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時不見羅氏,估計提前回去了。
……
劉裏正坐在主座上,嘴裏吧嗒着旱煙。
陳光實讓他們處理顧雲潔,但要怎麽處理,處理到什麽程度,這是一個問題。
劉家齊見爹表情陰晴不定,出着主意:“爹,要我說,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找人把她給做了。”
劉裏正吐出一口煙,煙霧浮過他的臉龐:“我們之前不是沒有行動過,結果怎麽樣你們也是看到了。你想偷襲她,結果你的腿廢了。現在雷公山上對付顧成剛,結果呢,家福沒了。”
這一件件的加在一起,讓裏正心裏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覺。
說起這幾件事,劉家齊心裏也沒底,猶豫了一會:“爹,這麽一想,這幾件事加在一起,的确邪門的很。要我看,不如找個人伢子,直接把她發賣了。大的小的一起,人伢子肯定感興趣。”
劉裏正眼裏閃了一下:“我知道顧成剛一個秘密。”
“什麽秘密?”劉家齊聞言精神都好了不少。
“當年那個沈春雨根本不是他媳婦。”
劉家齊聞言嘴巴張得老大,像是聽到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這麽說,顧雲潔不是他的女兒。”
顧雲潔是沈春雨生的,沈春麗不是顧成剛的媳婦,這說明什麽,說明顧雲潔不是顧成剛親生的,他在幫别人養孩子。
“當年我也隻是聽了一點點,不能确定顧雲潔到底是不是她親生的。”
“二人一點都不像,沒有相像的地方。”劉家齊回想着二人的面容,得出一個結論。
“爹,顧雲潔是不是顧成剛親生的,顧成剛肯定清楚。他自己都不在意,我們就算把這件事抛出來,也無甚作用。”
“你理解錯我的意思了。”劉裏正看向窗外,想起一些往事:“那個沈春雨看着不像是尋常人家的女子,倒像是大戶人家出來的一樣。你以爲當年我爲什麽匆匆定下顧雲潔與子皓的婚事。”這麽多年,這個秘密他沒與任何人說過。
“爹,你是說,沈春雨或許大有來頭?”
“當年我的确是這樣想的。想着她或許是哪家的落難小姐,因爲落難了才落入到我們村。眼看都十幾年過去了,顧雲潔越長越傻,越長越醜,也沒有哪個富貴人家尋來,我才清楚,那個沈春雨就算真是富貴人家的女兒,家裏怕也是沒人了。”
“就是,如果真是什麽大戶人家的女兒,自己的女兒流落民間十幾年,哪有不找來的道理。”
劉家齊心思一轉:“爹,我想到一個辦法。”
劉裏正看向他。
“我們對外傳出消息,就說當年沈春雨的死根本不是意外,就是顧成剛親手殺死她的。如此一來,顧雲潔與他之間的關系肯定會變,到時我們再想辦法讓顧雲潔消失。”
劉裏正臉上浮起笑容:“這個辦法倒是值得一試。”
……
顧成剛跛着腳抱着一把柴火往廚房去,顧雲潔的視線落在他的腳上。
在這具腦袋的記憶裏,顧成剛的腳好像一直都是這樣。
幾十年如一日,沒有聽他喊過疼,也沒有見過他因爲腿有幹不了的活。
顧成剛生了火,塞了幾根柴火到竈裏,喊了一句楚楚:“鍋裏熬着粥,你記得看一下。”
楚三正在嘗試給靈寶紮小揪揪。
靈寶的頭發有些短,發質很好,烏黑烏黑的。
“知道了。”
“爹,你輕點,疼。”靈寶因爲楚三動作太重,倒抽了一口冷氣。
楚三之前也沒幫人綁過頭發,如要不是閨女要求紮小揪揪,他都沒想起要給閨女紮。
手上的力度放輕了不少,但靈寶的頭發就跟有魔力一般,怎麽綁都綁不起來。
紮個頭發,比早上練功還辛苦。
“娘親,你來幫我吧,我爹根本不會,紮的我頭皮老疼了。”靈寶從楚三跟前溜走,竄到顧雲潔跟前。
顧雲潔簡單梳了幾下,三下五除二,兩把朝天的小揪揪的好了。
靈寶伸手摸了摸,非常滿意。
“娘親,我出去玩了哈。”靈寶一蹦一跳的朝門口去:“這下他們就不會說我是假小子了,我也是小揪揪的小姑娘呢。”
顧雲潔聞言笑了。
楚三嘴角一抽。
一在早吵着讓他紮小揪揪,原來是這個原因。
還以爲帶着她在縣城逛了一圈,終于想着要變美了,結果靈寶要變美,是因爲大魚小魚那兩個臭小子說她像假小子。
“小孩子跟小孩子才能玩到一塊。”顧雲潔沒有錯過楚三臉上的表情:“你在家裏做早飯,我去把昨天的衣服洗了去。”
顧雲潔每天早上提着衣服往外走的時候,就要想念一次現代的洗衣機。
當然,有些樂趣也是洗衣機帶來不了的。
比如,大家聚在一起八卦的快樂。
這不,她過去時,河邊的長舌婦們已經開始了各種各樣的吐槽。
她過去時,那些婦人們的聲音突然就停了,一個兩個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那眼神,直白的告訴她,她們剛剛談論的重點就是她。
顧香香最先開口:“小潔,你過來了。我們剛剛還在談論你呢,聽說你在縣城開了一家酒樓,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呀,我現在才知道。”
“也不是什麽大事,也沒有必要告訴大家。”
“有些人呀,是怕我們大家過去吃窮了她吧。”一個村婦甲開口:“鄉裏鄉親的,在縣城裏做生意也不吱一聲,不是防着大家夥是什麽。”
“有些人當真以爲那生意那麽好做呢,還學人家做生意,别最後把你奶和你爹的棺材本都賠進去了。”
顧雲潔聽着大家夥酸溜溜的話,粉紅色的雙唇淺淺的勾起:“看你們說的,我沒偷也沒搶,光明正大的做個生意,你們也有意見?”
“我們也是擔心你,你說你有那銀子,這一輩子也吃喝不愁了,折騰那玩意幹啥。”
“就是,做生意得靠本事,沒本事的人虧得褲叉子都沒得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