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信中杜子溪提到無名藥谷谷主和他們相識,這讓蘇莊主一頭霧水,什麽無名藥谷谷主,他們根本不知道啊。
唯一打過交道的也就曾經還是藥王谷傳人,如今是擁有鬼見愁名号的鬼醫淩霄。
但自從藥王谷從江湖中消失,他也多年沒有見過淩霄,淩霄怎麽突然上門帶走了杜蓁。
難道他因爲珺珺姑姑和珺珺與月宮人爲伍,遷怒了蓁蓁?
蘇莊主眼一黑,讓人先瞞着,不要和妻子說,就聽到弟子來報說清風醒了,但清風說他的大弟子莫曦月被南宮焱帶走了。
剛從書房出去,還沒有趕去葉清風的房間,就迎面遇到了莫曦月。
“師姐,師姐你不是被南宮焱帶走了嗎?”
“師父,師弟,有人救了我,但是我和清風師弟走散了,我在路上的時候給師父寫了信,不知道師父收到沒有?”莫曦月沒有多說自己的事。
聽到師父說師弟也回來了,莫曦月才放下心,和師父一起去看了受了重傷的師弟後,她見師父讓三師弟去晉地,腦海裏閃現了師妹蘇瑾的話。
“師父,怎麽突然讓三師弟去晉地?這一路來,我聽聞晉地爆發瘟疫,已經空了好幾座城,三師弟不懂醫術,這個時候讓他過去,太過于危險了。”
三師弟:“師姐不要擔心,聽聞無名藥谷的人已經趕了過去,我注意些,不然得病的,我一定會把蓁蓁安全的帶回來。”
蘇莊主怕莫曦月回來不知道情況,便将鬼醫将杜蓁帶去晉地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無奈的說道:“可惜怕你們師娘知道了病情加重,不然我是要親自去一趟的。”
“你也知道,自從三年前逆女做了那離經叛道的事,你們師娘便纏綿病榻,近些日子才好些,可受不住打擊了,我們山莊與那莫名出現的無名藥谷向來沒有什麽淵源,也不知道蓁蓁如今的處境如何……”
莫曦月看着她的師父,自從三年前遭受打擊後,便越發的蒼老,沒有什麽精神氣。
如果不是放心不下山莊,放心不下莊裏的弟子們,師父怕也撐不到現在。
可是,蘇瑾不讓她說出真相,難道她真的要明知道說出來會讓師父師娘好受些,卻要掩瞞着眼睜睜的看着師父師娘痛苦嗎?
莫曦月很糾結,三師弟見大師姐面色蒼白,勸解道:“師姐,你剛從那魔頭手裏逃出來,一路上想必也沒有好好休息,現在回到家裏了,你先去吃點東西,然後睡個覺,或許你一覺醒來,我就帶着蓁蓁回來了。”
“師父,既然杜家也寫信過來說杜子溪娶了新夫人,那麽蓁蓁以後就留在莊裏吧,看那信裏的意思,新夫人還帶着兩個孩子,最大的不過才小蓁蓁一歲,可見是小師妹還在的時候就已經有了苟且……”
“不要說了,你的小師妹一直在,她是秦瑤,至于你口中的杜家先大少夫人,早已經和我們沒有關系了。”蘇莊主見到杜夫人寫來的信時,何嘗沒有想到是杜子溪背叛在先。
可世人皆知是那逆女先變的心,毀了婚約,杜子溪苦苦等了她好幾年,後面結爲夫妻,卻在孩子的生辰宴和一個魔道之人跑了,這樣的情況下,他有什麽理由去爲女兒說話呢?
至于蓁蓁,蘇老莊主歎了一口氣,“蓁蓁是蓁蓁,她母親的事和她沒有什麽幹系,但難保杜家人因此不喜她,前幾年是因爲杜子溪堅持,蓁蓁也更願意和她父親呆在一起,所以才沒有将她接過來,這次,就讓她留在莊裏吧。”
頓了頓,他又想起和女兒的争執,女兒怪他替她安排好了人生,替她做決定,便又補充道:“如果蓁蓁願意自然很好,如果不願意,以後便多關注杜家的事情。”
聽着師父的話,莫曦月的内心越發的糾結,她開口道:“如果說師父是擔心鬼醫對蓁蓁不利的話,那大可放心,因爲救弟子的就是無名藥谷谷主,她說,她是聽聞蓁蓁想習武,恰好無名藥谷的劍術适合蓁蓁,便讓鬼醫去帶走她。
而關于晉地的瘟疫,無名藥谷也有了應對之法,蓁蓁很安全。”
說着,莫曦月愧疚的低下了頭,“對不起師父,弟子不是有意欺瞞你,但弟子确實是答應了她不能對外說起這件事。”
聽到莫曦月的話,蘇莊主笑了起來,他溫和的說道:“師父怎麽會怪你呢,你不過是信守承諾罷了,既然恩人讓你不要與外人論,日後也不必再提,清竹,你也要保守這個秘密。”
“是,師父。”三師弟松了一口氣,起碼蓁蓁安然無恙,蘇瑾下落不明,蓁蓁可是師父師娘在這世間唯一的血脈了。
“師父,難道就不問弟子爲何如此信任那無名藥谷的谷主或是那谷主是何身份嗎?”莫曦月猶豫的問道。
“既然你一開始不說,那自然是有你的難處,師父相信你,也不會多問。”蘇莊主看出了莫曦月的爲難。
見大弟子一臉愧疚,他拍了拍弟子的肩膀,勸道:“好不容易死裏逃生,回去好好休息吧,休息好了去見見你師娘,這些日子她頗爲想念你。”
“是,師父。”
莫曦月轉身離開的時候,隐隐約約聽到了師父嘀咕:“這華山掌門最近怎麽都不寫信來罵我了,怪讓人不習慣的……”
“師父,要不我還是去晉地查探一番,鬼醫性子陰晴不定,我擔心蓁蓁……”見師姐走遠,三師弟面對師父的嘀咕聰明的沒有接話題,誰喜歡天天被罵,何況師父又罵不過那華山劍派掌門,而華山劍派又是山莊的大客戶,爲了莊裏的寶劍,師父也不得不忍讓。
師父還等着華山掌門和他一起修複蘇氏劍譜呢。
不過,他确實是放心不下杜蓁,才八歲的孩子,隻和死人打交道的鬼醫怕是不會帶。
不過讓三師弟沒有想到的是,師父居然拒絕了這個提議。
“我相信你師姐,她一向穩重,既然她說蓁蓁不會有事,那肯定是不會有事,說不定,這也是蓁蓁的一次機遇,她一心想學武,一定會得償所願的。”蘇莊主說着,看了看天,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如果随意幹預,即使是至親,也終究會生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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