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的。
“?”
宋化虛冷眼看她。
花魁立刻吓得西子捧心,她小臉慘白,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嗓子,表示自己很渴,嗓子很疼。
然後她又指了指桌子上的茶杯茶壺。
用眼神示意:“可以給奴家喝一口嗎?”她雙手合十,表情虔誠。
宋化虛眼眉微調,颔首。
花魁立刻上前,拿出幹淨的茶杯,然後倒上了茶水,一飲而盡,接連喝了三四杯之後,她才覺得嗓子眼好受了些許。
但是很快她扶住了額頭。
暈……好暈。
“這茶?”話還沒有說完,花魁白眼一翻,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宋化虛似乎是被眼前的行爲愉悅到了,勾起薄唇露出一抹弧度來。
屋内陷入了死寂。
“閑王殿下,還不準備出來麽?”冷不丁宋化虛開口道。
依舊是死寂。
宋化虛冷笑一聲,緩緩起身:“既然不出來,那貧道就離開了。”
“哎别别别,别走。”從櫃門之中撲棱出一個肥胖的身軀,可不就是閑王麽。
真是難爲他了,這般肥胖的身軀擠進了一個狹窄細長的櫃子裏面,出來的時候滿頭大汗,胖臉通紅,就像是進了蒸籠裏面的豬。
“别走,本王出來了!”閑王生怕宋化虛離開,趕緊開口道。
但是有擔心外面聽見,擠出聲嘶力竭的氣音。
宋化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直等到閑王擦掉了滿頭的汗水,他才緩緩開口:“閑王殿下這是鬧的哪一出?方才你在大殿之上一字不發,現在又在貧道的房内躲着,這多少有點說不過去了吧。”
閑王面色微微發窘,但是事情緊迫,想到自己的親信傳來的消息,他也顧不得許多。
“本王有要事要與使者商量,這才親自躲在此處等使者。”
“哦?”宋化虛露出一抹很感興趣的樣子,上前坐下,擡手示意閑王也坐下。“請坐。”
閑王趕緊落座,見桌子上有茶水,他擡手就拿起一個幹淨的杯盞,往茶杯中倒水,剛好喝,就被宋化虛給制止住。
“使者這是何意?”不就喝你一盞茶麽,至于這麽小氣?
宋化虛擡手指着旁邊倒在地上酣睡不起的花魁:“殿下若是喝了,就跟着花魁一般了。”
閑王頓覺手中的茶盞有些燙手了。
“定是秦臻這個賤丫頭搞的鬼。”他冷不丁的罵道。
宋化虛眼中笑意加深:“秦臻是丞相的名諱,閑王與丞相之間有矛盾?”
“豈止是矛盾,簡直是血海深仇。”想起秦臻那張雲淡風輕的臉,閑王就氣得牙疼:“本王今夜來找使者就是爲了她。”
閑王将自己被下毒的事情告訴了宋化虛。
“使者的醫術,比起紅佛手隻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隻是使者低調,不似那紅佛手招搖,本王也是廢了好些心思,才得知您還有這妙手回春的本事,這不聽說您要來我們秦國,本王還特意準備了一份厚禮。”閑王說着從懷中取出了一個錦盒。
“這是何物?”
