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眸中閃爍着一絲意味深長,但是表面上她沒有表現出來。
“既然各處都沒有這催情香,隻能說明此人手段高超,是故意要掀起兩國戰争了,那麽我們更加不能讓其得逞,楚國主覺得呢?”蕭蘋風沉聲說道。
“太子所言甚是,隻是這件事情已經鬧得人盡皆知,若是傳回楚國去,隻怕朕也沒辦法對這幫老臣交代啊。”楚祁表情十分爲難。
蕭蘋風沉默片刻開口:“此事乃是發生在大渭地盤,自當由孤來解決,不如就定下三日之約,若是三日之後未能給楚國主一個交代,到時候我們再重新商讨如何?”
所謂商讨,也就是上升到國家性質的息事甯人了。
這才是楚祁想要看到的結果。
他很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事情暫無定奪走之前,燕淩珍得由我們楚國帶走。”緩過氣的楚玉開口道。
此話一出,衆人瞬間噤聲。
這舞陽公主真是不嫌事情鬧得大啊。
“燕六小姐乃是我們大渭的神醫,憑什麽由你們楚國帶走啊?”有人不樂意了。
這要是帶回去鬧出點事情,對于正需要人才的大渭來說可是一大損失啊!
副領可求,神醫難求啊!
這筆賬,是個人都會算。
楚玉冷笑:“就憑她殺了我們楚國人。”
“本宮不同意。”燕晚清噙着一抹笑意,紅唇中直接吐出不容拒絕的話語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相信各位也有了判斷,且不說貴國副将借藥行惡,還踢死了大渭皇宮的一名宮女,光是威逼本宮妹妹這件事情,就足以他死上一萬次,難不成舞陽公主覺得你們副将金貴,本宮的妹妹便生如草芥,任憑你們誰都可以欺負的麽!”
此次歸來,她已經不屑的再去做表面功夫。
什麽知書達理,通宵人情世故,給人留臉面,這些事情她都不屑一顧。
隻要人不犯我,我必不犯人。
人若犯我,我定斬草除根!
世人都說她燕晚清是個禍國殃民的妖女,那麽她便坐實了又如何?
沒了這些三綱五常的束縛,她活的不要太舒服。
這番話放在以前,她是決計不會說出口的,可是現在自然而然便說出來了,在場的人甚至都沒有覺得她有說錯,好像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
一個字,爽。
做妖女,真爽。
見燕晚清驕橫的咄咄逼人,楚玉也不甘示弱:“外面都傳太子妃護短,果然名不虛傳,如此人命關天的大事情上面,竟然還能這般理直氣壯,太子爺您就不管管麽?!”
楚玉朝着蕭蘋風質問道。
突然被點名的太子爺,看了看楚玉,黑眸裏古井無波:“孤覺得太子妃所言甚是。”
好家夥,這演都不演的,直接就是被妖女迷得七葷八素的昏君人設。
這句話将楚玉差點氣得沒暈過去,臉色刷一下鐵青。
雙方僵直不下,楚祁在一旁裝死,一聲不吭。
這舞陽公主心中一口惡氣沒撒出去,整個人眼看着就要發癫。
此時有個俊美的中年男子站了出來。
“……微臣有個提議。”謝群一身朱紅色的官袍,站在一群老人之中顯得尤其的玉樹臨風,他朝着諸位貴客拱手作揖。
太子爺擡手:“準奏。”
“微臣提議,将燕六小姐收關大理寺,等待事情水落石出之後,屆時再由諸位評判如何?”謝群緩緩開口道。
楚玉想都沒有想直接拒絕:“那是你們大渭的大理寺,關與不關有什麽區别?!”
“公主所言差異,燕六小姐乃是我們大渭人,由我們大渭的大理寺收關,才是最爲恰當的,此時公主情緒激動也是人之常情,作爲東道主我們大渭理應對這件事情負責,等到三日之後,事情水落石出,自然會有定奪的。”
一番話下來,天衣無縫,不愧是在大理寺卿謝群,當真是個老油條。
燕晚清在一旁聽得眼眸之中閃過笑意。
楚玉還想要在說什麽,一旁不吭聲的楚祁終于說話了:“那就這樣,今日的事情繁多,如此朕便帶公主先回了。”
他一錘定音,楚玉瞬間蔫了,不再說話,隻是臨走的時候,看向燕晚清的目光真是要多惡毒就有多惡毒。
下午的比試也因爲出現了這檔子事情,兩國國主便提議臨時取消,具體日期後面再定。
回到宮中之後。
燕晚清直接喚來了紅霧。
“找人密切關注舞陽公主,一舉一動,事無巨細,全部彙報給我。”
紅霧點頭應下:“那舞陽公主身邊有高手保護,隻怕我們的人不能靠的太近。”
“無礙,我隻需要知道她幹了什麽事情見了什麽人就可。”燕晚清捏着手中的佛珠,慢悠悠的說道。
看着紅霧離開,她靠坐在窗邊,此時天氣轉涼,從窗外傳來一陣冷風,緊接着竟然下起了一場雨,雨絲被風刮進來,吹得她整個人都舒坦了起來。
自問。
她與那舞陽公主之間并沒有多少交集。
怎麽回回交手,這個人都想要置自己于死地呢?
今日等到人走後,她又讓從歌将自己的那個屋子裏三層外三層的搜了個遍,依舊是無所出。
楚玉究竟在她的房裏放了什麽?
……
楚玉跟着楚祁沿着叢林小道往外走。
她低着頭去踩楚祁走過的步子陰影,不妨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來,她一頭撞了過去:“嘶——皇兄,疼!”
“你今日背着朕做了什麽好事?”楚祁冷着一張臉,轉過身來問道。
楚玉揉了揉額頭,眼神遊移,十分心虛:“回禀皇兄,舞陽什麽都沒有幹,那催情香可不關舞陽的事情。”
“最好是不關你的事。”楚祁冷哼一聲:“若是讓朕發現,你爲了找燕家人麻煩故意害死我們楚國将士,回國之後定要重重罰你!”
“今日之事你處理欠妥,回去後罰你三日不得出門。”
丢下這句話之後,楚祁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楚玉站在原地,雙手捏的生緊,後槽牙都要咬掉了:“偏頗!”
正要追過去,從旁邊小道上走出來一名小丫鬟。
“滾一邊去!”見丫鬟要攔路,楚玉沒好氣的罵道。
沒想到丫鬟不爲所動,擡起袖子,露出裏面一抹紅色的布來,看到楚玉臉變色後,她沉聲說道:“我家主子有請公主過去一叙。”
這丫鬟面生。
一旁的櫻桃蹙眉:“公主……”丫鬟袖口中的紅布分明是她去燕晚清房間裏放置的催産藥。
這隻怕是來者不善啊。
楚玉面色陰郁,沉默半饷。
“前面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