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嫡有一張人畜無害的俊臉,笑起來的時候更是能讓北疆的女子都爲之瘋狂,可是放在燕淩珍的眼裏,隻有洗潔精都洗不掉的油味兒。
“像一個人,一位故人。”陳嫡說道。
燕淩珍冷笑。
她從小到大隻被說過像一個人。
那就是她的阿姐,燕晚清。
不過眼下她已經不着急暴露自己的身份了,她更想要看到阿姐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這群人驚慌失措滿地求饒的樣子!
想想,她的心理就痛快!
“尤其是這雙眼睛。”陳嫡忍不住伸出手去摸。
“啪!”燕淩珍毫不客氣的拍掉。
陳嫡疼的抽氣,抽揮手,手背上已經紅了。
他哪裏受過這個氣,剛要發作,又笑出了聲:“李三說你性子烈,果然烈的很。”
“李三還活着?”燕淩珍冷冷的問道。
陳嫡勾唇:“就要死了,怎麽?你很關心他?”
“我關心他死沒死,死在誰的手裏。”畢竟,她很想将自己受過的一切屈辱,都全部還給他!
“報複心還挺重。”陳嫡點評。
燕淩珍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朝着屋内走去。
“本少爺準你走了麽?”陳嫡直接拽住了燕淩珍的手腕,微微用力,原本結痂的傷口,此刻又有崩裂的趨勢。
燕淩珍疼的蹙眉:“松手!”
“你在本少爺的地盤就得聽我的,不然,可沒有好果子吃。”陳嫡唇角洋溢着病态的笑意,手上用力,從他的指縫間開始滴落血水。
看着燕淩珍疼的逐漸發白的小臉,陳嫡臉上的笑意更深。
“你的樣子真美,疼就叫出來,叫兩聲讓哥哥聽聽。”
惡心!
燕淩珍感覺到反胃。
她掙脫不開,用另外一隻手直接朝着他的臉上扇去:“我叫你嗎!”
陳嫡是練家子,很快便接住了她的手,然後狠狠用力,直接給她的右手捏脫臼了。
疼的燕淩珍一瞬間唇色全無。
“對,就是這種眼神!就這樣看着我!”陳嫡陷入了癫狂。
燕淩珍:“……我r&*()~!!!”【髒話】
回應她的是另外一隻手也脫臼。
瘋子!
這個人就是瘋子!
兩隻手都軟趴趴的掉在空中,燕淩珍以一種屈辱的姿勢被陳嫡摁在了牆上。
“以後見到我,要喊哥哥,知道麽?”
“我喊你mlb。”燕淩珍疼的滿腦子隻有國粹。
“tui——!”她朝着陳嫡的臉上吐了一口口水。
陳嫡用手背擦拭掉。
臉上都是冷意。
揚手對着燕淩珍就是一巴掌,然後将人丢在了地上。
“人都死光了是嗎?!”他在院中大聲喊道。
一窩蜂跑出來一群下人。
“大少爺息怒……”
陳嫡指着地上的燕淩珍:“從現在開始,不許她進食,餓她一天一夜,明日送到馴獸場去,本少爺倒也看看,你有多硬的骨頭!”
他一眼就看出來燕淩珍不是個好招惹的,滿身反骨。
可越是這樣,他越是想要看見她低下高貴頭顱的一天。
明日的馴獸場,是爲了滿足達官貴人特殊癖好開的,将這個丫頭塞進去,好好的搓一搓她的銳氣!
說完,他揚長而去。
燕淩珍面無表情的用手摁着地面,隻聽見讓人牙疼的一聲,她接好了自己的右手,然後在衆丫鬟驚悚的目光中,又是一聲,她接好了左手。
真是個狠人。
難怪能将大少爺氣成這樣。
燕淩珍從地上慢吞吞的爬起來,朝着屋子裏走去。
還沒有進門,便被王素英給擋住了。
“你惹大少爺生氣了,往後可就沒有好日子過了。”她幸災樂禍的說道。
燕淩珍懶懶的掃了她一眼:“跟你沒關系!”
“大少爺年輕英俊還有錢有勢,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
“你喜歡舔就自己舔,少帶别人。”燕淩珍冷哼一聲,擡手将王素英的手摁了下去,然後徑直走到了屋内,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噸噸的喝下去了。
今天沒飯吃,那就隻能喝水喝到飽了。
也不知道李三究竟是怎麽和陳嫡說的,整個屋内一棵植物都沒有,院子裏隻有排竹子,完全不給她發揮的機會。
燕淩珍隻有一身三腳貓的功夫,連昨天晚上的守門婢女都打不過。
眼下隻能幹巴巴的呆在這個小院子裏,等着阿姐過來救自己。
那邊陳嫡從院子裏出來,就聽見下人禀報,說父親喊他去前廳接待郡主。
一聽是郡主來了,陳嫡跑的賊快。
燕晚清正在和城主在大廳裏喝茶。
“……既然這樣,就叨擾城主了。”
城主笑呵呵的開口:“這是哪裏的話,郡主能來,微臣這座府邸簡直是蓬荜生輝,哪裏會覺得叨擾。”
燕晚清虛僞的笑了笑,話題轉移:“聽說城主得了一件寶貝,不知道可否讓本郡主瞻仰一下。”
“這是自然,隻是這個寶貝夜晚觀看更爲壯觀……”城主有些遲疑:“如果郡主想要提前看,也不是不行——”
“既然是夜晚觀看更爲壯觀,本郡主也不急于一時,就等日落西斜,夜幕降臨吧。”燕晚清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對于這個寶貝什麽的,沒有什麽興趣。
陳嫡就在此時從門口進來。
他一看見燕晚清就挂上了和煦的笑容。
“見過郡主,給郡主請安。”
燕晚清淺淺的勾唇,目光在觸及到陳嫡袖子上的一處血迹的時候,桃花眸驟然冰冷:“見過陳大公子,你這大早上忙活什麽了,袖子上沾染上了髒污。”
陳嫡趕緊查看,就在袖口下方的位置,有一塊猩紅的印記。
是剛剛他硬抓那死丫頭片子傷口的時候留下的。
“郡主真是好眼力,這是早上的時候殺魚留下的,沒想到這麽一點,讓郡主給發現了。”
“殺魚?”燕晚清若有所思。
城主在旁邊笑着附和:“是的,不瞞郡主笑話,昨晚夜釣釣上來一條大魚,犬子有一手旁人不可及的燒魚湯的本事,這不大早上聽說郡主要來,所以犬子親自下廚,待會兒就可以享用了。”
“是這樣的,郡主。”陳嫡心中松了一口氣。
還好是有父親幫忙。
不然自己真不知道要如何圓謊。
因爲有城主的這番說辭,屋内的下人們很快便傳了眼色,此刻廚房裏已經開始緊張的開始殺魚煮魚湯了。
燕晚清也是浸潤在權謀之中多年,這點說辭自然是不信的。
哪裏是魚血。
分明是人血。
她強行壓制住心中的浮躁。
小不忍則亂大謀。
她要确保小六完全安全的情況,将其救出,絕對不允許一丁點的意外!
(本章完)