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潔回到家中時,楚楚與靈寶還沒有回來。
她進了一趟廚房,開始燒水做飯。
快天黑時,楚楚帶着靈寶從外面回來。沒一會,胡掌櫃與胡雪豔也從外面回來了。
看着桌子上香噴噴的飯菜,胡雪豔打趣道:“爹,小潔可是好苗子,你确定不要收一下徒弟嗎?”
“就算要拜師,也是我拜她爲師。好些菜,都是經她提點才有現在的口感。”胡掌櫃也不是倚老賣老的人。
是什麽樣就是什麽樣。
如果不是小潔出手,他的飯館早要賣了,現在也不可能出現在府城。
說不定他和女兒還過着躲陳光實的日子。
“拜師倒不用,掌櫃的隻用幫我看好這些店就可以了。現在隻是兩家,以後也許會有更多。”
“我老了,可幫你看不了幾年。你得早點物色好新的能管事的人。”
“行,有合适的你留意着,幫我帶着。下次我們再開店時,也不會無人可用。”
“倒是這個道理。”
顧雲潔不是一般人,這段時間他早就明白了。
“這幾天,很多人都在好奇我們要開什麽店鋪,這是個好的宣傳機會,這幾天,我想在周圍多宣傳一下。”胡雪豔今天一直在周圍轉轉,發現好多人都好奇。
因爲他們的裝修實在是太過豪華,太過雅緻,以至于很多人一時半會的猜不出,這樣一間裝修别緻的鋪子,是要做什麽用。
還有人說,是不是要開青樓。
聽到這個話,胡雪豔簡直要氣笑了。
她們不是青樓,是甜品店。
雪豔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說。
小潔很同意。
胡雪豔在從商方面,的确很有天賦。很多時候,她隻要起個頭,對方就能做得很好。
比如開業前宣傳這件事,她這幾天一直在忙,就沒有想到。胡雪豔能夠想到,這說明她經商天分确實不錯,善于發現和總結,行動力也超強。
幾人一邊吃飯一邊聊天,一轉頭發現靈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這孩子,這是有多困,吃個飯也能睡着。”小潔看着靈寶嘴裏還包着一口飯,人已經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樣子,很是無奈又有些好笑。
輕輕抱起靈寶,輕輕喚了一聲:“靈寶,我們把嘴裏的飯吐出來好不好。”
靈寶睡得迷迷糊糊,半睜開眼發現是娘親,聽話的把嘴裏包着的飯吐了出來。
随後又在娘親的懷裏睡過去了。
“中午沒有午睡。”楚楚解釋了一句:“中午讓她睡一會,她就說睡不着。剛剛回來的路上,就說有些困了,我說你在家才勉強堅持到家的,沒有想到吃個飯的時間就睡着了。”
“小孩子本來就是這樣,困了就睡,餓了就吃。你以爲我們大人,睡個覺還得看時間。”胡掌櫃看了一眼小潔懷裏的靈寶:“把她放床上去吧,床上睡也能踏實點。”
小潔本來還想叫醒她洗洗再睡,看樣子一會給她擦一下就行了。
輕輕的把她放到床上。
摸了摸她的腦袋,腦袋上面還能摸到一點凸起的地方。
“我今天摸了一下靈寶的腦袋,發現靈寶的腦袋上面好像長了一個肉疙瘩,你們發現了沒有。”胡雪豔看到小潔出來,說出了她今天的發現。
她下午帶着靈寶到江邊走了走。回來時,不小心摸了一下靈寶,發現靈寶頭上有個肉疙瘩。
靈寶說不痛不癢,她怕小潔沒有發現,說了一句。
“是,我看過了,不礙事。”
“你是大夫,相信你肯定有注意。”胡雪豔隻是順嘴提一下,擔心小潔沒有發現。
小潔與楚楚回到房裏,看了一眼床上的靈寶,還在熟睡。
“你有沒有發現,靈寶的個子好像沒怎麽長?”顧雲潔看着熟睡的女兒,回想起靈寶幾個月前來她們家的樣子。
幾個月靈寶是什麽樣子,現在還是什麽樣子。
除了頭發長了不少,身上長了一點肉,個子一點沒長。
“個子沒長嗎?都沒給她量過。”楚楚看着靈寶變化還是長大的,比來之前多了不少肉,頭發也變得更加烏黑。
“難不成是我的錯覺。你說的對,我們得給她記一下身高,這樣每年長多少心裏才有數。”
是不是所有當了父母的人,看到寶寶老是不長個,心裏就會焦慮。
她現在看到靈寶,就想着靈寶這幾個月是不是沒長個。
“現在家裏有量的東西嗎?現在給量量。”小潔問楚楚。
楚楚拿一把量尺過來。
“三尺半。”
小潔聽着三尺這個數字,心時換算着,這是現代的多少厘米。
九十多厘米的意思吧。
才九十多點,确實不高。
“你說,她會跟正常小孩那般一樣長大嗎?要是一直這麽小,要怎麽辦?”
