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很快在那裏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
天色剛剛透曉。
燕晚清還在喂奶的時候,燕紅昭面色不虞的走了進來,帶着一身的露水。
清晨寒露霜重,她又隻着單衣策馬進宮,頭發絲上面都是晶瑩。
從歌立刻讓宮女去拿了幹軟的毛巾讓她擦拭。
“阿姐醒了麽?”燕紅昭問道。
從歌接過毛巾颔首:“眼下正在給小殿下喂奶,五小姐怎的今日來的這麽早?”
燕紅昭心煩氣躁,這些事情本來不想和阿姐說。
但是母親說,他們所有人的腦子加起來都沒有阿姐好,既然事關她,就得問問她的意見。
秦家的事情爆出來之後,不少秦均的學生已經聯名上奏,甚至還有人自發秘密組織抵制阿姐爲後,聽說聲勢浩大,若是太子殿下堅持要立阿姐爲後,他們便要起義了。
“五小姐,太子妃娘娘喊您進去。”内屋的丫鬟出來喊道。
燕紅昭立刻起身走了過去。
從歌拿着濕漉漉的毛巾站在原地,微微蹙眉,不知怎麽的,這心裏就開始七上八下了。
内屋很溫暖,帶着一絲奶香的鮮甜味道。
此時奶娘剛剛抱起小皇子,隻見他睡的十分香甜,小手還在空中撓了撓。
“今日來這麽早,可是遇到了什麽事情?”燕晚清微微撐起自己的身子,自己拿過軟墊靠着坐起身。
她的衣襟還沒有系好,此時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膚,讓人無端不知道目光要往哪裏放。
燕紅昭超前走了兩步,坐在了床榻邊上的椅子上,拽過被褥替她蓋在身上。
“秦均的學生要起義謀反了。”
燕晚清聽完,表情很淡。
“反對立我爲後是麽?”這些人爲了針對她,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起義都想出來了。
燕紅昭眼神之中都是陰翳:“這幫烏合之衆,靠着一通胡說八道的本事,愣是集結了上千的人馬,早朝上我打算向陛太子殿下申請前去讨伐他們。”
“……隻怕沒有那麽容易被平息。”強權之下必有勇者。
隻怕到時候就不隻是簡簡單單起義了。
燕晚清心中思忖着。
這些時日,蕭蘋風的行事作風與之前大相徑庭,讓滿朝文武都怨聲載道,此番秦均又故意賣慘逼着蕭蘋風将他的太傅之位給撤了,從而才熱鬧了這麽一衆想要粉飾太平的人。
“一次鎮壓不行,那就兩次三次,我就不信了這群人各個都是硬骨頭!”燕紅昭抿着唇說道。
燕晚清聽完連連搖頭:“萬萬不可,你忘了楚國國主眼下還在大渭麽?”
“阿姐的意思是……”
“如果隻是簡單的反對我爲後,可以歸爲聚衆鬧事,可若是真的派你前去鎮壓了,那便是起義謀反,你覺得楚祁會怎麽做?”
大渭内部動亂,對他而言便是再好不過了場景了。
屆時他大可以裏應外合,光明正大的聯合秦國,對大渭發難,那才是真的四面楚歌了。
隻能說這次她被秦爾雅氣得早産的事情,讓蕭蘋風失了分寸,故而沒有考慮到所有的後果,這才釀成了今日的局面。
“楚祁眼下在大渭,他若是想要作妖,我們爲何不能直接扣住他,威脅楚國不要輕舉妄動?”燕紅昭不解的問道。
還是考慮的不全面,小孩子的想法。
燕晚清伸出手揉了揉她的發絲:“如果事情真的可以這麽簡單的話,那麽太子殿下爲何不在他第一日前來的時候,便直接扣了國主和舞陽公主呢?”
“沒懂。”燕紅昭這回是真的想不明白了。
“我少年的時候與這個人同行過一段時間,詭計多端,說是狡兔三窟也不爲過。”她眯了眯雙眸,似乎在回憶:“舞陽公主眼下怕是已經不在宮内了吧?”
“舞陽公主犯錯沒幾日就被遣送回楚國了。”燕紅昭驟然恍然大悟。
“帝王權術,每一步都得考慮到後面的十幾步乃至幾十步,更何況我們也不能确信,呆在行宮之中的楚祁就是真正的楚國國主,一旦開始行動,便是給了楚國來犯最好的借口。”到那時,才是真的覆水難收了。
内憂外患。
眼下來形容她和蕭蘋風,真是最爲合适不過了。
“那我們現在要怎麽辦?就縱容那幫孫子污蔑阿姐?!這口氣我橫豎咽不下。”燕紅昭擰着眉頭:“阿姐若是覺得朝廷鎮壓的名頭不行,那我便帶着兄弟們直接去端了他們那幫文人的老巢,一了百了。”
“紅昭可聽說過解鈴還須系鈴人?”燕晚清對于這個喜歡打打殺殺的妹子,心中無奈的緊:“你無需動手,隻需要幫我給秦均捎句話。”
“阿姐你要見那老匹夫?”燕紅昭眼皮子一跳:“不妥,玩玩不妥,那秦家的人各個心狠毒辣,吃人不吐骨頭,秦爾雅都能将蠱毒下到自己的身上,簡直是颠覆我之前對她的認知。”
“又胡說,秦家乃是書香世家。”
“那就是一幫瘋子!”燕紅昭不服氣的頂嘴:“我不同意,況且太子殿下也不會允許阿姐與秦均那老匹夫聯系的。”
“……你說的這些阿姐心裏清楚,秦均乃是三朝元老,與太子殿下博弈,自損八百的招數堪稱了得,隻是被下了職位,就能引得天下文人對我口誅筆伐,甚至還要起義,不得不說他真的有兩把刷子,可是我若是不見他,屆時真的走到了鎮壓的那一步,受苦受難的是天下百姓。”燕晚清歎了一口氣。
自從父親死後,她曾經發誓不爲天下人考慮。
可是眼下,她在這個位置上,又不得不去考慮。
天下人受難,被推到風口浪尖的人就是蕭蘋風了。
她不想要他被萬人唾罵。
他那樣的人,就應該永遠待在神壇之上,受萬人敬仰,千古流芳。
“所以紅昭,我得見秦均。”
“老匹夫未必會見阿姐……”
“他會。”燕晚清語氣笃定:“爲了秦爾雅,他一定會見我。”
我要開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