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濫殺無辜難道做得對麽!”
太子爺恍然大悟:“濫殺無辜……可是孤怎麽記得是工部侍郎要孤賜死車隊的人來給他一個交代呢?你們爲何隻說孤是纣王,卻不說他是奸臣?!”
衆人才驚覺,這短短的時間裏面,他們竟然完全被太子殿下給三兩句帶了進去。
而工部侍郎由最開始的底氣十足臉紅脖子粗,變成現在滿臉發白,虛汗不止。
槍打出頭鳥,自己真是老糊塗了!
竟然會被這群老不死的給糊弄了兩句,就率先站出來對着殿下發難。
這大渭還是姓蕭的。
眼下蕭蘋風乃是大渭唯一正統有資格繼承皇位的人,還是他們求着他去繼承的那位。
自己竟然敢這樣大放厥詞!
“老,老臣不是這個意思啊……”工部侍郎膽戰心驚的說道。
太子爺眯着黑眸:“那你是什麽意思?!孤不下令賜死他們說孤不給你們老臣交代,寒了你們身爲臣子的心,孤親自送他們上路,你們罵孤是商纣王,全天下的話都給你們幾個說光了,難不成……你們想要的是孤的性命!”
“微臣不敢!太子殿下息怒!”
“微臣不敢!太子殿下息怒!”
“——殿下息怒啊!”
大殿之上刷拉拉的跪了一片。
謝群跪的最快,将自己蜷縮在地上,希望沒有人看得見自己,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想往門口的方向挪一挪,要是能從這金銮殿的台階上滾出去,直接滾回家去,就更好了。
太子爺猛地拍了一下龍頭,整個大殿都是嗡嗡作響的聲音,傳在每個人的耳朵裏,振聾發聩!
“你們不敢?!孤看你們敢得很!”他直接沖着太監招了手。
就看見小太監讓人從偏門拉着一個頭上罩着黑布的人,強行摁在了地上。
“這個人,已經招了,和在座的某位大人有關聯,此人在路上行刺于孤——”
“太子殿下這絕對不可能啊!微臣怎敢——”有老臣急急的開口道。
這就是給他們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去行刺太子殿下啊。
太子爺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是孤說,還是你說,要不這個龍椅你來坐啊。”
“微臣不敢。”今日的太子爺脾氣差性格差臉還臭。
平日裏溫和有禮體貼臣子的形象已經不知道丢到了哪裏去,吓得所有人背上如芒針刺,滋味十分不好受。
“人證物證孤都有,而且像他這樣的人,孤手裏還有好幾個,據他們口供,來自不同的勢力,從他們嘴裏也說出了好些個讓孤震驚的名字,孤離京之前跟你們說的話,你們都已經當成了耳旁風,都是在朝爲官多年的臣子,眼下竟然幹出以下犯上的事情,你們說,孤是将這件事情通報天下,還是藏匿起來,就此翻篇呢?”
自然是要翻篇的!
不少人面色都急白了。
他們哪裏是要去刺殺太子爺啊,這分明都是沖着燕晚清去的。
爲了防止事情敗露,他們還特意用的都是死士,誰能想到太子爺還有這個本事,能夠将這些死士活捉!
這題目現在有些超綱了,各位老臣都不會寫。
局勢眼下一邊倒,他們哪裏還敢讓太子爺給一個交代,太子爺不要他們滿門抄斬已經是法外容情了!
這件事情,估計隻有秦老太傅才能有辦法解決了。
有人起了心思,趕緊沖着殿外的人使眼色。
那人悄悄離開找到其他人:“快去請秦老太傅進宮,就說太子殿下大怒要殺人!”
殿内,氣氛依舊緊張。
“孤真是小瞧了你們,平時在孤面前之乎者也,背後也會私自養出死士,而且還不止一個!”太子爺猛地站起身,他站在上位俯視衆人:“好大的能耐啊一個個的,果然是年紀大,膽子也大,孤打心底佩服諸位。”
“這頭套是孤給你們的體面,不在這裏摘,但是孤希望你們心裏清楚,有些事情孤不提不是怕了你們,而是顧及你們年事已高,想要你們能夠安度晚年,可若是你們還是這樣不懂分寸,妄圖想要動孤的人——”
太子爺一字一句,聲音冷冽:“也不要說孤寒了老臣的心,是你們先寒了孤的心!孤尚且沒有繼位,你們也不算孤正兒八經的臣子,孤敬你們,讓你們,可不是孤怕了你們,整個大渭,說句難聽的,多一個你們不多,少一個你們不少!”
他蕭蘋風打天下,何須這群人指手畫腳?!
大多數人年事已高,還朝也不過就是爲了朝堂體面,他們大多數也都幹不了實事了,大不了他直接改了大渭的律法,提前招攬能人異士,換了這群老臣便是!
他怕什麽?
他蕭蘋風什麽都不怕!
“你們若是覺得手裏的這碗飯燙得慌,大可以過來找孤說,孤直接給你端走便是,大渭沒有人能吃,孤就去趙國宋國找,孤就不信了,孤離開了你們不行!”
“最後一句話留給諸位,做事情動動腦子,千萬不要動了不該動的人,鬧到最後晚節不保。”
話音剛落,蕭蘋風直接擡手,那跪在地上死士直接倒在了地上,鮮血從黑色的蒙頭布中滲透出來,染紅了金銮殿的地面。
朝臣們更加不敢說話了。
蕭蘋風說完話直接拂袖而去。
留下一群老臣們癱在地上,久久不能自已。
那工部侍郎已經完全沒有了最開始的意氣風發和底氣十足,他跌坐在地上,帽子掉在了懷中,手中的玉牌也放在了地上,整個人狼狽不堪。
謝群大概是這群人裏面唯一能夠懶散站起身的。
他先是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個死士。
不得不說,太子爺這一手是真的秒。
也是真的狠。
估計這件事情之後,一直到登基大典,都沒有人再敢去找安平郡主的麻煩了。
隻是她的名聲可能會更加讓人覺得恐懼近妖。
事情總是有好壞面的。
謝群心中思忖。
不過像郡主那般潇灑的人,應該也不會在乎名聲這種東西了。
他大搖大擺的從大殿走了出去。
而宮中傳話的人,卻在秦府直接吃了閉門羹。
滿朝文武的恃寵而驕,在一個死士人頭落地之後,變成了面子工程。
再也沒有人敢在蕭蘋風面前倚老賣老了。
心裏對于燕晚清的不滿卻随着時間越積越多。
登基大典在即。
一個使臣的到來,打亂了大渭王朝的朝堂風雲。
楚國派遣使臣,不日楚國國主即将抵達,親自拜訪領略大渭風土人情。
據說,國主還帶來了一位傾國絕色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