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還沒亮,太子爺老實巴交的坐在屋外的涼亭裏,等着燕晚清睡醒。
昨天晚上還不知道節制,後面直接被她連人帶被子丢了出來。
他沒地方去,隻能放下涼亭的帷幔,然後将被褥鋪在地上睡了一夜。
好嘛……不怪他蕭蘋風不是人,實在是燕晚清太迷人了。
嗚嗚嗚,他的媳婦兒太好看了,忍不住是他的錯嗎?
想到昨天的畫面,忍不住又有要擡頭的架勢,太子爺趕緊深呼吸一口清晨的涼氣,将這份躁動強行壓了下去。
不行,不行要冷靜。
自己好歹是飽讀聖賢之術的讀書人,怎麽能夠整日沉迷于美色之中呢?
太子爺深呼吸三次,将手伸進了水塘下面,徒手抓出一隻鯉魚起來:“好無趣,不知道扒光你的鱗片之後,晚晚能不能睡醒……”
鯉魚:“!!!”
“太子殿下,小姐醒了喊您過去。”從歌走到了涼亭外面輕聲說道。
太子爺反手将鯉魚丢進了池塘裏,然後胡亂洗了一下手上的黏液:“來了來了。”
他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半點不敢耽擱朝着屋裏走去。
此時燕晚清打着哈欠,手揉着酸疼的腰肢,眼底一片青色。
她錯了。
真的錯了。
千不該萬不該相信小六那個小混蛋。
這個裙子好看是好看,但是輕易穿不得。
尤其是對于蕭蘋風這種意志力薄弱的人來說,她穿了裙子的下場就是差點下不來榻。
“小姐,太子殿下來了。”
燕晚清看着帷幔外面颀長的身影,點了點頭:“你們退下吧。”
看到從歌她們出去之後,某位爺直接進來二話不說拖出裏面的枕頭丢在地上,不用吩咐直接跪在了上面:“錯了錯了錯了!”
燕晚清被這一系列操作震驚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喂!”
“小祖宗,我真的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
燕晚清:“……”她看着面前跪在枕頭的男子,有些不知所措:“你先起來在說。”
“不起,我做錯了事情要收到懲罰,這是我對自己的懲罰,與乖乖無關。”某位爺眼巴巴的雙手握住她的柔荑:“你别生氣,氣壞了身體我會心疼的。”
好家夥!
燕晚清話都不會說了:“你都是跟誰學的?”
“這需要學嗎?做錯事情就得道歉。”其實這是昨天半夜他輕功飛出府外找燕淩珍求教的。
因爲昨天晚上燕晚清是真的生氣了,他沒轍隻能找外援。
太子爺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行了你起來,我不跟你生氣了。”燕晚清被逗樂了,擡手去拉他:“給我揉揉腰肢,疼死了。”
太子爺立刻殷勤的起身上前:“乖乖你側躺着,我幫你揉。”
“嗯呢。”燕晚清朝裏面側卧着,露出半截腰肢在外面,天氣熱的緣故,她穿的很少。
太子爺看着看着眼神就暗了些許。
煎熬……
一番按摩下來,他眼睛裏隻有盈盈一握的腰肢。
這才是對自己真正的懲罰。
燕晚清不知道他内心如何煎熬,想到昨晚的事情,于是說道:“昨天我讓人以你的名義去救了懷芯楣。”
太子爺與她心有靈犀,這句話出來就知道她往後想要幹什麽了。
“再有兩日便是夏祭了,烏枕與懷芯楣掐的越厲害,對我們來說越有利。”燕晚清眼中閃過嗜血的笑容:“将這趟水攪得越來越渾,才能夠方便我們渾水摸魚,甕中捉鼈。”
她有點迫不及待了。
迫不及待看到夏祭那天,她當着北疆所有人的面前,撕開面具,露出自己的廬山真面目,這群人會是什麽神情。
她要他們帶着這副神情下去給懷玉和否極還有那些枉死的人賠罪!
“軍隊已經在城外安營紮寨了,我的人你可以随意調配。”蕭蘋風知道那一日燕晚清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差一點孩子就沒了。
這群人實在是欺人太甚!
人性這種東西當真是經不起半點同情與憐憫。
燕晚清順勢握住了他的手,雙眼認真:“你會覺得我鐵石心腸麽?”
夏祭那一日,她會送走無辜的百姓,但是那些曾經參與過屠殺的權貴還有其他人,燕晚清不會放過,大大小小加起來也有上百人,不亞于是屠城。
所以她才會有這麽一問。
沒想到蕭蘋風直接回握住她:“按照大渭律例,這些人也是要處以極刑的,他們應該慶幸你願意去收他們的性命,不然,落到孤的手裏,孤會将他們碎屍萬段!”
全部都丢到地獄十八層把那些刑法全部嘗個遍,才能解他心頭之恨!
燕晚清眼眶酸了酸。
她很開心。
蕭蘋風沒有勸她得饒人處且饒人,退一步海闊天空。
很開心他永遠的堅定的選擇站在自己這一邊。
她不要那群人跟自己道歉,她相信懷玉他們也不想要這些道歉。
難道道歉了就一定得原諒他們嗎?
不!
他們得和自己一樣難受才算是道歉!
那些冠冕堂皇的歉意,留着下去親口跟枉死的人說罷!
蕭蘋風将她圈在懷中,輕歎道:“盡管放手去做,孤替你收拾爛攤子。”
夏祭。
懷芯楣這兩日想要面見太子爺,一直被攔着,隻能耐着性子等到了夏祭這一日。
她讓全城的裁縫連夜給自己縫制了美麗的衣服,盛裝打扮出席了夏祭。
看着陳嫡雙眼都恨不得黏在自己身上,懷芯楣知道今日的自己一定是美豔動人極了。
直到那個所爲的晚妃出現。
她們不約而同選擇了同一個底色的羅裙——朱紅。
但是懷芯楣沒有燕晚清白。
北疆的能工巧匠也遠遠比不上京都的裁縫厲害,這套穿在燕晚清身上的裙子雖然沒有那麽多繁雜的花紋,但是一針一線都恰到好處,将她纖細的腰肢勾勒的曼妙動人,再加上她本就生的像是狐狸一樣明豔,舉手投足之間都攝人心魂,所以當燕晚清一出現,男女老少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鮮少戴首飾的她,今日甚至在手腕上帶了一串鈴铛,随着她的走動發出叮當的聲音,當真是好看又好聽。
“北疆的夏祭,當真是熱鬧極了呢殿下。”
鯉魚:你們蕭家人清高!不用管我死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