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姐,你有所不知,那個顧雲潔就是個騙子,仗着幫了你,索要無數錢财,你可不能縱着她。你看看她現在身上銀子多的,都能開酒樓了。要我說,她用你們黃家的銀子開的酒樓,這酒樓自然應該歸屬你們黃家,你說對不對。”
劉何氏并不知道顧雲潔幫了黃家什麽忙,以她的猜測,應該是顧雲潔娘親留下了什麽好藥給了黃小姐。
黃小姐身上的病症正好對症,顧雲潔見藥有效,就向黃家索要無數錢财。
這就能解釋顧雲潔爲什麽突然之間有銀子在這裏開什麽酒樓了。
顧成剛什麽人,家裏有沒有銀子,她最清楚不過。
黃夢柔聽着她的話,隻覺得好笑,反問劉何氏:“什麽都不明白,什麽都不清楚,還敢到外面亂說一通。小潔對我有恩,我們黃家給她的金銀都是我們願意給她的,更不是你說的索求無度。再一個,這件事,我們黃家都沒有說什麽,用得着你出頭?”
劉何氏被一個黃毛丫頭怼的不知道要怎麽反駁。
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傻不傻,我是在幫你們說話,你怎麽還幫着那個傻丫頭。那就個騙子,不就開個酒樓,還搞什麽抽獎送銀子的活動,這不是明擺着騙人,就沖這一點,我們就可以報官,告他欺騙客人。”
“這位老人家,你不識字不要緊,我記得你的孫子好像是童生吧,他也不識字?都是童生了,還不識字,我也可以報官。讓縣令大人來看看,他的童生是不是用了什麽非正常手段得來的。”
劉何氏聽着她的話,身上的氣勢立即弱了許多。
她敢吵,敢鬧,但她不敢拿孫子的前途說事。
“趕緊給我過來,丢人現眼的玩意。”劉裏正見劉何氏處于下風,冷喝一聲。
劉何氏不敢再多說,正準備走人想起她的五香花生還沒拿:“我的花生呢。”
小二嘴角一陣抽。
剛剛在那罵東家罵的起勁,還以爲她看不上那點花生呢。
“這就想走,沒有那麽簡單吧。”黃小姐見劉何氏要溜,可不打算放她走:“你剛剛說顧姐姐開酒樓的銀子來路不當,是騙來的。這句話說得不對,她的銀子來得光明正大,是她應得的,你得給顧姐姐道歉。”
“黃小姐。”劉裏正上前一步,對着黃夢柔拱了拱手:“我是上保村的裏正,剛剛内心情激動說錯了話,希望黃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不要跟我道歉,是跟顧姐姐道歉。”黃夢柔眼睛一轉,對着一旁的小二道:“你去叫姐姐下來,就說剛剛有人在背後說她壞話,現在這人要跟她道歉,讓她下來聽聽。”
有些話,有些事不當面講清,會被人一傳十,十傳百之後變得不成樣子。
顧雲潔很快就下來了。
黃夢柔看到顧雲潔過來,親切的走到顧雲潔跟前:“顧姐姐,我剛剛本來打算進店找你玩的,結果碰到這人在這裏毀壞你的名聲,說你開酒樓的銀子都是騙來的。”
劉何氏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這個黃夢柔,自己在幫她,她倒好,幫起顧雲潔。
“你就是天下絕味的東家呀。”
“真是個女人呢。”
“胖起來看着好有福氣那種。”
顧雲潔微笑着看向大家:“謝謝各位客人光顧我們天下絕味。我是女人沒錯,但我朝律文也沒規定女子不能從商。至于我是如何盤下這間酒樓也不是什麽秘密。無非是胡大伯之前的酒樓經營不下去,低價轉給了我,而我也想試一試。”
顧雲潔話峰一轉,轉到劉何氏身上:“有一點劉奶奶說得沒錯,我與她的确是一個村的,之前她孫子是我未婚夫。隻不過因爲她孫子要考取功名,覺得我配不上她孫子,找人算計了我逼我主動提出退親一事。”劉何氏當衆編排她,她當然不會如劉何氏的意。
“顧雲潔,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們家何時算計你了,明明是你自己不知檢點。”劉何氏的性子本就是個急的,現在一聽顧雲潔這話,立馬反駁。
劉裏正給她使了個眼色,她都沒有看見。
“事情是什麽樣的,你們家人最清楚。我現在能說出這話,自然是證據證明這件事是你們家算計我的。”
“你……。”劉何氏還想鬧,被裏正一把抓住。
他越過她,走到顧雲潔的對面:“小潔,你劉奶奶今天心情不太好,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她這一回。大家都是鄉裏鄉親的,沒有必要把那點事放在衆人跟前,你說呢。”
顧雲潔失笑,現在覺得是醜事了。
剛剛劉何氏出來說那些的時候,也沒見他站出來。
“劉奶奶,你怎麽說。”顧雲潔看向劉何氏。
劉裏正瞪了她一眼。
她心不甘情不願的道歉:“小潔,我剛剛不該在衆人跟前說這些,你原諒我這一回。”
“我人正不怕影子歪,劉奶奶剛剛說的那些,我根本不懼。”顧雲潔臉上是無所謂的笑容,語氣同樣無所謂:“不過你們不同,畢竟你們家可是有要考取秀才的人,在外面當衆編排别人,傳出去對劉子皓也不是好事吧。”
言外之意,你們要是不介意劉子皓的前途,我的壞話你們随便傳,我不懼。
劉裏正對上顧雲潔的眼睛。
這是一雙明亮有神,又坦蕩蕩的眼神。
是什麽時候起,顧雲潔有了這樣一雙眼睛,讓人信服,又讓人發怵。
“今天我們都喝了點酒,喝得有些高了。”劉裏正對着衆人施禮:“讓大家夥見笑了,我們還有事,大家夥吃好喝好。”
劉裏正一揮手,帶着一家人倉惶離去。
顧雲潔看着他們離去,嘴角勾起冷笑:劉子皓果真是劉家的軟肋,隻要提起劉子皓的前途,張牙舞爪的一家人就能溫順的跟貓一樣,也不知道劉子皓會不會如他們心裏想的那般如他們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