“使者自己打開瞧瞧?”閑王還想假裝神秘,多個話頭,拉近關系,卻沒想到宋化虛隻是看着他微笑,不吭聲。
直接把閑王盯得心裏發毛。
“哈哈……那就由本王親自爲使者打開吧。”閑王幹笑兩聲,将錦盒打開了。
裏面竟然是一塊閃爍着粉色暖光的石頭。
盒子剛開,宋化虛的眸色就變了些許。
這可是蓬萊仙島的東西,怎麽會在這個凡夫俗子的手裏。
閑王沒有看到宋化虛的變化,自顧自的介紹道:“這塊石頭看起來平平無奇,但是在冬日卻是個好東西,本王也是僥幸才獲得了一塊,冬天挂在身上,隻需要穿一件單衣,就能保證渾身都暖洋洋的。”
宋化虛眯着眼眸,将盒子中的粉色石頭拿了起來。
到手的瞬間,暖光比放在更爲閃耀,看的閑王瞪大眼睛。
“這是耀石。”這可是蓬萊仙島位列五大鎮島之寶的聖石。
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宋化虛想不明白。
但是此刻,這塊石頭卻可以幫助自己解決身體損傷的問題,這一趟秦國之旅實在是太值了。
等到他恢複了所有的功力,不管是燕晚清也好,還是蕭蘋風也罷,都不會再放在眼裏。
閑王明顯不明白宋化虛在說什麽:“啥,什麽鑰匙?”
“無事。”宋化虛不願意浪費時間跟一頭豬解釋過多。
他将石頭緩緩的放回了錦盒之中,掩飾住了自己眼中的貪婪之色。
鎮定自若的問道:“殿下用這樣的寶物,就是想要貧道幫忙解毒?”
“若是使者還能出手幫本王出這口惡氣的話,那就更好不過了。”閑王眼中閃爍着渾濁的光芒:“本殿受此奇恥大辱,定然是要秦臻生死不能的。”
“殿下手伸出來。”
閑王趕緊照做。
宋化虛隔着衣服的布料号脈,姿色的眸子微微斂起,閑王不知怎的,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過了片刻,宋化虛收回手。
“斷腸散。”他頓了一下:“還是特制的斷腸散,難怪她敢說解藥隻有她有。”
閑王着急了:“這可怎麽辦?”他将錦盒往前推了推:“使者您可得救救本王啊!”
他費了好大的勁才知道宋化虛醫術高超,又費了好大勁在今晚将自己塞進了櫃子裏面,怎麽能夠功虧一篑呢。
宋化虛運籌帷幄:“一般的大夫肯定是沒有辦法的,但是貧道不是一般人。”
此話一出,閑王喜出望外:“就知道使者神通廣大。”
“解毒可以,但是閑王殿下還得幫貧道一個忙才可以。”
“啊?”閑王看了看桌子上還在發光的暖玉,有些傻眼:“什麽忙?”
這怎麽還坐地起價呢?!
宋化虛慢條斯理的開口:“貧道不遠千裏而來,是爲了兩國交好,跟閑王殿下實話實說,我們楚國國主是存了聯姻的心思的,就是不知道你們秦國是什麽意思,但是今日宴會之上,貧道幾次三番想要開口提出來,你們的丞相卻不停的打斷,實在是讓貧道心急如焚。”
他扼腕歎息:“這件事情事關重大,女皇陛下卻對那丞相頗爲信任,若是因爲這樣一個人,影響了我們兩國的關系,到時候爲難的不是我們,而是兩國的百姓啊,閑王殿下也不想看見秦國百姓到時候水深火熱吧。”
一番話下來,跟閑王同仇敵忾。
尤其是貶低秦臻的時候,閑王連連點頭。
“對對對,這個秦臻實在是太可恨了,本王恨不得殺之後快!”
“不,不能殺。”宋化虛趕緊開口道:“貧道有一個更好的辦法。”
“什麽辦法?”
“既然是聯姻,那就得有人選,閑王殿下爲何不跟女皇陛下力薦丞相大人呢?她身份高貴位高權重又長相清麗,可不就是個非常不錯的人選,屆時丞相大人遠嫁楚國,兩國關系維系好了,不傷面子,閑王殿下也能眼不見心不煩,不是麽?”宋化虛一字一句的開口說道,說的閑王雙眼反光。
“有道理,有道理!到時候她孤苦伶仃遠嫁楚國,再由使者在其中周旋,讓她過夠苦日子,還不是信手拈來!”閑王露出惡心的笑容來。
宋化虛勾唇但笑不語。
真是個蠢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