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這小兔子你救還是不救啊?”燕晚清噙着一抹笑意淺笑,淡定自若的看着那秦爾雅。
隻見她眼中閃過一絲局促,很快便恢複如初。
秦爾雅走到那侍衛的身邊,剛要伸出手,就看見那小兔子兩腿一蹬直接死了。
女眷們發出一聲驚呼。
“……實在是可惜。”秦爾雅輕歎一聲。
“确實是可惜。”死的太是時候了。
燕晚清有些惋惜的搖頭,這要是晚點死,說不定看能看看這秦均一手教出來的秦爾雅會做出什麽舉動。
可惜,兔子死了。
梅花鹿還活着。
“還望太子妃擡擡手,饒了這梅花鹿一條性命,它的母親和小女都會感激太子妃的。”
瞧瞧這話說的,充滿了聖潔的光芒。
“秦小姐求我阿姐不如求求我,說不定連這隻小兔子,我都能給你救活了。”燕淩珍俏皮的聲音從角落裏傳來。
太子爺才想起來自己有個醫術無雙的小姑子。
“這倒是,小六一手醫術出神入化,妙手回春,秦小姐若是真喜歡這梅花鹿和兔子,那就求求小六出手。”
秦爾雅被這話差點被給氣破防。
要她去跟一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姑娘求救,這不是丢人現眼麽。
秦爾雅躊躇的功夫,燕淩珍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
先是擡起頭和台上的姐姐姐夫對視了一眼,然後她仰着頭看向秦爾雅:“秦姐姐是不肯替垂死掙紮的小鹿低頭還是看不起我這個小孩子?”
“怎麽會,燕六小姐這是說的哪門子的話,若是你可憐這小鹿,定會施以援手。”
言下之意,若是你沒有同情心,便不會将這些小生命放在眼裏。
若是在這群世家面前,留下了心腸惡毒的印象,往後說人家怕是難了。
沒想到這說句話,裏面就暗藏了這麽多龌龊的心思。
燕淩珍輕歎一口氣,她無奈的搖了搖頭:“秦小姐想當大善人,卻又不肯低頭,隻想着我這個小孩子主動,這不是純純的僞善麽?我家大人說了,僞君子可是比真小人還要恐怖的存在呢。”
秦爾雅被說的眸色暗沉了些許,但是很快她露出一副垂淚的模樣:“爾雅不知道哪裏得罪了燕六小姐,要讓您當衆這般編排于我,燕六小姐若是不想救大可不救,沒有人逼你,可是當真沒有必要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來針對我……”
此話一出,衆人看向燕淩珍的目光都透露着一絲責怪。
不愧是妖女的妹妹,這折磨人的法子是應有盡有。
蕭蘋風看不下去了。
這欺負他的小姑子,這還得了?
誰料燕晚清還是摁着他。
“再看看,平日裏可看不到小六吃癟。”
蕭蘋風:“……你當真是親姐姐。”
下面,面對衆人指責的目光,燕淩珍無所謂的聳肩。
“秦小姐此言差矣,梅花鹿本來就是秋獵的獵物,是太子殿下和楚國主用來打賭的基礎,現在出現一頭小鹿你就想送回大自然還給他的母親,那麽接下來所有人狩獵到的動物你都如法炮制的話,這秋獵不如不辦了,太子殿下和楚國主也不用賭了,那上百匹汗血寶馬不如就由你們秦家出如何?”
這句話一出,秦爾雅面色大變。
她實在沒有想到這麽小的一個姑娘,竟然還有如此口才。
就連高台上的楚祁都忍不住撫掌大笑。
“秒啊,燕家的女兒果真是一個比一個秒。”
燕晚清斜了他一眼,楚祁瞬間止住了笑意,輕咳嗽出聲:“朕倒是不在意這汗血寶馬是誰出的,若是秦老太傅有這個勢力,朕也是願意笑納的,朕相信太子殿下也一樣。”
蕭蘋風當着衆人的面,點了點頭。
這回秦爾雅的臉色直接黑了。
“看秦小姐的意思,是不想出汗血寶馬,也不想梅花鹿死。”燕淩珍驟然眸光犀利:“秦家大膽!”
她聲音清脆,落在衆人耳中就像是驟然敲響了一聲剛做好的木魚。
“秦家是将太子殿下和楚國主不放在眼中了?兩國之間的賭約,秦小姐竟敢直接當成兒戲,難不成秦家想反?!”
此話一出,大家都不敢吭聲了,看向秦爾雅的目光也帶着一絲審視。
秦爾雅大驚:“休要胡言亂語!我秦家對大渭忠心耿耿,怎敢有一絲謀反的心,你這個小姑娘切勿亂說,害我秦家清譽!”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燕淩珍摸了摸鼻子,湊上前:“那秦小姐是在給我們表演節目麽?”
“你——!”秦爾雅眼中閃過殺意。
燕淩珍立刻跳開,嚷嚷道:“哎呀好吓人,好吓人,秦小姐兇起來的樣子像是要殺人!”
這個死小孩!
秦爾雅寬大的袖子下面柔荑握緊:“燕六小姐!”
“在呢。”燕淩珍眨巴着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秦小姐還不救小鹿嗎?再不救它就要被壓死了了哦。”
秦爾雅立刻回頭,身後已經聚集了越來越多的獵物,滋滋往外冒血,各有各的死樣。
就在她們說話的功夫,很多人都已經打到了第一隻獵物,送到了這裏。
而那隻倒黴的梅花鹿,現在被壓在最底下。
“報——!如錦将軍再次成功射殺一隻豹子!”
此話一出,不光是蕭蘋風激動起來,就連旁邊的楚祁都忍不住站起身。
衆目睽睽之下,四個士兵扛着一隻一個人高的花斑豹子丢在了地上。
這豹子十分高大,也十分的重。
到了地方,四位士兵直接卸了力,将豹子往地上一丢。
在燕淩珍的角度,剛好看見梅花鹿被壓得吐出一口血……
得,現在也不用救了,死透了。
她啧舌,冷吸一口氣。
已經無人再去關心秦爾雅這梅花鹿的事情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豹子身上。
“這皮毛這色澤,當真是不錯,晚晚,孤要跟你那五妹讨了皮毛過來,給你冬天墊在軟榻上。”
蕭蘋風悄悄的耳語道,看着那豹子雙眼放光,已經想好要怎麽使用了。
燕晚清忍俊不禁,目光再次飄到那灰撲撲站在邊上的秦爾雅身上,眼神之中毫不掩飾譏諷。
跳梁小醜。
說的不就是這種人。
在狩獵場上大發善心,腦子是紙糊的麽?還是以爲她這樣做,能讓男子覺得她心地善良,從而對她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