靈寶不是人,是靈芝精。
靈芝精成了人類小孩子,能不能和正常的小孩一般長大,這誰也不清楚。
小潔隻知道,靈芝長大大山裏就長得緩慢。
“興許長個的周期跟我們不一樣。”楚楚也不太清楚:“頭發會長,肉也會長,沒道理不長個。”
“說得也是。”顧雲潔躺在床上把今天在齊府的發現說了說:“你說我娘有沒有可能是金家的那個少夫人?”
“對于這位金家的少夫人,我也是知道一點的。”金将軍的事迹,楚楚有關注過:“這位少夫人,醫術十分好,曾經和少将軍一起上過戰場,還救了無數的傷兵。後來,金家滅門,這位少夫人消失不見,有人說她是敵國内奷。金家當年殺了她父母,她找上金家,并且嫁進金家,就是爲了替父母報仇。金家出事後,她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沒有人再看過她。”
“對了,和少夫人一起消失的,還有金家剛出生不久的一個嬰兒。隻是那個嬰兒是公子還是小姐,沒有人知道。”
小潔來了這裏之後,對于朝廷的事情關注的不多。不過聽說過這位金将軍,在民間口碑很好。
據說,朝廷這這十幾年之所以能安穩,跟金将軍當年擊退了敵寇有關。
如果不是金将軍帶着将士門在前線奮勇殺敵,也沒有這十幾年的安穩生活。
戰勝回朝沒一個月,金家就出事了。
當時,舉國上下哀聲一片,背地裏,大家都在罵少夫人。什麽難聽罵什麽。
顧雲潔聽得認真:“明天我找機會試探他們一下。”
“沈春雨會是那個少夫人嗎?”
“不會。”這件事,小潔已經确定了:“她應該是我娘的丫鬟或者什麽人,但不是她。我娘是不是還活在這個世上,現在是個未知數。”
……
一早,顧雲潔照例去齊府。
在齊府門口,看到一個年輕人站在門口。管事正對着他說着什麽,看到小潔過來,管事一指:“袁公子,昨天是顧姑娘出的銀子,是顧姑娘救的你們,不是我家公子。你如果要謝的話,就謝過顧姑娘吧。”
昨天的事情,關伯回來跟他說了。所以袁慶上門要登門感謝,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顧姑娘。
袁慶聽着管事的話,直接對着顧雲潔行禮:“顧姑娘,謝謝你昨天的救助,如果不是你,我妹妹昨天就被那混蛋帶走了。我今天過來,一是特意來感謝姑娘的,二是把這個拿給姑娘。”
顧雲潔接過一看,是一張借條,寫了歸期和數目。
和昨天一樣,借了五十兩,還時是一百兩。
如果到了日期,他還不上,就過來給他當年做馬。
顧雲潔随手把借條撕了。
袁慶:“……。”
管事也有些不解。
“你叫什麽?”
“我叫袁慶。”
“學了幾年醫。”
“五年。”
“幫看病嗎?”
