,肖三立無暇欣賞這美麗的霞光,他跑過院子,跑進了娘的屋子,口裏大聲嚷嚷着:“娘,我才不要姐姐做我媳婦,我不要,我不要,大家都不和我玩了,娘,我的臉上怎麽會有麻子,是不是你們趁着我睡覺的時候點上的……”
“怎麽隻有我有,大家都沒有,爲什麽這麻子不長在賠錢貨身上……”
“娘,娘,你怎麽不說話,我不要念書了,大家都笑話我,還念什麽書……”
肖三立說着,小小的身子在屋子裏亂闖,将能見到的書本紙張都掃在了地上。
被喚做娘的女人呆滞的躺在床上,眼睛愣愣的看着屋頂,如果不是還有呼吸,定會讓人以爲她已經死去。
突然,女人的眼睛動了下,像突然清醒過來似的。
一本發黃的書飛到了蘇瑾的臉上,蘇瑾剛剛清醒,眼前就是一黑,她将蓋在臉上的書本拿了下來,看到一個五歲左右的男孩正在砸着屋子裏的東西,口裏還在嚎叫着什麽。
蘇瑾揉了揉額頭,她覺得頭疼,但現在也不是接收記憶的時候。
肖三立發洩過後,突然看到母親坐在床邊安安靜靜的看着她,被吓了一跳,反應過來後立馬撲到蘇瑾懷裏,哭訴到:“今天向少爺他們又罵我了,娘爲什麽呀,爲什麽向少爺一來,豆芽和二狗他們就都不和我玩了,還罵我麻子,臭書呆子。”
“向少爺隻給麻子他們糖果吃,卻單單不給我,爲什麽呀,娘,是不是因爲那個賠錢貨,向少爺就是因爲那個賠錢貨才不和我玩的,娘你把她趕走好不好,反正她也不是我姐姐,桂花嬸說了,爹就是被她克死的,要不是因爲她,我也不會變成沒有爹的孩子……”
“向府要買她當丫鬟,就把她賣了吧,娘,她是咱家的災星……”
不知道爲什麽,在男孩提到丈夫的時候,蘇瑾覺得自己的心裏彌漫着無限的悲傷和痛苦,漫天的苦恨似乎要将她淹沒。
她似乎要克制不住自己說出些刻薄話。
肖三立哭訴完,眼巴巴的看着蘇瑾,他以爲清醒過來的娘會像以前一樣對他有求必應,誰知道重重的巴掌突然落在了他的屁股上,火辣辣的痛感讓他一時之間忘記了哭泣。
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到他娘說道,“什麽時候将這屋子變回原樣,就什麽時候出去。”
随後,他娘走了出去,還将屋子落了鎖,肖三立愣了愣,哭的更大聲了。
他娘變了,他娘從來沒有打過他的,桂花嬸說的對,賠錢貨就是個災星,隻會給人帶來厄運。
蘇瑾出門以後,看着天邊絢麗的霞光,随意走進一間屋子,将屋子鎖好後,開始接受記憶。
和以前所經曆的世界一樣,原主也叫蘇瑾,原本是北邊一個大省城的大家小姐,在父母的安排下,嫁給了門當戶對的肖大少爺肖啓,肖啓留洋歸來,幽默風趣,儒雅随和,相貌英俊,原主對這段婚姻充滿了悲觀,她以爲肖啓會和身邊留洋回來的人一樣毀掉父輩定下的婚約,去争取獨立,争取自由。
沒有想到肖啓卻十分的尊重她,沒有嫌棄她裹了小腳,也沒有嫌棄她聽不懂西方的東西,反而一直帶她接觸新事物,帶她融入他的圈子,婚後幾年兩人相敬如賓,後來戰火蔓延到了家鄉,兩家人走上了逃亡之路,路上因爲匪亂,和親人走散。
肖啓也爲了她受了傷,原主又驚又怕,她知道裹了小腳的自己是丈夫的拖累,但丈夫卻從來沒有有過怨言,反而怕她多想,一直安慰她。
原主感動丈夫對她的不離不棄,又恨自己說不出讓丈夫獨自逃亡的話。
就在這樣的複雜心情下,兩人在路上遇到了和家人走散一個小女孩,才三四歲大,夫妻倆一時心軟,就将她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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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能說,工作的日子,比寫畢業論文還要崩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