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落,就見吳老太不要命一般抓住了他的匕首。
鋒利的匕首上立即有鮮紅的血流出來,那是吳老太手掌心的血。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村民們都沒有想到,吳老太會不要命的去握劉清山手裏的匕首。
那可是匕首呀,不是其它的東西,握在手裏,是要流血受傷,一個不小心,說不定還會出人命的。
“劉清山,你害死我全家,今天我就是死也要拉着你一起。”吳老太不顧手上的疼痛和手上不停冒出來的鮮血,用力握着那把匕首,試圖用尖尖的地方去刺劉清山。
“把他們分開。”劉四海一看這情況,讓村民們幫忙把他們分開。
吳老太見村民們過來了,用盡全身力氣一推,把劉清山推出了老遠。
砰的一聲,劉清山的腦袋被磕在了一塊大石頭上,鮮血直流。
“老頭子。”劉何氏看着劉清山滿頭是血的樣子,瘋了一般撲過去。
“哈哈。”吳老太就跟瘋了一般,仰天大笑:“老頭子,兒子,兒媳婦,小花,你們等等我,我來了。”
隻見她的身子再次朝劉清山的身體撞去。
劉何氏一把推開了她,她的身體被推開了老遠,顧雲潔一個上前,接住了吳老太,沒讓她的身體着地。
“吳奶奶,你這又是何必。”顧雲潔知道,吳奶奶一心求死,所以一心想在死之前把劉清山一起帶走。
“小潔,我知道你是個好姑娘。你與劉家退親是對的,要不然嫁過去,不是你的福氣,是進入了地獄。劉清山他根本不是人,就是一個魔鬼。”
“吳奶奶,你手上受傷了,我先幫你包紮。”吳奶奶手上的傷口不小,這會血一直流個不停。
得及時包紮起來。
“小潔,謝謝你的好意。不必救我,真的。我已經下定決心去死了,就不會再想活了。活在世上太孤單,太冰冷了。我的老伴,兒子,兒媳婦,小花他們都在下面等我,我要與去他們相聚了。”
吳奶奶的身體本就不好,病入膏肓,加上晚上她聚了全身的力量去對付劉清山。
這會身體虛弱的很,随時都會咽氣。
“當年我老伴和劉清山出門好像是和你爹有關,隻不過我家老伴沒有透露太多,我也不是很清楚。小潔,這幾天來,謝謝你的照顧。這個世界上,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以後自己多加小心。”
顧雲潔聽出她話裏的重點:“吳奶奶,你這是什麽意思我不太明白。”
“我也不知道他們找你爹做什麽。他們是偷偷去的,想來是沒有找到你爹,更沒有打聽出來什麽。”吳老太微閉着眼,虛弱的很。
劉清山那邊情況不好,腦袋上磕了一個大洞,鮮血不停的流着。劉何氏用手捂着,聲撕呐喊着:“都愣着幹什麽,快找大夫呀。”
劉四海看向顧成剛:“成剛,我知道這件事劉叔做得不對,犯了大罪。但他現在這情況,還望你能幫着包紮一下,等他醒過來,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我絕對不會心軟。”
“不用,我們不用他包紮。”不等顧成剛回話,劉何氏拒絕:“他們家巴不得我家老頭子早點死,誰知道他們會不會趁機動什麽手腳。”劉何氏對于顧成剛一家,是一點信任都沒有。
顧成剛擺擺手,眼神看向劉四海,不是他不願,是人家不想。
“算了,這件事也是他昝由自取,生死有命吧。”劉四海重重歎了一聲。
劉家力找來鄰村一個會點醫術的老頭。老頭一看劉清山的傷勢直搖頭:“這個樣子八成是救不活了,就算是救活了,也不能自己照顧自己了。”
“你啥意思?”
“他如果能醒來,也不一定能開口說話了,以後吃喝拉撒都得在床上進行了。”老頭說。
劉何氏一聽,直接癱軟在地。
“我不信,你醫術不行,我再去找名醫過來。”劉家力說着就要往外沖。”
“興許小老兒醫術不行,你們再找人試試看吧,小老兒已經盡力了。”小老頭收拾好藥箱就要走。
劉家力很快又從縣城找了大夫回來,結果都是一樣。
能醒來也怕是衣食住行不能自理。
這段時間以來,他們家往城裏請了不知多少次大夫了,家裏的銀子也快見底了。
對此,朱氏把劉家力拉到一邊:“咱爹這個樣子還要救嗎?人大夫可是說了,就算救活了,也是活死人一個。”
“你這說的什麽話,那是我爹,我不救誰救。”
“一切聽娘的吧,銀子都在娘手裏呢。”朱氏聲音悶悶的。
最近真是見鬼了,家裏就沒一件順心的事,都是要花銀子的事情。
劉何氏聽了大夫的話,一時間也沒了主意。
救吧,救活了也是活死人一個。
不救吧,她怎麽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死。
“去叫子皓回來。”劉何氏半天才想起了大孫子。
大孫子讀書一事,還是老頭子拍闆決定的。現在老頭子這樣,子皓必須得回來。
……
劉清山是何等的兵荒馬亂,顧雲潔自然是不關心的。
此時的吳老太家裏,很是安靜。
就在剛剛,吳老太安靜的閉上了眼睛,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握着顧雲潔的手漫漫的滑下去。
“老吳。”顧蘭氏看着吳老太垂下去的手,失聲痛哭。
“吳嬸子。”顧成剛的聲音。
“你這是何必呢。”是村裏人的聲音。
吳老太死了。
按照她自己的遺願,死在了她自己的房子裏她自己的床上。還說死後把這個房子燒了,把她的骨灰撒到小花的那條河裏去。
小花一人在那裏太孤單了,她要去陪着小花。
過來這裏幾乎沒有掉過眼淚的顧雲潔,這會也情難自禁哭成了淚人。
顧蘭氏答應了吳老太的要求。
在她咽氣後,一把火點着了劉清山潑的火油上面,一會就成了火海。
顧雲潔站在不遠處,看着不遠處的大火,眼睛紅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