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顧四周,幾乎每個權貴身邊都伺候着一個舞姬,他們或摟或抱,酒過三巡之後,醜态畢露。
燕晚清一身紅衣走到了看台之上,雙眸譏諷的看着她殷勤的在蕭蘋風面前端茶送水。
而懷芯楣再看見燕晚清的一瞬間,手中的酒盞拿不穩掉在地上,她瞠目結舌:“你……你不是死了麽!”
整個北疆的人都知道燕晚清死了!
可是現在她竟然活生生的站在衆人面前。
懷芯楣吓得面色蒼白。
燕晚清冷笑着勾起紅唇:“懷芯楣,我的男人你好像很喜歡,不如你求求我,我讓他多看你兩眼如何?”
特意選擇跟自己一樣顔色的衣服,在蕭蘋風面前诋毀自己,懷芯楣玩的好一手茶藝。
可惜了,這些與京都那些貴婦的手段來比,還是差了好大一截。
懷芯楣聽着燕晚清的話語,她蓦地雙眼垂淚看向蕭蘋風:“殿下……”
“晚晚你說的什麽話,孤怎麽會去别的女人兩眼呢!”蕭蘋風立刻起身走到了燕晚清的身邊,從始至終再也沒有去看過懷芯楣一下。
“太子殿下!”懷芯楣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
“懷芯楣,烏枕,乃至你們整個北疆欠我的,今日都一并還了吧!”燕晚清擡起手臂,衆目睽睽之下,柔荑握拳。
隻是一瞬間,那些圍繞在人群中的舞姬掏出利器,悉數捅進了那群人的心窩之中,剩下一些身形靈巧躲過的也多受了重傷,驚慌失措的喊着救命。
“沒有人會來救你們的!”燕晚清一字一句:“就像那天,你們斷了我所有的後路一樣,今日我也如法炮制,封了整座北疆城。”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啊!”懷芯楣驚恐的尖叫出聲:“燕晚清如此惡魔行徑,您難道不管管嗎?!”
北疆在場不到百也七八十人,此刻已經躺下了五十多人,剩下的一些人渾身是血的在舞姬之中瘋狂逃竄,不需多時也會一命嗚呼。
此番夏祭祈福求神明本是爲了北疆的風調雨順,可是這一刻祭祀台上死的死傷的傷,那群穿着妖媚的舞姬身上沾染着血珠,手持着武器追殺着幸存者,此刻已經是人間煉獄。
蕭蘋風負手而立,他眯着黑眸,狀似不解:“管?”
“管什麽?”他勾起薄唇輕笑,單手摟住了燕晚清的腰肢,将其直接拉入了自己的懷中,下巴放在了她的頭頂上,邪肆的笑着:“誰告訴你們孤是來管你們北疆的閑事了。”
“孤站在這裏,就是爲了給她燕晚清撐腰的!”
“願意講道理的人是她,不是孤,若是當日陪着她的人是孤,你們整個北疆上下都該被屠城!”
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東西!
如果不是燕晚清攔着,軍隊到的當天他就已經率領衆将士将這群胡作非爲的東西給誅殺了,哪裏還能給他們半月的時間去喘息!
聽見太子殿下這樣說,所有人都面如死灰。
烏枕腿上被割了一刀,整個人趴在台階上,雙眼都是熱淚。
她不甘心啊……
“烏夫人!”
紅霧突然走到了烏枕的身邊将她攙扶起來。
烏枕雙手扒拉紅霧,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你救救我,救救我啊!”
“烏夫人您這是怎麽了?”紅霧穩穩的将她撈起來,站在自己身邊,眼裏閃爍着詭谲的光芒。
烏枕疼的鑽心,地都站不穩,雙眼都是熱淚:“紅霧啊,快走,這裏呆不了,燕晚清瘋了,她要殺光我們所有人!”
趁着人多眼雜,沒準還能讓紅霧帶自己出去。
若是遇見舞姬要殺她,還能推這個蠢笨的東西出去擋兩刀。
烏枕心中有自己的想法,面上十分焦急,一直催促着紅霧趕緊走。
可是紅霧卻搖了搖頭:“不行,還沒有找到烏别的父親,現在不能離開。”
“這種時候你還想着他!”烏枕簡直不敢相信。
真是個蠢東西,人命關天的危急關頭,還想着烏元那個慫貨!
看着紅霧驚恐的眼神,烏枕想到自己說錯話了,立刻改口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們先走,他一個大男人肯定比我們兩個弱質女流要厲害很多。”
“烏夫人這樣說也沒什麽問題。”紅霧拉着烏枕往前走,剛走兩步烏枕就摔了下去。
她咬牙切齒的就想要罵出聲來,但是一到喉嚨口被她硬生生的給咽了下去。
不能罵,她還等着這個蠢東西帶自己出去。
“你蹲下來,背我。”烏枕命令道。
紅霧面上一冷,微微挑眉:“什麽?”
她沒有想到烏枕竟然會提出這種要求。
烏枕卻不耐煩了:“讓你蹲下來背我!聽不懂人話是麽?當心我不同意你跟烏别的婚事!”
紅霧裝作很害怕的樣子将烏枕背了起來。
這可是你要求我背的,至于怎麽走,怎麽背,那就是她說了算了。
與此同時。
懷芯楣雙手撐着自己往後撤退,她退一步,燕晚清就往前走一步。
“燕晚清你不能殺我!”
她雙眼猩紅,聽着燕晚清手中的長劍在地上摩擦出來的聲響,渾身都在顫栗。
眼下唯一能夠阻止燕晚清瘋狂行爲的人,站在她那邊。
“我不會讓你輕易死去的。”燕晚清噙着一抹冰冷的笑意:“這些年懷玉在侯府所受到的痛苦,那些傷,我會在你身上一刀一刀的全部還回去,懷芯楣,死何其容易?我要你生不如死!”
說着她擡起長劍,割破了她的腰腹。
懷芯楣疼的慘叫一聲。
“這是十歲那年,冬日你故意推懷玉下河撞上石頭上留下的。”
腳踝一劍。
“這是十三歲那年,你在懷玉的馬草裏下了藥緻馬兒發瘋,導緻懷玉摔傷了腿。”
“還有這裏……這裏……”燕晚清雙眼不眨,手起劍落,很快懷芯楣身上便落下數道傷痕。
她疼的幾乎麻木。
雙眼落在遠處站立着看這邊的男子身上,卻沒有發現那人有一絲對自己的憐憫。
他的目光之中,隻有眼前這個拿着長劍的劊子手!
“燕晚清……你這般折磨我又能如何?懷玉已經回不來了不是麽?将她逼到絕路的人是烏枕那個老賤人,你最該折磨的人是她!拿着我撒氣,不覺得可笑麽?”
“你說得對,懷玉死了,再也回不來了。”說着,燕晚清的眼角兀自落下一滴淚來。
她輕笑,言語之中滿腔怨恨:“憑什麽你們這群肮髒下賤的人就能好好的活着,懷玉那般至純至善的人卻慘死在雨夜之下……所以我要你們下去陪她,去給她忏悔道歉!懷芯楣,你躲不掉,烏枕一樣躲不掉!”
“你不能殺我,殺了我太子殿下也會死!”懷芯楣拿捏着最後一絲命門。
就在剛剛,她害怕夜長夢多,已經将同心蠱下在了給太子的茶水之中。
今日休息,隻更一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