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轉涼了,飯菜冷的快,你們快跟上來吧。”
說完直接擡腳走了,極其潇灑。
這回秦舞和燕紅昭傻眼了。
尤其是秦舞:“你不是說你阿姐深受那人影響麽?”
“對啊,阿姐自己說的沒睡好。”燕紅昭忍不住咽了一生口水。
“既然你阿姐都說不吃回頭草了,那麽你這個忙朕知道怎麽幫了。”秦舞拍了拍胸脯,笃定道。
“陛下有主意了?”
“所爲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迅速走出一段感情的辦法就是立刻投入新的感情,你阿姐生的那麽美,又聰明能幹,全天下的男子都會任她挑選的。”秦舞摸着下巴:“但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既然在朕的秦國,自然是秦國兒郎優先了。”
“陛下您想幹嘛?”燕紅昭心裏有一絲不安。
秦舞笑的意味深長:“朕要給你阿姐安排婚事!”
“……阿姐眼下根本沒心思找男子吧。”主要是燕紅昭擔心阿姐生氣。
有生之年見過阿姐發火,這輩子都不想再見第二次。
但是秦舞卻像是下定了主意:“正所謂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你阿姐若是家中沒有男人幫忙打理,這心思終究是定不下來的,所以這件事情包在朕的身上,朕一定會讓你阿姐沒有後顧之憂的。”
燕紅昭:“……那微臣還想求陛下一件事情。”
“還有?”秦舞挑眉。
燕紅昭雙手合十:“這件事情千萬别跟阿姐說是微臣提議的,微臣可以不拿下半年俸祿!”
“成交!”本來秦舞也沒打算說,眼下竟然還能少發半年俸祿,這交易蠻好。
燕紅昭得了秦舞的保證,這才心思安定了些許,終于松了一口氣。
她根本不敢想,要是被阿姐知道事情因自己而起,究竟要如何去面對!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可怕的她想想,就能當場窒息。
燕家的早膳很樸實。
比起宮中自然是天上地下。
不過秦舞吃的很開心,因爲燕黎安也在桌子上。
“睜眼就能看見你兄長,還能一起用早膳,四舍五入,昨天晚上他是跟朕一起睡的。”秦舞扯了扯燕晚清的袖子。
燕晚清面不改色的扯回了自己的袖子。
“這話陛下不如當着陛下的面再說一遍。”
秦舞:“……你這個人真是沒趣。”
“用完了早飯,陛下就該回宮了。”燕晚清補刀。
秦舞:“……”
“朕不想回宮裏。”宮裏冷冰冰的,好不容易出來了,難得有片刻可以喘息的時間。
秦舞并不想這麽快回宮去。
“兄長今日應該沒什麽事情,不如就由兄長送陛下吧。”燕晚清看向了自家大哥。
秦舞:“好。”回宮也不是不可以。
燕黎安似笑非笑的眸光從自家親妹妹的面龐上掃了過去,最後落在了秦舞的身上,經過一晚上,她的臉上已經看不出什麽傷口了,看來小六的藥膏确實有用,是一個好大夫。
遠在大渭的燕淩珍熬着湯藥,猛地打了個噴嚏。
“碼的誰罵老子!”
……
馬車上。
秦舞堅持要燕黎安坐在車内。
狹窄逼仄的環境,到讓秦舞顯得有些局促了。
不過她不能表現出來,裝的落落大方的坐着,目光平視前方,一動不動。
“陛下。”燕黎安突然開口。
秦舞吓了一跳。
“什麽事?”
“陛下這樣不累麽?”燕黎安勾唇。
不說秦舞還不覺得,一說秦舞覺得自己的腰肢都要斷了。
“既然累,陛下爲何不自在點?”
秦舞聽出了他語氣中的促狹,心裏窩出一肚子邪火。
昨夜纏着燕晚清,也沒有搞清楚她這個兄長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
眼下見他不回應自己又主動出言調侃。
當下不樂意了。
“朕就喜歡這樣坐着。”她挺得更直了,直接貼在了馬車邊上,甚至都不再動彈。
燕黎安無奈的搖了搖頭:“微臣可以出去騎馬,陛下自己呆着或許能夠自在些。”
“朕沒讓你出去,你想抗旨不遵?”秦舞拿出了自己身爲皇帝的架子。
燕黎安剛擡起身,聞言又坐了回去。
他挑眉,第一次直勾勾的看向了秦舞。
劍眉之下的眸光深不可測,此時平日裏裝出來的尊敬已經蕩然無存,獅子亮出了自己的爪牙。
“陛下這是要壓臣?”燕黎安湊過來,鼻音:“嗯?”
“朕……”美色在前,秦舞身爲一個血氣方剛的女子,自然是有些難以自持,隻覺得口幹舌燥,無意識伸出了舌尖舔了舔唇瓣:“朕是皇帝,你得聽朕的。”
“原來陛下對于心上人是這樣的。”燕黎安突然又收斂了身上的戾氣,表情驟然有些受傷,開始裝了起來。
秦舞二丈和尚摸不清頭腦:“什,什麽?”
不是,什麽跟什麽?
“沒什麽。”燕黎安恢複了自己矜貴清冷公子範,頗爲傲嬌的端坐着。
秦舞隻是年紀小,對于自己可能就是小孩子心性。
自己竟然當真了。
燕黎安啊燕黎安,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見他閉上雙眼靠在馬車上不再言語,秦舞心裏揪成了一團。
男人心,都這麽難以捉摸的麽?
因爲這個緣故,一直到宮中,兩個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給秦舞氣得午飯和晚飯都沒有吃。
“所以這就是你下了三道旨意讓微臣非要過來的原因?”燕晚清站在禦書房裏,臉臭的比秦舞面前的墨汁還要黑:“今日臣、休、沐。”
咬牙切齒。
秦舞自知理虧,可是她也沒轍:“這得怪你哥,是他的錯。”
“你再怎麽說也是成親生子的人,有經驗,朕信任你,不找你找誰?”
燕晚清唇角抖動:“陛下有沒有想過,若是微臣深谙男子心,就不會與那人背道而馳分崩離析。”
“你這樣說,好像也有點道理哈哈……”秦舞摸着鼻子幹笑了兩聲。
“微臣告辭。”燕晚清頭也不回往門口走,正好撞上一個匆匆忙忙的太監。
“陛下,大事不好了!”那太監慌張極了,進門撲倒在地大喊一聲。
秦舞皺着眉頭:“何事如此喧嘩!”
“燕大人遇刺受傷了!”太監撲在地上喊道。
秦舞面色一白:“什麽?!”
眼下隻有一個燕大人,那就是剛被秦舞封爲刑部侍郎的燕黎安。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秦舞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太監才期期艾艾的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原來是燕黎安送秦舞回宮之後回家就遭遇了刺客。
“尋常刺客根本不可能傷到燕大人。”燕晚清看向秦舞,面色沉重:“除非……”是宋化虛!
燕黎安武藝高強,而且運籌帷幄,根本不會讓自己受傷。
眼下受傷了,隻能說這件事情很嚴重。
“燕大人現在何處?”
太監禀報道:“就近找了個醫館包紮傷口,然後找了個馬車送進了宮,這會兒應該快要到太醫院了。”
“朕去看看。”秦舞起身和燕晚清一起往外走。
燕晚清心裏不安。
剛走兩步,秦舞喊住了她。
“你先回燕家去看着從則,萬一真是宋化虛,從則此刻更加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