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朗聲說道。
秦笑蓦地擡頭,他萬萬沒有想到,衆目睽睽之下,郝仁竟然直接将秦太傅給說了出來。
“這回你是真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進來了,好啊郝仁,你想死,誰都攔不住你,就當我秦笑多嘴!”說着秦笑抽了自己一大嘴巴子:“鹹吃蘿蔔淡操心!”
秦太傅……
燕晚清和蕭蘋風對視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慎重。
他們此行隻是爲了看看郝仁這個縣令的品性,誰曾想會将三朝舊臣秦太傅給牽扯出來。
蕭蘋風的目光眼見着陰沉了下去。
秦太傅是他的老師。
自己的老師若是做出了這種事情,他身爲大渭的太子爺,即将繼承大統的未來皇帝,自然是要以儆效尤的。
此時郝仁又開口了:“既然你不願意多說,本官也不爲難你,答應你的日夜守護本官會做到,但是秦笑你若是還有一丁點良心,就将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本官,本官答應你,絕不告訴任何人!”
秦笑表情複雜,最終還是選擇了閉嘴。
關堂之後,秦笑被押送到了大牢之中,至于那名喜歡捉拿外鄉人的冷面官差,則是被打了二十大闆貶爲庶民丢到了大街上去了。
郝仁和紀雲台還有事情要忙,燕晚清一行人看完了熱鬧,回到了客棧。
“李家大小姐若是在身邊,這天香産業的事情就可以交給她去辦了。”燕晚清有些感慨的說道。
當時離開京都的時候,李呈祥選擇留在金錢豹的總部,說是要替她看好這個組織,将它發揚光大。
眼下看着手裏的這張摁了秦笑手印的單子,燕晚清開始想她了。
“我不能給你辦嗎?”太子爺有些吃味。
他難道還不如李呈祥這個女子有用?!
“你能,你可太能了!”燕晚清直接将那張紙放在太子爺的手裏:“那就多謝夫君了。”
太子爺:“……”好像被拿捏了,不确定,再看看。
燕晚清打了個哈欠,睡意湧了上來。
今日沒少折騰,午覺都沒睡,眼下睡意如山倒,她直接靠在太子爺的懷中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太子爺沒轍,隻能抱着自己的小祖宗,然後将她放在了床榻之上,蓋上了輕薄的被子之後,又喊了從歌看着,才拿着單子出了門。
要他去整理小賭坊,這不是大材小用麽。
這還不如抱着自己的乖乖,睡個午覺來的開心踏實。
想到這裏,太子爺有些不情願了。
正巧燕淩珍手裏拿着一根糖葫蘆蹦蹦跳跳的從一樓經過。
“小六。”太子爺開口。
燕淩珍捏着糖葫蘆,眼裏閃爍着清澈又愚蠢的光芒:“咋了姐夫?”
“你過來,交給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去辦。”這小六眼看着就要及笄了,還整天這麽悠閑,實在是看不下去。
給小孩子找點事情去做吧。
太子爺十分坦然的将秦笑摁了手印的單子交給燕淩珍:“去吧,幫你阿姐收回這些産業。”
想了想,太子爺又從腰間取下一枚黑色的令牌。
“這是地獄十八層的鬼手,你若是有危險,他們會出手的。”
燕淩珍接過那黑色的令牌,上面是一個很猙獰的骷髅,看起來寒氣森森。
姐夫的意思,應該就是她理解的意思吧?
小六你大膽作,姐夫給你地獄十八層的牌牌,别害怕,會有人全程保護你的安危的。
安全感爆棚有沒有?!
燕淩珍興高采烈的出門了。
太子爺看着燕小六捏着糖葫蘆走出了客棧,擡腳就往回走。
回去抱着媳婦兒睡覺覺去了!
美滋滋!
鬧市之上。
燕淩珍咬着糖葫蘆,慢悠悠的晃到了天香賭坊的門口。
隻是外面裏三層外三層的全都是人。
她踮起腳尖想要看看裏面發生了什麽,但是這點個子在這群壯漢之中,顯得有些可憐加可笑。
她将荷包扯出來,掏出幾枚銅錢來。
大聲喊道:“誰的錢掉了!”
瞬間壯漢們都彎下腰開始撿錢。
燕小六趁着這點功夫,趕緊利用自己嬌小身材的優勢擠了進去。
天香賭坊真挺熱鬧的。
大家得知這秦笑被關進了大牢之後,這平日裏與秦笑有仇的,上門要債的要債,想占便宜的占便宜,将門口堵得是水洩不通,無意外的大家都想要看看秦笑的笑話罷了。
誰都知道,秦笑這一回是要折在裏面了。
“啥都别說了,掌櫃的趕緊拿錢吧,剛好也分你一點,你也好收拾收拾跑路,秦笑高低是出不來了啊……”
有人大聲喊道。
燕淩珍一聽,這哪裏行。
這天香賭坊已經是阿姐的了。
從天香賭坊拿錢,這不就是從阿姐兜裏拿錢嗎?
這怎麽行?!
阿姐的錢都是要留着給她買那些昂貴藥材呢。
怎麽能被這群人搶走?!
燕淩珍一聽不幹了。
“都安靜一下!”她大聲喊道。
隻是她長的小,沒人将她當回事。
“小妹妹一邊去,大人辦事小孩兒别插嘴。”有人将她推到了一邊去。
燕淩珍這回來火了。
“掌櫃的,這天香産業昨日都已經輸給了我家阿姐,你們在這裏公然讨論瓜分這些錢财,怕是不妥吧。”
燕淩珍見沒人理她,直接推開賬本,爬上了桌子上。
這回大家總算是看到她了。
聽着她說的話,衆人的面色有些不虞。
看着他們突然不說話,燕淩珍有些不高興了:“難不成你們想賴賬?”
“你這小丫頭,怎麽亂說話,這秦家的東西,是時候成了你阿姐的?再說了,你阿姐誰啊?”
他們這些人被秦家欺壓了這麽久,好不容易等到秦笑垮台,想要來瓜分這天香産業,這突如其來冒出來的小婦人,一場賭約就想要将秦笑的産業全部歸爲己用,天底下哪有這麽好的事情。
“秦笑與我阿姐在衙門校場最後一場賭局赢了,三局兩勝,他已經摁了手印,将天香産業交由我阿姐,郝仁郝縣令就是見證!”
燕淩珍吐詞清晰,三兩句将事情的因果全部說了清楚。
“這件事情全縣城的人都知道,你們不知道?”燕淩珍啧舌:“你們在座的加起來年紀都幾十個我了,難不成還想幹這吞人錢财,死不承認的勾當?那也有點太不要臉了吧。”
太不要臉了吧。
這句話成功讓一群人黑了臉。
“死丫頭怎麽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