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爺到了的那天,整個北疆的權貴都老老實實的站在城門口夾道歡迎。
隻看見八個鐵騎錯落有緻的跟着帷幔缭繞的寬敞轎攆,裏面依稀可見看見個身影坐于其中。
陳夫人有些驚奇,她扯了扯陳嫡的袖子:“太子爺身邊就跟了八個人?”
這一路上路途遙遠,隻有八個騎兵,這個太子爺當真是膽子大。
陳嫡将自己的袖子扯回來:“母親慎言。”
陳夫人立刻老實巴交不說話了。
旁邊的烏枕冷冷的掃了一眼那陳夫人,翻了個白眼。
蠢貨。
明面上是八個人,但是背地裏誰知道有多少暗衛呢。
這可是大渭的太子爺,先帝的傳位诏書都已經傳下來了,就等着太子爺登基了,隻是不知道這位爺爲什麽一直不舉行登基大典。
所有人在城門口夾道歡迎,轎攆在靠近城門三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剛好在陰影處。
此時衆人才看見轎攆之中,不隻有一個人。
隐約還能看見一個體态柔媚的美人斜靠在帷幔裏面,哪怕隻是身形,都足以讓人流鼻血,不愧是京都的美人。
陳嫡眼神深了深。
“參見太子殿下,殿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衆人雙膝跪地,大聲恭迎。
太子爺來的時候正好是晌午最熱的時候。
衆人跪下來之後,帷幔之中一直沒有吭聲。
太子爺不說話,也沒有人敢起身。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所有人熱汗淋漓的跪着,有些體力不支的姑娘們,早就已經小臉發紅,眼看着就要中暑暈厥過去了。
烏枕這些上了年紀的婦人也不好受。
她們出門從來也都是馬車轎攆,何曾跪在烈日之下受這種苦。
可是太子爺不說話,無人敢起身敢說話。
很快過了半個時辰。
隻聽見帷幔之中傳來一聲低語,聲音軟綿嬌軟,聽得人簡直能酥了半身的骨頭。
“爺,好熱。”
太子爺聽了這一聲,才輕哼一聲。
很快最前面手持長刀的騎兵便開口:“諸位請起吧。”說着,騎兵便動了,穩穩的擡着轎攆朝着城門内而去,絲毫不管身後這群人的死活。
衆人趕緊互相攙扶的起來,黑壓壓的一群人裏面,暈過去不少。
陳夫人跪的頭暈眼花,也是一下子沒起來,直接躺在了地上,被陳嫡趕緊擡走了。
“這位究竟是存了什麽心思?”上來就給衆人來這麽一下子。
烏元心中不解,拉着自家妹子輕聲問道。
烏枕頭暈眼花,整個人難受的厲害,她直接将自己的袖子拔了出來:“我怎麽知道。”
伴君如伴虎,皇帝的心思若是能猜得透,她還在北疆混什麽。
自己這個兄長真是蠢得沒邊了。
“趕緊進城,熱死了。”烏枕将手搭在翠織身上,趕緊上了旁邊的馬車。
衆人不知道那位爺究竟是什麽心思,所以隻能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陳嫡更是像個孫子一樣,想要上前說點什麽,可是礙于那騎兵手中的鐵劍很是吓人,他幾次想要展示自己都被鐵劍給勸退了。
得,隻能跟着了。
轎攆在城裏面繞了三圈,貴人們便像個傻子一樣跟了三圈。
終于看見轎攆停了下來,衆人傻眼了。
好巧不巧的停在了之前燕晚清買下的郝員外的府邸之外。
“這是何人的府邸?”騎兵大聲問道。
陳嫡硬着頭皮趕緊上前:“回禀太子爺,這是之前一個姓郝的院外的住處,好多年不曾打掃了,殿下若是尋住處,不如跟小人去城主府——”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轎攆裏面傳來低沉的嗓音:“燈籠看起來挺新的。”
言下之意,你跟我說這是好多年不曾打掃?
這不是欺君麽!
鐵騎的鐵劍直接放在了陳嫡的脖子上,在他細嫩的皮肉傷擦出了血痕。
陳嫡立刻跪在了地上,吓得渾身都在發抖:“殿下饒命!小人剛從外面回到北疆,也不是很了解啊,對了……”陳嫡立刻禍水東引喊道:“侯府的大夫人對北疆了如指掌,殿下有什麽想要詢問的,盡管問她便是!”
烏枕在馬車裏喝茶,聽到這句話,茶水從鼻腔裏噴了出來。
她慌不擇亂的用帕子擦了擦,然後趕緊從馬車上下來。
剛走到前面,就看見那傳話的騎兵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烏夫人好大的架子,還坐着馬車跟随!”
烏枕被吓人的氣勢吓得面色一白:“殿下饒命!”
“哎呀可以了,殿下。”那一聲嬌媚的聲音再次響起:“今日太熱了,人容易心浮氣躁,殿下有事情不如等晚上再說吧。”
她插話的時機實在是讓人害怕。
這是哪來的勇士。
衆人都以爲她會被軟硬不吃的太子爺給踹下轎攆,誰曾想那位隻是低低的開口:“行。”
竟然還真的聽話了,這位美人一定很受寵!
陳嫡和烏枕都忍不住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心放回了肚子裏。
又聽見那美人開口:“這段時間殿下與本宮一直趕路,頗爲勞累,你們可有準備住處?”
她隻字不提面前的府邸,看來是有意給衆人台階下。
陳嫡趕緊上前開口道:“娘娘若是不嫌棄,可以住小人的府邸,都已經打掃幹淨安排好了。”
“你這人倒是細心。”美人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烏枕不甘示弱也開口道:“侯府也已經收拾好了,就等殿下與娘娘大駕光臨了。”
“這位夫人也是面善的很。”美人像是遇到了問題,沉吟片刻:“殿下,北疆人民好生熱情,人家都不知道該怎麽選擇了呢。”
“聽說侯府最近在準備喜事。”太子爺慢條斯理的開口。
烏枕趕緊開口:“回禀太子殿下,是臣婦的侄子,外出遇見了一生所愛,所以府内正在準備婚事。”
“那豈不是很熱鬧?”美人又笑着說道。
“知道你喜歡湊熱鬧,但是人家準備婚事,我們還是不要過去人家添麻煩了,就入駐城主府吧。”太子爺一錘定音。
陳嫡明顯松了一口氣。
就聽見美人嬌笑道:“那就有勞城主公子了。”
這聲音,還有這個語氣,無一不在陳嫡的心尖上撩撥,實在是勾魂的很,讓他忍不住想要看看這帷幔之後究竟是何等絕色天香。
帷幔之内。
燕晚清面無表情的說着勾魂的話,在蕭蘋風促狹的目光之下,雙手毫不猶豫的掐住了他腰上的細肉,眼神都是威脅。
再笑,掐死你!
蕭蘋風寵溺的将人擁在懷中,然後對着外面命令道:“孤與晚妃都乏了,起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