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開門見山,聽說你現在在金錢豹做事?”老爺子樂呵呵的放下茶杯,開口道。
李呈祥心想,果然是因爲這件事。
不能撒謊,撒謊也沒有任何意義,像他這樣的人,能将自己請到這裏,說明早就查好了所有的事情了。
所以李呈祥點了點頭:“回禀老太傅,是的,家道中落之後,承蒙金錢豹的少東家不介意,所以這才得以找了個吃飯的活計。”
她說的确實是實話,如果不是郡主一直對自己施以援手,隻怕現在的她處境十分困難。
李呈祥說話的時候,秦太傅就一直專心緻志的看着她,目光充滿一個老者的慈祥。
她感覺自己有被很好的尊重。
這大概就是爲何秦太傅身爲三朝元老,卻無人說他半點不好的原因吧。
“這麽說來你那個東家,是個很不錯的人。”秦太傅笑着說道。
李呈祥想起燕晚清,唇角就忍不住帶着一絲笑意:“對,東家是一個特别好的人。”
“被你這般誇贊,那定是有所長處了,不知道老朽能否有這個機會,讓李大小姐引薦一番呢?”
這話一說出來。
李呈祥立刻就明白了秦太傅今日請自己過來的目的了。
他對金錢豹幕後的人好奇。
也對,眼下金錢豹雖然明面上在京都做着小小的生意,但是暗地裏已經發展了将近過半的産業鏈,這些貴族各個都是人精一樣,看到如此發展迅速的金錢豹,定是要前來過問一番的,看看能不能将其收到自己的名下。
畢竟在這些貴族的眼裏,京都的一舉一動,一花一木都得刻上他們的名字才行。
“東家散漫慣了,眼下正雲遊四海呢,我們都聯系不上他,隻能眼巴巴的等着。”李呈祥慢吞吞的開口說道。
郡主從京都出去之後,真就算是音訊全無了。
也不知道從歌有沒有好好照顧郡主。
李呈祥沒有一天不在挂念的。
“既然是這樣,那就隻能等着他回來再說了。”秦太傅頗有遺憾的歎了一口氣。
此時張全忠在旁邊開口了:“那少東家可是個俊俏兒郎?”
這問題有些突兀,把李呈祥給問住了。
她一時之間雙頰通紅:“張叔爲何會這麽問?”
郡主分明是女子,還是個長得傾國傾城的女子!
見狀,張叔更加覺得對方是個男子的可能性更大,這李家大小姐說起她的東家,總是露出女兒家的羞怯來,雙眼含春,這分明是愛慕對方的意思啊。
這可如何是好?
老爺子還說要靠着給李大小姐做媒,從而來拉攏對方呢。
張全忠心裏感覺不妙。
“就是猜測,因爲老爺子與你一見如故,想着女子孤身一人在京都不好生活,日後若是有合适的機會,還想給你介紹介紹青年才俊呢,若是大小姐喜歡金錢豹的東家,我們便不去做這種惹人嫌的事情了。”張全忠說着讪笑:“老奴是個粗人,若是有什麽地方說的不對,還希望李大小姐多擔待一點。”
“張叔哪裏的話,老太傅想要給我這樣的人做媒,是我前世修來的福分,隻是在其位謀其職,我身爲金錢豹的管事的,眼下隻能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李呈祥繼續說道。
四兩撥千斤,将這兩位老者一唱一和的說辭給打了回去。
此時張全忠的臉色已經有些差了。
但秦太傅依舊是笑呵呵的。
“老朽沒有看走眼,果真是個不錯的姑娘。”他笑着點了點頭:“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今日是老朽有些冒昧了,不過也算是給了老朽一個機會,知道京都還有這麽通透的女子,你若是不嫌棄老朽年紀大,倒是可以常來走走玩玩兒,陪老朽說說話散散心。”
他說了一大串話,這是平時沒有的。
應該是真的覺得李呈祥不錯了。
他一向看人很準,這個李家大小姐雖然說話溫溫吞吞的,還容易害羞,可是眼眸神采飛揚,一看就非池中物,假以時日,定是要當人上人的。
秦太傅隻是十分好奇。
這樣一個休過人,前夫還死了的女子,究竟要如何在這個世道上殺出一條屬于自己的血路來。
因爲這股子好奇,所以秦太傅選擇和她深交。
李呈祥見秦太傅這樣說,心裏沒有太多的抵觸,于是點頭笑道:“承蒙老太傅不嫌棄,小女有空便回過來的。”
“好好好。”
老太傅喜笑顔開。
等到末了張全忠要送人的時候,他還顯得有些舍不得。
大包小包的給李呈祥領了很多東西回去。
直到上了馬車,李呈祥才終于松懈下來,整個人癱靠在椅子上。
“小姐,你出了好多的汗。”丫鬟上前拿着帕子給她擦汗。
李呈祥長歎一口氣,接過帕子自己開始擦拭脖頸後的汗水。
跟秦太傅那樣老謀深算的狐狸對話,自己能不出汗嗎?
實在是太累了。
“讓車夫快些。”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她這輩子都不想進來第二次了,以後這種達官權貴,她有多遠躲多遠。
丫鬟趕緊掀開車簾,讓車夫快些趕車了。
隻是掀開車簾的瞬間,一個騎着馬的青年人與馬車擦肩而過,他立刻勒馬停下駐足,看着馬車離開的背影,眼中都是驚豔的眸光。
“小少爺,您終于回來了,此行可還算是順利嗎?”
張全忠老遠跑過來,一把手就拉住那缰繩。
青年這才收回了目光:“剛剛那輛馬車是從咱家出去的?”
“是啊。”張全忠不明所以的點頭。
“馬車上是誰?”那青年又問。
“金錢豹的管事的,李家大小姐李呈祥。”張全忠一五一十的全部說了。
那青年暗暗記下,然後翻身下馬,走向府内:“父親在何處?”
張全忠趕緊将缰繩交給小厮,自己跟了上去:“小少爺,老爺去佛堂了啊!”
……
秦笑死了。
直接一頭撞死在了牢房裏的石頭上。
死的時候,手裏還死死的攥着一個饅頭。
郝仁将饅頭從他手裏拿下來的時候,上面清清楚楚五個血掌印。
“今日,都有誰來見過秦笑。”郝仁捏着饅頭的手在顫抖。
他分明下令,不允許任何人探監!究竟是誰這般膽大包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