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八道什麽!”烏枕回過頭惡狠狠的瞪向懷芯楣:“這盆子髒水你也好意思潑到我的身上來?小賤人,懷辛怎麽死的你自己心裏清楚,長了歪心思,活該你們二房絕後!”
烏枕見懷芯楣在這裏胡言亂語,生怕她影響了自己在兒子面前的形象,于是趕緊回嘴。
懷芯楣眼角猩紅。
她指着懷玉沖着烏枕冷笑:“那你呢?你又比我好到哪裏去?!懷玉已經與你斷絕了關系,你所爲的兒子現在也不認你,你又在這裏嘚瑟什麽!”
說完,她沖着使徒喊道:“别忘了我們之間的交易,我現在要你殺了他們所有人!”
“交易?”懷玉皺起眉頭。
原本躲在桌子底下的沈淑雲也忍不住爬了出來。
“什麽交易?!你竟然敢背叛教主!”她強忍着内心的恐懼,對着使徒斥責道:“背叛光明教者,永生永世靈魂不得安甯,使徒,我勸你三思而後行。”
混亂……
太混亂了。
房間裏你一言我一嘴的,吵得使徒頭疼欲裂,他擡手将屋内的桌子打的四分五裂,怒喝一聲:“都閉嘴!”
一群娘們兒,在一起一起吵,如同三百隻鴨子同時在大棚裏呱呱叫!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了沈淑雲的身上,一本正經:“我從未背叛教主,還請你不要胡言亂語,倒是你一直跟着這個安平郡主,遲遲不肯回到教中,形迹可疑,我特意奉了教主的命令将你帶回去。”
“我不走!你休想管我!”此情此景之下,沈淑雲絕對不會丢下燕晚清一群人離開的。
尤其是這個使徒下手将她們好不容易建起的家園毀的七七八八,還殺了那些相處很久的丫鬟小厮們,沈淑雲恨不得對着使徒的心窩給一刀才舒服。
看着使徒那副嘴臉,她咬牙切齒:“你現在帶着你的人滾出府去,不然——”
她環顧四周,突然上前搶過了懷玉手中的短劍,直接對着自己的脖頸:“不然我就死在這裏,讓你無法與師父交代!”
懷玉傷的不輕,猝不及防被沈淑雲奪走了短劍:“放下劍!”
沈淑雲眼裏都是決絕,她是認真的,聽着外面不斷傳來的哭喊聲,手腳冰涼,可是饒是如此,她依舊逼迫着使徒:“我現在命令你,和你的人一起滾出去!”
使徒陰沉着一張臉。
他接到的命令是要将沈淑雲完好無損的帶回教中。
此時看見她的脖子上已經有了一道傷口,血液順着劍刃緩緩流出來,眼皮忍不住跟着一跳。
“沈淑雲,你要爲了外人威脅我?!”
“你是個什麽東西?!值得我去威脅你,宋化虛是我師父,教中我的地位遠遠高于你,我現在命令你,帶着你把的人滾出去!不然我真的動手了!”沈淑雲大聲說道,劍刃又朝着脖子逼近了些。
看着血水越流越多,使徒喉嚨發緊:“……住手!”
“退——!”沈淑雲雙眼猩紅的怒視使徒。
使徒雙手攥拳,眼下他不能讓自己來北疆的任務失敗。
懷芯楣看到了他眼中的猶豫,瞪大雙眼:“你敢!你不要忘記你答應了我什麽,我讓你殺了她們,你聾了嗎?!”
使徒陰沉的雙眼看了一眼懷芯楣,薄唇抿緊:“先退。”他沖着自己的人做了一個手勢。
使徒的命令一出,外面迅速傳來一連串尖銳的口哨聲,原本還追着燕晚清姐妹的灰衣死士迅速停下來沒入了人群中。
沒有了死士的糾纏,燕晚清明顯輕松了很多,再加上小六在旁邊用毒幫忙,二人很快便回到了房間内,此時屋内還在僵持。
沈淑雲手裏抵着斷劍不松手,燕晚清進來就看見了這麽一幅景象。
她蹙眉:“放下劍!”
沈淑雲一看見燕晚清進來,眼角的淚水突然就低了下來:“小,小姐……”
她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忍不住哭出聲來。
燕晚清上前一把将她手裏的短劍奪了下來,目光與懷玉對上,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擔憂。
她們這群婦孺病殘想要從這種情況之下突圍出去,隻能采取非常手段。
懷玉沖着燕晚清輕輕的點了點頭。
此時沈淑雲高度緊張的神經,在看見燕晚清的瞬間松懈下來,她腳步虛浮就要倒下去,被懷玉猛地一拉,沖着烏枕就要撲過去。
烏枕出于本能下意識往左邊跑了一步,隻就這麽一步,在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脖子上已經架上了一把短劍。
燕晚清悄無聲息的站在了她的身後,聲音低啞:“勞煩烏夫人幫個忙。”
“燕晚清!”烏枕氣急敗壞,她又不敢掙紮:“你敢殺我,北疆是不會讓你活着離開的。”
“沒想殺你。”燕晚清輕哼一聲,手上用了力氣,将烏枕的脖子往後箍住,然後勾起一抹挑釁的笑意看向那使徒。
使徒樂了:“難不成郡主想要用她來威脅我?”
燕晚清挑眉:“倒也不是,隻是眼下沒有比她更好用的存在而已,你是不吃這一套,可是外面的人吃,我知道你想要帶走沈淑雲,但是我們的安危不能被保證的情況下,她是不會跟你走的,你不信,盡管試試。”
沈淑雲站在懷玉身邊,立刻點頭,沖着使徒說道:“她們安全了,我就乖乖的跟你回去。”
使徒見狀沉默了。
他在思索這件事情的可行性。
眼下他确實占了上風,可是燕晚清也不是吃素的,真要逼急了,把她逼的發瘋,到時候自己少不了要多費心思,倘若屆時沈淑雲擦着碰着了,自己更加無法與教主交代,不如現在就順着她們,到時候再找機會将沈淑雲敲暈綁走。
燕晚清見使徒沉默了,挑眉道:“你沒有選擇。”
懷芯楣想要動手,被使徒狠狠的瞪了一眼,她不甘的緊咬牙關。
她看着燕晚清逼着烏枕朝着門口的位置走了過去,此時外面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給我一輛馬車,兩匹快馬。”燕晚清對着烏枕說道。
烏枕氣笑了:“你當我是被吓大的。”
“你不答應,我就讓你的兒子親手把你殺了。”後面這句話燕晚清壓得特别低,低的隻有烏枕能夠聽見。
烏枕面色一白,她剛要掙紮,卻被燕晚清死死的箍住,鋒利的短劍在她的脖子毫不留情的擦出血痕。
疼的她倒吸一口涼氣。
“燕晚清,沒想到你竟然這般惡毒。”
“比起你,小巫見大巫。”能将自己的親生女兒逼得與自己斷絕母女關系,烏枕的手段何其惡毒?
見她還好意思說自己惡毒,燕晚清不禁想要爲她的厚臉皮鼓掌。
“你也清楚,他對你沒有任何感情,殺你不過就是舉手之勞,但是你呢?”燕晚清繼續說道:“你讓懷玉女扮男裝在侯府這麽多年,不過就是存了有朝一日你的兒子懷恒能夠回來的心思,現在他回來了,你當然不想功虧一篑,可是我還要告訴你一個消息,懷恒已經和懷芯楣勾搭在了一起……你最好不要抱着捅破了懷恒的身份,然後再偉大赴死的念頭,你也不想自己苦心經營了二十多年的侯府最終落到懷芯楣的手中吧?”
第二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