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寬?!”燕晚清愣住:“什麽時候的事情?”
“沒多久,剛好被我看見救下了,眼下已經沒有生命安全,可是一身武藝估計是廢掉了,往後正常生活都難。”想到常寬的慘狀,燕黎安不敢回想。
此話一出,燕晚清的表情瞬間冷凝了下來,原本抄了一天佛經冷靜下來的殺氣,瘋狂外洩。
“知道是誰動的手麽?”
“知道,新任工部侍郎的外甥動的手。”燕黎安答道。
“因何動手?”燕晚清越憤怒越冷靜。
“那外甥強搶民女被常寬巡邏給看見了,所以雙方起了争執,沒想到那人身邊有高手,直接将常寬給打廢了,得虧是我路過,不然人現在就沒了。”燕黎安想到當時的畫面,表情之中也不免閃過一絲殺意。
那護衛分明就是下了死手。
再晚一秒,常寬就沒了。
“護衛呢?”燕晚清知道兄長既然知道常寬是他的人,就一定會出手。
果然看見燕黎安勾了勾薄唇:“廢了,可惜你兄長我眼下無官無職,動不了那外甥,讓那小畜生跑了。”京都城裏,規矩多,不然按照他的手筆,那護衛定是要死的沒氣兒了才能被擡回去的。
動他妹妹的人,這不是找死麽。
燕晚清表情稍微好了點:“兄長帶我一起出宮,我要去看看常寬的傷勢。”常寬是她的人,她務必要替他讨回公道!
一個區區工部侍郎的外甥,當街強搶民女,還将守城軍給打的奄奄一息,此事若是不能平,隻怕不足以定民心!
更不足以定她燕晚清的殺心!
“眼下情況特殊,你出宮會遭非議的。”燕黎安知道燕晚清一直在避嫌,眼下已經快要到封後大典,這個時候她要是出宮,隻怕事情會更加糟糕。
燕黎安堅持不同意她出宮。
燕晚清隻好作罷。
“讓紅昭去把那個人捉拿歸案。”大哥無官無職,可是紅昭不一樣,是太子親封的女将軍,她去把人抓了,無人敢不服。
燕黎安想了想,還是将心裏的話給說了出來:“這件事情明顯就是沖着你來的,紅昭若是去了,那便是你出面要管這件事情,那人是工部侍郎的外甥,他必定不可能不管,而工部侍郎是秦老太傅舉薦的人,鬧到最後,你會直接對上秦老太傅,這也是所有有心之人想要看到的一面……你真的想好了嗎?”
燕家,沒有一個人是傻子。
每個人的腦子都十分的好用。
燕晚清表情冷漠,一雙桃花眸子裏面暗湧波濤。
“常寬是跟随我上過戰場出生入死的兄弟,眼下他躺在床榻之上,武功盡失,生活不能自理,我若是什麽都不做,怎麽還配他,還有他們喊我一聲燕帥!”
“讓紅昭拿着我的令牌去。”燕晚清從腰上直接取下了皇後令牌遞給了兄長燕黎安:“阻擋着,格殺勿論!”
“燕晚清!”燕黎安覺得她是瘋了,那麽多計謀不用,竟然選擇正面剛。
燕晚清卻十分冷靜,冷靜的過分。
“他們想要看到什麽,我便給他們什麽!先帝尚且不能拿我如何,常寬的事情若是不能解決,他們這幫推手,誰也别想獨善其身!”
燕黎安知道自己妹妹的性子。
從小就有主見,也是最爲固執的。
認定的事情,從不改變。
之前失憶的時候,她便一個人撐起來整個燕家,将一盤死棋盤活,救了燕孫兩家人,自己卻背上了千古罵名。
“可是……你這樣會受傷的。”
燕晚清面無表情:“都是無關緊要的人說的話,他們傷害不到我分毫。”
送走兄長之後,她直接朝着外面走了過去。
眼下蕭蘋風應該是陪同楚祁在京都的校場。
從歌送完經書出來,看着空蕩蕩的院子:“咦,小姐呢?”
燕晚清直接回了寝宮,一直等到深夜,紅霧才傳來消息說,那個工部侍郎的外甥已經被燕紅昭給捉住了,現在摁着關進了大理寺。
進了大理寺,燕晚清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謝群是她的人。
這個畜生既然進去了,外面的人就休想把他用特殊的方式弄出來。
紅霧頓了一頓:“……五小姐也受了傷。”
“放肆!”燕晚清瞳孔驟縮,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紅昭武藝高強,誰能傷的了她?”怎麽敢的?
拿着她的令牌,這些人竟然還敢出手反抗!
簡直是豈有此理。
“乖乖,消消氣,消消氣。”一旁的太子爺被這一桌子拍的,瞌睡醒了大半,趕緊上前安撫。
他看向紅霧:“都發生了什麽事情?紅昭怎麽受傷的。”
紅霧這才将下午的事情講給太子爺聽。
這一聽不好。
另外一半瞌睡直接氣沒了。
“這些混賬東西,老子去弄死他!”他起身就要往外走,衆人立刻去攔,誰料燕晚清也跟着站起身:“走,去給常寬要個說法!”
衆人大跌眼鏡。
怎麽太子妃不勸反而跟着胡鬧呢。
他們幾個人哪裏攔得住這兩個主子。
隻看見太子帶着太子妃連夜殺到了工部侍郎的家中。
那工部侍郎柳萍之本就因爲外甥的事情鬧得焦頭爛額,這剛躺下就聽見下人們說太子和太子妃來了,吓得連滾帶爬,衣衫不整的就出了院子。
“卑職見過太子殿下,見過太子妃娘娘!”
“好你個柳萍之,竟敢縱容下人将孤的如錦将軍。”太子爺上去就是一腳踹在了他的肩膀上,将其直接踹翻在了地上。
柳萍之誠惶誠恐:“卑職有罪卑職實在是不知道實情,這才起了沖突,都是誤會啊,後面臣的外甥不是也被抓緊大理寺了麽。”
這也能告狀?
女子就是矯情,還以爲當了将軍能有什麽變化呢。
有點事情就捅到了太子的面前。
再看太子旁邊的那人,面目冰冷,可不就是想要替自己姐妹讨個說法的太子妃們。
大家說得對啊,這個禍水不除掉,往後蕭家的天下怕是要姓燕了。
“孤問你,常寬替孤巡視京都城,你外甥強搶民女還有理了,竟還敢縱容人差點打死,眼下如錦将軍捉拿他歸案,你們竟還敢攔着,柳萍之朝堂上你唯唯諾諾,孤沒想到你背地裏這麽叛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