“可以。”
“随我進去一趟。”
袁慶雖然不明白顧雲潔要如何,但對方開口了,隻好跟在身後。
看到她過來,齊夫人很是高興:“顧姑娘,你吃早飯沒有,我讓人幫人準備了……。”
“不用了,我在家吃過了。”
“這位公子可有用過餐,在我們府裏用早飯如何?”齊夫人看向袁慶。
袁慶臉色一紅。
百姓眼裏,齊家高門大戶,齊夫人與公子又深居簡出,下意識認爲她們不好說話。
沒有想到齊夫人說話如此溫柔。
“我在家也吃過了,多謝夫人。”
一行人直接來到老羅的房間。
老羅已經醒來,早起丫鬟喂了一些流食,看到顧雲潔過來,臉色一亮,就要起來。
顧雲潔按住他:“你現在不宜活動,躺着吧。”
“袁慶,你幫他把把脈。”小潔直接吩咐。
袁慶沒有推拒,找到老羅的脈開始把起來。
片刻之後,袁慶放下了老羅的左手,換了另外一隻。
“如何?”
“脈象還有些虛弱,至少還要靜養十來天左右。之前胸前的傷非常兇險,敢問是是哪位大夫治的?”
在這府城,袁慶還不知道誰的縫合手法如此之好,不僅成功救回了患者,還縫合的特别好。
“是我。”顧雲潔也沒隐瞞:“雖然兇險,但離重要部位還差一根針的距離,這就是機會。”
袁慶聞言擡頭。
驚訝于顧雲潔手法如此精準。
一根銀針的距離,相當于一根線的距離。
顧雲潔沒有說再多,她替老羅把了一下脈,發現老羅恢複得很快,大概是經常鍛煉的緣故,身體底子在那。
“弟妹,我有幾句話想問問顧姑娘,你們先出去一下吧。”老羅幹咳了一聲。
齊夫人讓丫鬟們出去,順便把袁慶也帶了出去。
袁慶這會還有懵。
顧姑娘年紀輕輕,醫術如此了得,不知道她師從何人。他如果能跟在顧姑娘的身邊就好了,别的不想,打打下手也行。想到,他的手上沾染了人命,如果跟在顧姑娘身邊,說不定會害了她。
一時間,眉頭皺的緊的不能再緊。
……
“羅伯,你叫我留下來,是想說什麽。”
羅老身子動了動,從床上掉落下來一副畫。
“顧姑娘,你幫我撿一下。”
顧雲潔知道他是故意的,輕輕把地上的畫軸撿起來,也沒細看,隻是重新卷起來。
“打開看看吧。”老羅見她不打開,有些着急。
顧雲潔拿着畫軸看着對方。
對方也看着她。
“顧姑娘,你打開看看。”
顧雲潔纖手展開畫軸,畫裏面是一個女人。
女人身姿曼妙,一雙眼睛溫柔如水。
她認識她,上次顧成剛也給了這樣一副畫給她,說是畫裏面的一人,是她親娘。
“你認識她嗎?”老羅急切的問。
顧雲潔收起畫軸,把它放回他的跟前,搖頭,語氣輕淡:“沒有見過。她是誰?你嘴裏的少夫人,那個醫術很厲害的女人?你讓我看她的畫像幹什麽,難不成你懷疑我師父是她?”
顧雲潔心中雖然有了猜測,沒有直接承認。
在不确定這個老羅是什麽人之前,她爲什麽要承認。
更何況,她是不是那位少夫人的女兒,的确還有待考證。
“你再看看,你真的沒有見過她?”老羅像是沒有聽見顧雲潔一連串的發問,隻關心的問了一句。
顧雲潔搖頭:“沒有見過。”
“那你這一身醫術哪裏來的?”
“我娘留下的。”
“你娘不長這個樣子?”
“不是。”
“興許是我認錯人了吧。昨天醒來第一眼,我以爲你是少夫人。你和少夫人長得太像了,所以我就大膽的猜測了一下。顧姑娘,對不住,是羅某唐突了。”
“我倒是很好奇你嘴裏的那位少夫人,也很想見見她的醫術。在你眼裏,她是怎樣一個人?她的那一身醫術,會傳給外人嗎?”
“少夫人溫柔優雅,高貴大方,是我見過漂亮溫柔的女子。她有一身醫術,但她沒有一點架子,能吃苦,對将士也十分好。”老羅一想到少夫人,心裏就無限惋惜。
世人都說少夫人是害的金家滅門的兇手,他不信。
這背後,肯定别有隐情。
這些年來,他一直在喑中尋找少夫人,一直沒有結果。
“那她怎麽突然消失了?她身爲一個醫者,難不成不想讓她的醫術醫治更多的人,怎麽還躲了起來。”
“這件事說來話長。”老羅重重歎了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